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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你得去二老爺家要點旱煙油,我娘說了,一抹在腳上,這些水蛭全部得自己出來,你剛剛在那處一鬧騰,那些水蛭全部往裡面鑽了,我也沒法。”在這種時候,即便是有法,那也必須得沒法。

幫這種白眼狼,她可沒興趣。

“你!”張荷花看着梁綠珠,正要罵梁綠珠,不曾想,梁東子又開始可勁兒的叫痛,她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只能抱着梁東子往外頭跑。

等張荷花一走,梁綠珠看向了周氏。

梁雙喜拍着胸脯,嘟囔道:“娘,你剛剛就該聽二姐的,將那小禍害送回去,你看的四嬸剛剛那眼神,恨不得將我們吃掉一樣。”

周氏面上全是慚愧之色,她本是存了好心,哪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的,又讓梁綠珠擔心了!

“綠珠,我。”周氏愧疚的看向梁綠珠,梁綠珠搖了搖頭,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聲道:“娘,我只是擔心你,若是今日我不在,你便由着她欺負?我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在你身旁吧。”

她原本沒別的意思,可停在周氏心裡,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雖然,梁綠珠跟楊家發生了那麼不愉快的事情,可畢竟梁綠珠是一個女兒家,早晚還是要嫁人的呀。

梁雙喜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梁綠珠,見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古怪,她這就道:“娘,咱二姐也沒氣你,就是心疼你。”

“我。”周氏一愣,怎可能將自己剛剛心裡的想法說給他們聽,畢竟,那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不應該那麼自私,不能讓梁綠珠知道她捨不得她嫁。

不可否認,自從梁綠珠回來,自家日子已經好了許多,家裡的大事和小事也從未讓她操心過,可她不能因為這些就變的自私起來。

“好了,雙喜回去幹活兒。”梁綠珠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娘畢竟是長輩,她也沒想過讓她娘在自己面前道歉,只要周氏沒事兒,什麼都是小事兒。

“綠珠。”周氏忽然叫住了梁綠珠:“娘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梁綠珠嘴角一勾,面上頓時增了不少喜色:“娘,我不要你什麼都聽我的,我只想讓你護住自己。”

周氏心中一酸,剛要說話,梁雙喜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二姐,你認識這人嗎?”

梁綠珠向著房門處看去,只見得栓子正在沖她招手,她面上一陣古怪,不明白栓子怎麼會在這裡。

一邊往院門處走,她一邊是詫異的道:“栓子,你怎麼在這裡?”

栓子一看見梁綠珠,面上早就堆滿了笑,頗有些感慨道:“梁姑娘,你可讓我好找,我我可是找了一路才找來的。”

“你找我?”梁綠珠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她仔仔細細的想了想,忽然之間,心中一亂,只怕是吳修遠出了什麼事兒。

“梁姑娘,你走的時候,忘帶了一樣東西。”說著,栓子已經伸手在身上找了起來。

忘帶了東西?梁綠珠一聽說這事兒跟吳修遠沒有關係,莫名心安。只不過,仔細一回想,自己也沒帶什麼東西去吳家,背簍里的地皮菜,也都全部拿回來了。

正當覺得奇怪,只見栓子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忽然之間梁綠珠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他這話語中的含義。

那葯是吳修遠給她,讓她擦傷口的,那麼點小傷,她原本就沒有放在心裡!這麼說來,是吳修遠讓栓子來的,就為了送這個小藥瓶?

栓子擦了擦汗,吧唧了幾下嘴巴,喘氣道:“這一路可是累的很,不過,總算是找到梁姑娘了,梁姑娘,這東西你還是收好。”

“雙喜,幫栓子哥倒一碗水。”梁綠珠伸手接過栓子遞過來的藥瓶,心中感觸萬千,儼然,這一小瓶葯,已經不單單是一瓶葯了,彷彿是更多更多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

“替我謝謝他。”哽了半響,梁綠珠終於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栓子憨笑了兩聲,此時,梁雙喜已經斷了水出來,這就遞給了栓子,栓子見梁雙喜圓溜溜的眼睛,面上一紅,竟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位小姑子是梁姑娘家中的姐妹嗎?倒是生的乖巧。”

梁綠珠笑着點頭,栓子道了謝,端着碗就開始吃水,這一路上來的着急,他都沒有好好的喘過一口氣呢。

可是,這才大口大口的吃上幾口水,冷不丁的,又聽見梁雙喜那帶着揶揄的聲音傳來了:“沒你生的乖巧!”

霎時間,栓子一口水正在吞咽,頓時嗆的可勁兒咳,眼淚花子都流了下來,好不難受。

梁綠珠頗有些不贊成的看向了梁雙喜,人家栓子也是一番好意,她不該這麼與人說話。梁雙喜癟着嘴,很是委屈。

她不過是說一個大實話罷了,這栓子長得圓圓胖胖的,個兒也不高,說起話來就眯眼笑,她只覺得趣味十足。

不過是一句可愛罷了,竟也至於嗆成這樣,還至於讓她二姐用這樣責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越想,她越發委屈道:“你慢着點喝就成了,也不至於嗆成這樣,我二姐還得怨我。”

言語之間,她依舊小心翼翼的看了梁綠珠一眼,梁綠珠呼出一口氣,這才道:“栓子哥,你還好吧?”

栓子抬頭看了梁綠珠一眼,但也不敢看梁雙喜,只是悶悶的點頭,剛準備開口說話,頓時又給嗆的好不難受。

梁雙喜差點就笑出來了,她還真沒有看到過這麼搞笑的人,若不是她二姐不高興她,她早就笑得前撲後仰了。

“進屋去坐坐吧。”等栓子緩過氣兒來了,梁綠珠這才開了口。

栓子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梁姑娘保重,東西交給你便是了,酒窖里還有很多事兒呢,估摸着我現在去,只有二更天才能忙完。”

說完,竟也再也管不得那麼多,邁着小跑的一路往外頭跑。

梁綠珠眉頭一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栓子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