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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身邊。”說著,他的小屁股一欠,早就坐在了柳萬金的身上,柳萬金從頭到尾一直都看着梁綠珠,只是見她愁眉不展,似是思慮着什麼,也不好開口。

梁綠珠總算找到了剛剛那個人,只見他不偏不倚的,正好跟栓子一行人在擺放着壽燭。

梁綠珠目光一頓,想要過去跟栓子說點什麼,誰知道栓子又去了吳修遠那裡。

沒辦法,梁綠珠再三衡量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先坐下來。

這裡離壽燭的地方很是接近,她適時可以尋着機會給栓子說明情況,讓他一定要地方地方那人。

想的入神之間,柳萬金的聲音傳來了:“梁姑娘,你這是在看什麼?”

梁綠珠一愣,趕忙搖頭:“沒事兒,沒事兒。”

丟下這話,她又趕忙朝着壽燭的方向看去。

柳萬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偏不倚,正好是吳修遠一行人的位置,想着那天的事情,他以為她是為了吳修遠而來,不由道:“那日我讓福祿在客棧等你,原是想要給你道歉,那日我心有急事,慌亂中回了鎮上,竟是忘記將你捎上了。”

梁綠珠一聽他這話,連忙擺手:“不礙事的,我可不也是回來了嗎,我坐二少爺的馬車回來的,一路上並無大礙,你且放心。”

柳萬金見梁綠珠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從吳修遠身上挪開過,心下有了思慮:“我也是聽說二少爺將你平安送達,我方才放心下來,只不過,心中還是覺得歉疚。”

他企圖說話,吸引住梁綠珠的注意力,讓梁綠珠不至於一直看着吳修遠的方向,誰知道,即便是自己說了再多的話,梁綠珠也並未正眼看他一下,一時之間,她有些困惑道:“梁姑娘可是到了今日還在記恨我。”

除了生他的氣,不想正眼看他一下,他似乎還當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不過,見她一直盯着吳修遠看,他這心裡頭越發懊惱,只後悔那日沒有捎帶上她。

“當真沒有,柳老闆莫要介懷。”梁綠珠見柳萬金一直跟自己提起這事兒,沒辦法,只能扭頭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解釋。

柳老闆?

柳萬金緩緩地重複着這個稱呼,下意識的覺得不喜歡。

正要開口,遠遠地,只見遠處傳來了一陣喝彩聲,原來是吳歧送了吳老爺一個玉如意做生辰禮物。

人人都誇吳歧闊氣,捨得又孝順。

梁綠珠卻是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鄙夷的看了吳歧一眼。

誰不知道吳歧在吳家就是一個米蟲,什麼都不做的紈絝公子,若不是他有這樣的爹,他根本任何的資格高高在上。

就他這玉如意,也不過是拿着吳半場自己賺來的銀錢給吳半場自己買東西罷了。

撇了撇嘴,梁綠珠見吳半場似是開心,心中卻無限的同情起了吳半場,只覺得吳半場這根本就是無奈之舉。

要知道,誰會喜歡用自己的錢買東西。

再次向吳歧投以鄙夷之光,梁綠珠發現,吳歧不止是一個廢物,還是一個連着送什麼東西都不願動動腦子的廢物。

冷不丁的,吳歧竟是撞上了她的目光,顯然,吳歧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竟會堂而皇之的坐在宴席上,仔細一看,還是坐在柳萬金的身旁!

冷冷的笑了笑,吳歧看向梁綠珠的目光,又如同往日那般充滿了嫌棄。

梁綠珠懶得去看他,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壽燭邊。

就在這時,只見人捧了一壇酒上桌,接着,吳修遠站了起來,抱拳道:“爹,這是我親手為你釀造的甘蔗酒,是選用今年的第一批收成的甘蔗釀造而成,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同時,祝您一手經營的吳家產業,越發紅火。”

果然不愧是吳修遠,連着送東西都是這麼的別出心裁。

雖然,這甘蔗酒原本也不如玉如意貴重,但是,她就覺得這甘蔗酒好太多了,至少,裡面有吳修遠的心血。

吳修遠通過這個機會,將自己吳老爺的關心和理解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了。

耳旁是喝彩聲,不過這喝彩聲明顯是比之前小了許多。

這群勢利眼傢伙,不過都是看着玉如意貴重,所以一個二個是死勁兒的喝彩,實際上呢,根本就不懂看本質!

梁綠珠帶着對吳修遠打抱不平的心,猛的拍着巴巴掌,大聲的喝彩着,一個勁兒的叫好,也顧不上自己這樣顯得突兀不突兀了。

吳修遠顯然也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向著她那邊看了過去,衝著她點頭一笑,梁綠珠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這時,一道嫌棄的目光向著她看了過來,梁綠珠一轉眸就對上了吳歧的目光。

只見他濃眉高聳,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是鄙夷和嘲諷,梁綠珠抬了抬下吧,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又重新看向了壽燭。

“咳咳。”耳旁傳來了柳萬金的乾咳聲,他等了半響,也不見梁綠珠開口,這才低聲道:“梁姑娘似乎對吳家二少爺,別樣上心啊。”

梁綠珠看了柳萬金一眼,見他眼中有着探究,不由道:“明眼人都知道分得清楚好壞,只怕你的態度跟我的一個樣,只不過,你不願意表現出來。”

更何況,柳萬金本就對吳歧有偏見,他那種不假思索就送出去的玉如意,哪兒能入得了柳萬金的眼啊。

柳萬金淡笑不語,接下來便進入了表演環節,吳家請了戲班子,旦角兒一上場開始唱,大家又是一片高呼聲。

梁綠珠看着壽燭旁漸漸地就只剩下那可疑男子之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更不敢挪開一會兒。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原本的戲班子沒有唱到幾下,便是草草收拾了,取而代之的是羅家千金羅朝鳳,她抱着古琴在台上彈奏了一去,下面的人全是誇讚聲。

不過是說羅朝鳳不但長得美,而且彈的一手好琴。

那琴聲確實好聽,倒和那日她去找吳修遠之時,吳修遠彈唱的那個調子有些相似。

人人都說這個時代的人崇尚紅粉知己,若是音律上想通,那已經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不知道為何,梁綠珠竟十分在意起了吳修遠的態度,於是這時候猛的向著吳修遠看了去。

原本之前還十分的緊張,怕他當真喜歡上了這紅粉知己,不曾想,卻只見得吳修遠正低頭抿着茶水,並未抬頭看上一眼。

梁綠珠心中大大的送了一口氣,恍然想起自己剛剛心中的想法,連着她自己也是困惑,她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好端端的,她怎生那麼在意他喜不喜歡別人?

很快,檯子上傳來了姜玲瓏的聲音,梁綠珠因為之前的小心思,不敢再看向吳修遠,此時,冷不丁的,卻瞧見的那可疑之人正在掀壽燭的蓋子。

幾乎是不但耽擱,梁綠珠徑直往那人的方向走。壽燭即便是要點,也得經過吳老爺的同意方才可以,他果然沒安好心。

剛邁開沒幾步,那可疑之人猛的將壽燭掀倒,掉頭就跑。眼看着壽燭就要落在地上,梁綠珠趕忙奔過去,將壽燭扶住了,應聲落地的,還有壽燭上面的蓋子。

匆匆的瞟了一眼,梁綠珠整個人的面色都是變化,整個人早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倒也不為別的,就只因為那壽燭里竟郝然全是些螃蟹!她明明聽見栓子說,吳修遠放了許多平安符進去,怎麼可能是螃蟹!

一定是剛剛那人有意惹禍端,原本四海藥鋪的螃蟹殺人案就那麼的轟動,若果今天這個壽燭落在地上,裡面的螃蟹全部倒了出來,別人會如何說起這事兒。

在一片喧嘩聲中,吳修遠緩緩的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顯然,他是不明白她為何反應的這麼快,梁綠珠指了指地上的蠟燭蓋子,吳修遠早已會意,撿了蓋子要遞給梁綠珠。

梁綠珠站在階梯上,倒是勉強能將蓋子蓋上,此時,冷不丁的,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且慢,剛剛我明明看到裡面有東西。”

梁綠珠放眼看去,竟是坐在主桌上的婦人,但見她眉宇之間竟和姜玲瓏十分的相似,梁綠珠暗自猜測着這人定是姜氏。

姜氏這口氣,可像是要挑事兒的。

“三嬸娘有所不知,我在壽燭中另設了空間,託人去寺廟中專程我爹求了許多平安符。”吳修遠淡淡的開了口,聲音依舊清冷無雙。

梁綠珠見他面色平靜,心中忽的有些擔憂起來,看他這樣子就像是不知事兒的模樣。

到底是誰要害吳修遠呢?目光一轉,對上了吳歧那雙滿是嘲諷的眸子,心中不由一驚,難道當真是他?

原本,之前趙玉瑾提出了對吳歧的懷疑之時,梁綠珠只覺得他不像是能謀劃這些事情的人,但仔細一想,若剛剛那人是吳歧的部下,倒也說的過去,一直以來,他都是暗中謀划著一切的人。

這真正是好大一盤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