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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楚紅撲撲的小臉皺成一團:“太苦了。”

“喝水!”池荊寒把水送到她嘴邊。

林楚楚嘴唇碰了一下,趕緊躲開:“燙!”

“不燙啊,快點喝,聽話!”池荊寒手背碰了碰水杯,感覺不燙,愣是給她灌了一口下去。

她一把推開水杯,捂着嘴鑽到被子里,輕聲嗚咽着。

水杯里的水藉著慣性撒出來,撒了池荊寒一手。

池荊寒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把水杯放到床頭柜上,用力甩着手:“哎呦,燙死老子了……”

猛地回過味兒來,他趕緊去查看林楚楚的嘴。

連哄帶騙的,好不容易讓她從被子里出來,池荊寒一看,她的嘴都燙紅了,並且有越來越腫的趨勢。

林楚楚委屈的紅了眼眶:“外婆,好疼啊,你給我吹吹。”

說著,她嘟起嘴來,紅紅的,可憐兮兮的,有種讓人把持不住的嬌弱感......

池荊寒才壓下去不久的邪火又竄了上來,他小心翼翼的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她一下,一陣一陣麻酥酥得感覺從嘴唇傳遍全身。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池荊寒既驚訝又享受,忍不住按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唔……”林楚楚沒別的感覺,就是疼,疼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再次推開他,捂着嘴:“好疼,好疼。”

這一下,疼得勁兒大了,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回過頭,盯着池荊寒,眼神從詫異到怒意的轉變只用了不到五秒鐘。

池荊寒哭笑不得:“你醒了是吧?先聽我解釋……”

……

半夜兩點鐘,一輛邁巴赫駛入月色廊下停車場,尤克已久候多時。

一身形高大,長相白凈,儒雅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長到腳踝的風衣,戴着鴨舌帽,大墨鏡,打着哈欠從車上下來。

“老尤,到底誰病了,非要這個點兒把我叫來?”他滿腔起床氣的問。

尤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為了讓他醒醒盹,便說:“大小姐昨天回國了,住在這裡。”

那人拎着藥箱一愣:“池安娜回國了?”

尤克點點頭。

他來了精神,拉着尤克就往電梯走:“那快點走啊,這姐姐不喜歡等人,回來了也不給我個消息,早知道我今天也搬過來啊。”

到了電梯上,尤克手腕一轉,掙脫開他的手:“邢少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邢月山知道他古板,也沒和他計較,摘下墨鏡,對着電梯里的鏡子左看右看。

“媽的,我也沒有洗個臉,哎,等等,你大半夜的把我找來,是她的意思?”

面對他飽含期待的目光,尤克還是不給面子的回答:“不是。”

邢月山沒有意外,摸了摸鼻尖:“我猜也是,她才不會主動找我呢,那是她水土不服了?還是又和池荊寒打起來了,氣的哪不舒服?”

尤克看着電子屏,就快到22層了,他也該告訴邢月山實話了:“事實上,不是大小姐不舒服,是林小姐。”

邢月山整理頭髮的姿勢一頓,狐疑的看向他:“哪個林小姐?不會是新聞上報道的,池荊寒的未婚妻?”

尤克點了下頭。

“我去,真有這麼個人啊,池荊寒真的開竅了啊,你不是跟他一塊騙我呢吧?”這個消息比較震撼,邢月山一時難以接受。

正好電梯到了,尤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邢少爺不如去親眼見證一下。”

……

二樓的主卧室里,燈光通明。

池荊寒穿着一套深藍色的家居服,長腿交疊着,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單手撐着額頭,雙眸微合,看上去很是疲憊。

池安娜素麵朝天的穿着一件黑色睡袍,面帶怒意,站在他身邊。

邢月山和尤克進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她在責備池荊寒:“你說你至於的么,人家一小姑娘,禁得起你這麼折騰?你是想把人當成一次性的用啊?咱爸媽再疼你,殺人也是要償命滴。”

邢月山嘴角抽了一下,看來池荊寒是真有個女人。

但池安娜這話,也太奇葩了,她這麼說池荊寒,不怕這頭場開葷的小伙兒產生逆反心理,以後真不喜歡女人了啊?

邢月山瞄了一眼池荊寒的臉色,貌似沒什麼反應,這還好。

“少爺,大小姐,邢少爺到了。”尤克上前請示。

池荊寒抬眸,朝着大床那邊指了一下。

邢月山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徑直朝着床邊走過去。

床上被子里鼓鼓囊囊的,枕頭上覆蓋著大片黑色的長髮,看不見臉。

邢月山把藥箱放到床頭柜上,輕聲問:“林小姐是吧?你哪裡不舒服?”

林楚楚的身體動了一下,好大一會兒才艱難的轉過身來。

看她行動這麼艱難,邢月山睨了一眼池荊寒,用眼神詢問:“你太禽獸了,這是幾天沒讓人家下床啊?”

池荊寒眸色晦暗,透着淡淡的霜氣,讓邢月山捉摸不清。

再低頭看林楚楚,她用被子擋着半張臉,一雙清澈無助的眸子,狐疑的看着邢月山:“你是醫生?”

聽到她沙啞的聲音,看她蒼白的臉色,邢月山又瞪了一眼池荊寒,心中暗罵:斯文敗類!這小妞兒還沒成年呢吧!

“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的,有話直說!”池安娜走過去,擋住了邢月山的視線。

邢月山盯着她睡袍下,若隱若現一雙大長腿看了兩眼,故作高深的輕咳一聲:“那個,林小姐你哪不舒服呢?要不讓我給你把把脈?”

“把個屁的脈,收起你那些佔小姑娘便宜的招數,”池安娜推開他,坐到床邊,安撫道:“小可愛,別擔心,這傢伙雖然長得不靠譜,但醫術還是挺靠譜的,你放心的讓他看看,塗了葯就不疼了。”

邢月山聽完這番話,情緒幾番波瀾,從最開始的因為那句“不靠譜”而鬱悶,最後心中駭然:“這個,我來塗藥的話,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不是醫生么?”池安娜白了他一眼,作勢就要拉開被子。

邢月山趕緊轉過身去:“不行,不行,這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