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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荊寒腳步沒停,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尤克擋住了劉美怡:“秦太太,池少沒空,如果你有事,請去公司預約。”

“那是我家的公司,我憑什麼要預約,池荊寒,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要對秦氏做什麼!”劉美怡對着池荊寒的背影大吼道。

池荊寒不理她,步伐平穩帥氣,抱着林楚楚這麼一個大活人,似乎毫無壓力。

林楚楚透過池荊寒的肩頭看過去,劉美怡崩潰的坐倒在地,秦霜月跑到她身邊,被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那響亮的耳光聲,在整個樓道里回蕩着,久久不散。

過了走廊拐角,林楚楚不踏實的問:“這樣離開真的沒事么?不是要去警局做筆錄?”

池荊寒冷冷的說:“該說的,你都已經說清楚了,其餘的尤克和律師會代勞。”

“哦。”林楚楚低下頭,在他懷裡好不自在:“那個,我自己走吧。”

“不行。”池荊寒果斷拒絕。

“為什麼?我的腿又沒有受傷,我不習慣被你這樣抱着,現在也沒有別人會注意到咱們了。”林楚楚掙扎着,要從他懷裡跳下去。

“還不知道老實點!走路也會牽動你臉上的肌肉,你又不疼了是么?你這咬過呂洞賓的貨!”

林楚楚一愣,這不是她昨晚跟他說的話么?

暗罵他是狗,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罵回來了。

他還真是學以致用的好學生吶。

林楚楚不敢再多言,生怕池荊寒追究起她罵他的那筆賬。

她哪知道,池荊寒這會兒可沒空想那些,抱着她直奔外科做了一連串的檢查,驗傷,再塗藥。

這一切結束後,她真被折騰累了,整個人沒精打採的。

而池荊寒一直保持着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狀態,盯得外科醫生都渾身不自在。

“那個,池先生……謝謝你啊。”她低聲說。

池荊寒又把她抱起來,勒令道:“閉嘴,別用你那張難看的臉對着我,閉上眼睛,除了呼吸,哪都不許再動。”

“哦。”林楚楚捂着臉,鬱悶的閉口不言。

池荊寒按了電梯,關上電梯門之後,他用力一顛,她的腦袋順勢靠在了他的肩上。

再想僵直起來,池荊寒又霸道的說:“別動!”

林楚楚只好彆扭的靠在他懷裡,隨着他的步伐晃動,不知不覺得睡意更濃。

上車之後,林楚楚就真的睡著了。

池荊寒靠近她,打量着她腫起的臉頰。

塗了藥膏之後,簡直是無法直視的丑,可他心裡仍然沒有一絲真實的嫌棄,看着她即便是睡著了,眉頭也緊蹙着,他莫名感覺到一陣煩悶。

戴上藍牙耳機,他撥通了助理電話,沉聲說:“通知媒體,到市醫院來,配合尤克將秦家今天的所作所為全都曝光,但,要對受害者的信息保密。”

……

林楚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躺在池荊寒豪華公寓主卧的大床上,睡得很舒服。

窗外太陽西下,暖橘色的光芒灑進來,照在窗邊那偉岸的背影上,彷彿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林楚楚看的有些出神,直到池荊寒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他依然背對着林楚楚:“好,準備明天的股東會議,我會讓秦氏珠寶正式消失,所有合同都要重新擬定,一切按照我原來的計劃行事……”

剛掛斷,又一個電話打進來。

他接通之後回了一下頭,正好和林楚楚的視線對上。

那雙高深莫測的黑眸,漸漸將凌厲的鋒芒收斂,他邁着大步走到床邊,遞給林楚楚一杯水。

林楚楚趕緊起身,把水接過來,水是溫的,剛好入口。

她慢慢喝着,池荊寒坐在床邊講電話,也沒有避諱她的意思。

她甚至能夠聽到電話里邢月山的聲音。

“喂,秦霜月還是不配合驗傷,但洛馨瑩醒了,她直接指認是秦霜月弄傷了她,跟小楚楚沒有關係,所以驗傷就沒有必要了。”

“秦霜月被警方帶走了,劉美怡也走了,記者去警局繼續跟進,跟一群蒼蠅似的,轟都轟不走,實在是太敬業了。”

“嗯,很好,”這就是池荊寒要的效果。

“小楚楚醒了么?給她塗我的那個藥膏,比外科的葯好用。”邢月山又關心一下林楚楚。

池荊寒側着頭,盯着林楚楚的腫臉頰看了看,說:“已經塗過你給的葯了,好多了,她剛睡醒。”

“是嗎?你把電話給她。”邢月山興緻勃勃的要和林楚楚說話。

池荊寒臉色一沉:“你要幹嘛?”

“慰問一下啊,沒想到作為你堂堂池少的未婚妻,還能被人欺負成這樣,小楚楚,你是不是覺得找錯了靠山啊?”最後一句話,邢月山說的特別大聲。

林楚楚那就聽得格外清晰。

池荊寒看着她,她假裝沒聽見,低頭接着喝水。

“你管好你自己吧。”池荊寒掛斷電話。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池荊寒盯着林楚楚的腦門,她就硬着頭皮喝水,莫名感覺好心虛。

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孤零零的個體了,她是池荊寒的妻子。

她闖了禍,惹了事,被牽扯到任何事件里,別人議論的不光是她,還有池荊寒。

今天這事,她以為已經解決了。

事實上,才剛剛開始而已。

之前在鶴芳樓發生的一切只是*,今天這一場,秦家不會善罷甘休。

而池荊寒,要在秦弘南有喘息的機會之前,再給他致命一擊。

“想什麼呢你,想的這麼入神?水都沒有了,你還叼着水杯乾嘛?”

池荊寒把水杯搶過去,放到床頭柜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是又發燒了?”

“我沒發燒。”林楚楚搖搖頭,感受着他大手上的溫度,心裡有些愧疚:“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惹麻煩?你說秦家?”池荊寒輕笑一聲,雙手向後,撐着床,身體慵懶的傾斜着:“就算沒有你,我搞垮秦家也是遲早的事。”

“為什麼?”林楚楚不明白:“你和他們有過節?”

池荊寒深深的看了林楚楚兩眼,語氣平淡的回答:“算是有點過節。”

“不過,更多的因素是因為秦氏內部問題很嚴重,在國內大型企業里,它是最容易被狙擊中的,我決定回國發展,就需要干點什麼來開闢踏腳之地,秦氏是最好的選擇。”

林楚楚愣了愣,她忽然察覺到了她和池荊寒的差距,不只是年紀,身高和學識這些方面。

她以為她了解了池荊寒這個人,現在看來,她了解的只是皮毛。

池荊寒的城府太深了,他從回國這一步一步做的事,環環相扣,有條不紊,就連她的出現,好像都在計劃之中。

如果秦氏是他選中的墊腳石,那她呢?

他從沒給出過為什麼娶她的理由,一切都那麼理所應當的發生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又逃脫了秦家的魔掌。

其實仔細想想,她不正是秦氏大旗倒下的*么?

秦霜月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他不過是利用你對付秦家罷了……”

利用?

真是一個不討喜又很現實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