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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的,我就一說,你還真信啊,不跟老邢那花蝴蝶鬼混,帶完了這波學生,我的最後一個任務也完成了,就正式退伍了,到時候,哼……”雷政感慨的一嘆,拿起茶杯,又一口悶。

茶沒了,池荊寒拍拍林楚楚的肩:“去倒茶。”

林楚楚巴不得離他遠點,趕緊走到茶桌那。

可面對着一桌子的各種茶道工具,她又蒙了,這麼高大上的玩意,沒玩過,怎麼辦?

回想着那茶娘的步驟,她伸手去摸茶壺,“哎呦!”她被燙的縮回手,沒想到這東西這麼燙。

池荊寒看向她:“不會?”

林楚楚兩隻小手糾結着,點了點頭。

池荊寒白了她一眼:“這麼簡單,都不會?真是笨死了。”

雷政道:“這玩意文縐縐的,不會就不會,像我,通常都是拿着大茶杯,一口喝半杯,才痛快。”

林楚楚又點點頭,她也是。

池荊寒站起來,拽着她坐到茶桌邊上:“不會就學。”

林楚楚一陣頭疼:“學這個有什麼用?”

池荊寒霸道的瞪着她:“給我泡茶喝。”

那一瞬間,林楚楚腦海中閃爍過一百條以上的反駁詞,但最後想到她的那個小黑本子,想到外婆,她壓下了心口的火氣,成功的被說服。

“那我學。”

池荊寒滿意的點點頭,彎下身,耐心的告訴她,泡茶的步驟,每一步要注意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示範,那雙好看的大手,怎麼比劃都賞心悅目,讓這無聊的教程也變得吸引人了。

林楚楚不知不覺得踏下心來,認真的看,認真的聽,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兩人的距離是那樣的貼近。

她沒察覺到,但池荊寒是一直都清楚的,他沒有刻意接近,只是偶爾一些動作會拉近彼此的距離,見林小妞也沒有抵觸的意思,他便也很自然的沒有回到原來的角度去。

能這樣祥和的,靜靜的與她相處,實屬難得。

其實她不胡鬧的時候,也是挺……

池荊寒餘光看了一眼她的臉,這麼近看,她臉上的晒傷真的還挺嚇人的,有點辣眼睛。

他果然得去看看眼科了,這種姿色讓他牽腸掛肚的,病情恐怕不太樂觀。

見池荊寒拿着夾子不動了,林楚楚回過頭:“然後呢?是不是要把茶葉放進去了?”

誰知這一回頭,她的臉頰整個就是貼着池荊寒的唇掃了過去,那種痒痒的,麻麻的感覺從她半張臉蔓延到半身,全都沒知覺了。

池荊寒也真實的感受到了那種奇妙的滋味,並且他更清楚的記得,這種奇妙滋味在他們倆之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腦海中閃過了剛剛那匆匆一吻,似乎他太執着於要向雷政表明兩人的關係,而沒有細細體會“吻”的本身價值,搞得他現在心猿意馬,好想再來一次,深深體會一番。

詫異與遲疑間,兩人就保持着深情對望的姿勢長達一分鐘,這可把雷政鬱悶壞了。

本來要退伍了,離開感情深厚的部隊心情就不太好,指望池荊寒說點什麼讓他心情好點,結果他不但沒有得到一點安慰,還變成了大電燈泡,賊亮賊亮的。

“哎……感情今天我就是個司機啊。”他故意大聲的嘆了口氣,把視線轉向窗外。

看看這大好河山,感覺還是不錯的,總比吃狗糧強。

林楚楚被他這一聲嘆息驚動,慌忙的往後撤:“你,你離我這麼近幹嘛?”

池荊寒莫名一陣無名火:“那不然我怎麼辦?坐在你身上教?”

林楚楚急忙站起來:“你坐,你坐,這樣行了吧?”

池荊寒又不滿的看着她:“你離我八竿子遠怎麼學啊?能不能用點心?”

“我已經很用心了。”林楚楚往前一步。

池荊寒還是沉着臉,她就又往前一步,靠在桌邊:“這樣行了吧?”

池荊寒也沒說行不行,繼續往下講:“先溫杯洗杯,接下來是放茶葉,今天我點的是碧螺春。”

他打開藍瓷罐子,夾出幾克的綠葉干茶,解釋道:“碧螺春是綠茶,口感醇厚,最好就是用紫砂壺悶泡,先取五克,用90度的水洗茶……”

林楚楚把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上,過了一會兒又換回來。

這個彎着腰的站姿還不如軍姿舒服點,站久了腰疼。

池荊寒再次停下:“真是麻煩。”

他把大腿伸出去,大手勾着林楚楚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喂……”林楚楚差點跳起來,不過被池荊寒強行按住了:“瞎叫什麼?”

他朝着雷政那邊掃了一眼。

雷政正雙耳只聞窗外事,頭都沒回。

“你放開我!”林楚楚壓低了聲音斥道。

“我都不嫌你重,你還不願意啦?坐好,待會兒你來泡。”

池荊寒淡定的拿着杯蓋壓沫,再一盞一盞倒入小茶杯中。

臂彎里,林楚楚一動不動,全身僵硬。

“看明白了么?”池荊寒往後靠,和她保持開距離。

她趕緊點點頭站起來,臉頰滾燙,泛不泛紅的已經看不出來了,因為晒傷的緣故,她的臉頰一直都很紅。

池荊寒抿了抿唇,看她這樣就莫名來氣,索性起身,將自己泡好的茶放到一邊:“你來。”

……

“翁!”雷政的手機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關清晗發來的微信消息。

“你和林楚楚出去了?你們幹嘛去了?”

關清晗發來的是文字,不是語音,所以雷政也感受不到她的語氣是什麼樣的,就隨意的回了句:“喝茶。”

關清晗沒有再給他發消息,他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看着外面的風景。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身後林楚楚高興的說:“好像沒我想的那麼難,我以後也可以給外婆泡茶喝了。”

雷政捧場道:“學的挺快啊,我都聞到茶香了。”

“哪來的茶香?我看你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池荊寒不客氣的拆台。

低頭瞅着林楚楚傻氣的笑容,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別太得意了,你這是照葫蘆畫瓢,學了點皮毛,真正的茶藝可沒有這麼簡單,光是茶的品種,適宜的水溫,就夠你背一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