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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荊寒的手輕輕的摸着林楚楚的唇,腦海中想起了那天醉酒後模模糊糊的畫面。

她在他懷裡,用很溫柔的語氣,說讓他包容,體諒,她說她會真心相待。

到現在,池荊寒都搞不清,那是真的發生過,還是他喝多了做了個夢?

不知不覺的,他竟陷了這麼深,一天看不到她,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麼。

林小妞,你快點好起來吧,哪怕到處惹麻煩,也比你這麼半死不活的躺着強吶。

池荊寒低下頭,在她唇邊深情的吻了吻。

這時,樓道里傳來了邢月山怪叫的聲音:“燙死我了,燙死我了,趕緊開門啊!”

池荊寒真不想搭理他,可看在他及時通風報信又救了林楚楚的份上,池荊寒勉為其難的去給他開了門。

邢月山端着三盤子熱菜跑進來,火急火燎的放到辦公桌上,兩隻手捏着耳垂:“哎呦我天,真特么燙啊。”

雷政緊隨其後,也走了進來,他一手端着個大湯盆,一手拎着紙箱子,紙箱子里放着幾罐啤酒,還有三個碗。

這可比邢月山那三個盤子沉多了,卻一點都看不出他有多費力來。

“你別怪叫了,驚醒了別人,又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雷政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可不敢再挑戰學生們的想象力。

邢月山不怕驚醒別人,就怕吵到了林楚楚,惹了池荊寒,趕緊放低了音量:“那我也燙啊,筷子呢?讓我先嘗嘗,端着一路過來光聞香味了,饞死我了。”

雷政一側身:“口袋裡。”

邢月山隔着桌子伸過手去:“你過來一點,我夠不着!”

池荊寒關上門,順手把筷子拿出來,丟到桌上:“你們倆可真有興緻啊,怎麼不出去對月當歌呢?”

邢月山朝着雷政挑挑眉,雷政拍了一下池荊寒的肩:“一起吃點吧,我拿了啤酒來,咱們三可是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不喝。”池荊寒走進屏風裡,林小妞沒醒,他現在沒那個心情。

邢月山給了雷政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他則拿了一罐啤酒,靠近池荊寒:“池少爺,你瞅瞅,這可是雷政親下廚啊,有酸辣土豆絲,白菜炖粉條,還有地三鮮,味道都不錯,真的不想嘗嘗么?他可是頭一次給咱們倆做吃的呢。”

池荊寒不說話,抬頭看着輸液器一滴一滴往下落。

“這個最快還得有半個小時才能輸完呢,得了還有一個小瓶的,你真打算這麼一直坐着?”邢月山在他面前晃了晃啤酒罐。

池荊寒擋開他:“別煩我!”

“喝點酒就不煩了,還能暖暖身子,來嘛,給個面子,雖然都沒有肉吧,但咱們感情深吶,照樣能一口悶!”邢月山吐槽一句,當著池荊寒的面打開啤酒:“你不喝,我們自己喝咯。”

結果下一秒,他就完全嘚瑟不出來了。

他忘了啤酒罐晃悠了一路被帶過來,全都是泡沫,一打開,整瓶噴了出來。

就聽“嘶……嘭!”的一聲,啤酒沫子噴了滿滿一天花板,還有一整張床,當然了,床上的林楚楚也沒有幸免於難。

邢月山一下子慌了,池荊寒的臉,頓時就黑了。

“邢,月,山!你瘋啦!”池荊寒大聲咆哮道。

邢月山放下啤酒罐,連連求饒:“我錯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雷政趕緊拿着一包紙巾遞過來,三個人手忙腳亂的到處擦拭着,但他們倆都很有默契的避開了床上的人,只擦拭着床尾和別的地方,沒去碰林楚楚。

池荊寒則專心致志,小心翼翼的擦着林楚楚身上的啤酒沫子。

“真是的,不知道她還在發燒么?這衣服都濕了……”池荊寒拉開林楚楚後背的衣服,忽然手上的動作一頓。

林楚楚頸後,T恤的邊緣,露出一塊淡淡的淤青來。

那塊淤青不太明顯,又在衣服邊緣,換別人可能都注意不到。

但池荊寒看過林楚楚的身體,她全身是那種凝脂一般,毫無瑕疵的白,這塊淤青在他眼裡就變得分外明顯。

“你們倆先出去一下。”池荊寒壓着火氣說。

邢月山以為他還在生氣,就走過去:“大哥,我都認錯了……”

“滾出去!”池荊寒沒耐性的低吼了一聲。

邢月山不說話了,他也發現,池荊寒冒火的眼睛正盯着林楚楚的後背。

看他的臉色,應該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發現了,而能讓他瞬間這麼大火氣的發現,肯定只有是又發現了林楚楚身上的什麼傷。

邢月山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雷政,雷政也皺起眉:“她怎麼了?”

池荊寒俊臉的線條緊繃著,一聲不吭。

邢月山拽着雷政去了醫務室外面:“等會再問,讓他先看看。”

又到了門外,邢月山鄭重的問他:“林楚楚在這受欺負了?”

雷政有些難以啟齒:“女生宿舍里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早上的時候……”

“這時候你還吞吞吐吐的幹嘛啊,快點說啊,興許我還能給你想想辦法彌補一下。”邢月山急的錘了一下他的肩。

“我當時也沒有在場,是她的教官告訴我的……”雷政把林楚楚被一再踹掉鞋的事說了出來。

邢月山聽後,環抱着肩冷笑:“這群新生們玩得太過了,你們也是,之前那麼大的事不跟我商量,你們哪個有我了解這些小丫頭片子?”

“那現在你說說,我這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等小楚楚醒了才有辦法了,要不然,你指望我拉住他?不可能的。”

……

池荊寒將林楚楚的上衣掀起來,看到了她後背上觸目驚心的傷,東一塊,西一塊,集中在上半身,明顯是被人打的。

他不放心的又檢查了腿和腳,又發現林楚楚後腳跟上還有沒好好處理過的傷,都已經結痂,鮮血滲透了襪子。

打開醫務室的門,池荊寒走出去,冷冷的看着雷政。

雷政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到底怎麼樣啊?”

“她的後背上都是淤青,腳腕也破皮了,雷教官,你是把她當兵練了,但她不是你的兵!”

她是我的,是該被我捧在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