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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了停車場,雷政已經在來時開的那輛銀灰色馬六上等。

池荊寒環抱着肩,隔着車窗,神色無奈的看着他。

他不耐煩的按下車窗:“怎麼這麼久才下來啊?我都睡醒一覺了。”

池荊寒沖他招招手:“下來,開警局給你配置的破馬六去,你不怕給你雷家丟人啊?”

雷政想了想,確實不合適,也就沒有跟他鬥嘴,打開車門,下車來:“我就說我不喜歡這種場合,太麻煩了,到處都是有色眼光。”

“還說要回家相親結婚呢,你還是趁早習慣習慣吧。”池荊寒把他保時捷的車鑰匙丟給雷政,自己走向他的法拉利。

林楚楚跟着池荊寒走,關清晗也便習慣性的走在林楚楚身邊。

池安娜拽住了關清晗,提醒她:“咱們坐雷政的車,他那輛法拉利只能坐兩個人。”

“哦,那楚楚待會兒見。”關清晗朝着林楚楚揮揮手,改為跟着池安娜走。

林楚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池安娜在對着關清晗“咬耳朵”,笑容還十分的詭異。

“幹嘛呢?”池荊寒對着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我不放心關清晗,我跟她們坐一輛車吧。”林楚楚朝着那邊走過去。

池荊寒攔住她,摟着她強行往法拉利那邊走:“林楚楚,關清晗是個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姐和雷政都不是壞人,而且今晚,可能機緣巧合趕在一起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你什麼意思?”林楚楚停下腳步。

池荊寒打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對着保時捷那邊打了個手勢,讓雷政先走,他則彎下腰,親自給林楚楚繫上安全帶。

“意思就是,她願意做什麼,你阻攔不了。”

“可是她做的是傻事……”

林楚楚還要喋喋不休的說她的大道理,池荊寒猛地往前一探身子,她嚇得往後一撤,後背抵着座椅靠背,動彈不得。

池荊寒冷冰冰的俊臉靠過來,與她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強大的氣場,壓得她無法呼吸。

“池太太,你今晚的注意力應該在我身上,而不是一味的關注到你的朋友和雷政的事,明白么?”

林楚楚低着頭不說話,好似在鬧情緒。

池荊寒抬起她的下巴,又往前湊了湊,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唇上,卻沒有吻她。

那邪魅的嗓音,威脅道:“還是需要我時不時的用這種方式提醒你?”

林楚楚趕緊捂住嘴:“我知道了,你快開車吧,女人化妝很麻煩的,別遲到了。”

“哼。”池荊寒撤了出去,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

林楚楚安撫了一下凌亂的心跳,雙手抓緊了安全帶,做好準備工作。

池荊寒看她這幅要死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刻意將油門緩緩的踩下。

好好一輛跑車,讓他開的跟保姆車一樣,格外的低調,緩慢,生怕把她嚇着。

林楚楚都感覺不習慣了,一個勁兒的偷偷觀察池荊寒,想說,他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但看着他冰冷如寒冬臘月天似得臉色,林楚楚還是覺得不要理他比較好。

這一路上,後面的車想超車又不敢,默默地跟在後面又憋屈,不知道這法拉利是什麼情況,就算是女司機,也不可能開的這麼慢啊,但若是新手司機,吃飽了撐的開法拉利這種跑車出來練習嗎?

猜來猜去猜不透,他們只能在後面狂按喇叭。

池荊寒也不理會,問她:“這樣還暈車么?”

“啊?”林楚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故意開慢車,以免她暈車。

他……這是在……關心她?

不對,不要被他表現出來的一點點好迷惑,商人的“好”,都是要你加倍償還的。

林楚楚給自己打了個“強心針”,直言道:“池先生,你不用從現在就開始入戲吧?我沒事的,再說,就算我暈車了,待會化妝濃一點,也不會看出我臉色不好,你放心吧。”

池荊寒白了她一眼,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他窩火的一腳油門踩下去,龜速行駛的法拉利一下子變成了紅色的閃電,在高架橋上飛馳起來。

林楚楚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也不敢嘚瑟了,捂着嘴嚷嚷着:“池先生,我錯了!開慢點吧!”

池荊寒不理她,浪費他的好意,總得給她點教訓才行。

……

到了禮服店,雷政他們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看來是先進去了。

林楚楚下車深呼吸了幾次緩了緩,臉色這才好了點,慶幸沒有把中午吃的那些好吃的吐出來。

池荊寒也下了車,走到她身邊,冷漠的說:“好點了么?”

“唔……還行吧。”

林楚楚抬起頭,看到這家裝潢華麗又有格調的高檔禮服店,心虛的退後兩步,然後看了看四周,鬼鬼祟祟的捂住了臉。

餘光一撇,她又看到了櫥窗裡面漂亮的禮服,不禁愣住,視線再也挪不動。

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只要是女人,心裡都有個公主夢,也都會對這種漂亮的衣服毫無抵抗力。

池荊寒在旁邊鬱悶的盯着她:“你這是,準備偷禮服么?池太太?”

林楚楚回過神來,小心的問:“這裡的人不會認出你嗎?那我跟你一起出現,我的身份不就也曝光了?”

池荊寒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彎里。

“給我站直了,這裡是全球連鎖的禮服旗艦店,服務都是星級標準,保密客戶信息那是基本素質,何況,我已經包場了,在咱們離開之前,店裡不會再接待任何人。

進了這個門,你就給我大大方方的,再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舉動,我就……”

池荊寒眯起眼睛,捏着她的下巴,緩緩的靠近她。

霓虹燈光下,他俊逸的臉忽明忽暗,亦正亦邪,透着侵略者的危險氣息。

林楚楚趕緊捂住嘴:“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說完,她抽出手,從他身邊逃離,邁上台階,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問:“不是說了會對客戶信息保密么?那你又怕什麼?”

她的意思是,即便她丟人了,也丟不到外面去。

池荊寒冷笑,上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

額……

確切的說,是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生生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