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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綁架?哎呀,這年頭,年輕人們真是什麼膽子都有啊,綁架這種事都想得出來,行,你等着,我今晚就收網了,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我就幫着你去找楚楚,上次饒了那個范錦程,這次我非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雷政這豪言壯志還沒說完,那頭有人叫他:“雷隊,這邊有情況。”

池荊寒囑咐道:“你去忙吧,自己小心。”

“好。”雷政掛斷了電話。

池荊寒轉而對邢月山說:“你替我去一趟范家吧,施壓,凍結賬戶,監聽電話一項都不能少,帶着那個人證,不怕他們會不配合。”

邢月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拉住他問:“你打算親自去會會那個單老大?不如先報警吧。”

池荊寒搖頭:“不行,一旦走了程序也就走漏了風聲,我怕他會對楚楚不利。”

“可不報警,咱們就這麼私查不合適吧?你和她的關係還沒公開,我這沒個正當理由就到范家去興師問罪,再讓人家先報警,把我抓了,再說,沒準你這邊一公開,范錦程那小子就怕了,乖乖把人給你送回來呢。”

邢月山以為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可池荊寒卻更不認同。

“范錦程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楚楚和我的關係,才會綁架她,我公不公開都沒多大影響。”

“不對,這樣的話你就更應該公開,表現得緊張一點,讓他以為可以利用楚楚從你這裡勒索一筆,他自動會找上門的。”

“恐怕到時候想要勒索我一筆的,就不只是他一個人,楚楚會更危險。”池荊寒考慮的遠比他要多一層。

邢月山嘆了口氣:“也對,你也不少得罪人的,今天這個袁逸軒,肯定也不會罷休。”

“嗯,”池荊寒拍着他的肩:“你也不太擔心,我給你個正當理由。”

“什麼理由?”

“邢伯母生日會那天,你家老太太認了楚楚做干孫女,雖然沒有公開說,但確實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之前也號稱她是你的表妹,正好趁現在就把親戚關係公開了吧,我就當是替你家辦事了,不謝。”

邢月山目瞪口呆:“……”

還能這麼操作?

從春港的地下室出來,池荊寒和邢月山分道揚鑣,他另外安排了些自己得力的人手,殺去了單成義的據點。

春港俱樂部外的停車場里,一輛悍馬上,一男一女謹慎的盯着俱樂部的大門。

就在池荊寒離開不久,又有一批人,飛快的衝出來,上了車,尾隨着池荊寒他們的蹤跡,跟了上去。

“這是袁逸軒的人,小姐真的不在他手上,咱們是不是也派人儘快去找?”那女的雙手按在方向盤上,已然是沉不住氣了。

“不行,如果咱們這邊有動作,就會暴露了小姐的身份,袁逸軒現在只是衝著報復池荊寒的心理在*,一旦他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小姐就更危險了。”

“那能怎麼辦?就這麼乾等着,我可沒你這麼好的耐性。”

那男人推開車門:“你等我消息吧,我跟着池荊寒,以他對小姐的感情,他比你還要着急。”

……

瀕臨郊區臨界,一家小有規模的工廠外,一排黑色路虎停了下來。

池荊寒按下車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冷聲問:“就是這裡么?”

“是的,少爺,雷少爺給的地址就是這裡。”

這裡與其說是據點,其實就是個工廠倉庫,佔地百餘平米,四面通風,到處堆積着貨物和雜物,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經社會人該待的地方。

池荊寒以為是雷政記錯了地方,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就讓保鏢先去周圍打探了一下。

這才得知,這裡確實是單成義的據點,他在這一帶還小有名氣的,讓池荊寒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名氣是因為他講信義,言出必行,所以樹立了好口碑,相當於這一片的倉庫,都是他在看着。

單成義這明顯是改邪歸正了的節奏啊,可惜還是過不了談錢那關,改的不夠徹底。

“地方沒錯就行,開門。”池荊寒霸氣的一聲令下。

兩名保鏢上前將門踹開,率先沖了進去,之後他才緩緩走入。

單成義帶着十幾名兄弟正圍在一起吃火鍋,簡陋的食材,便宜的酒,吃的熱火朝天。

看到有人衝進來,受到驚嚇的人們紛紛站起來,拿着身邊的不管什麼東西當武器,虎視眈眈的盯着大門這邊,高聲喝道:“你們什麼人!”

再看這位,高大的身影包裹在一件黑色廓形大衣中,冷酷的面容如雕塑一般生硬,周身籠罩着一層殺氣,身邊數十名保鏢圍繞,走路帶風,氣勢如虹,恍若天神降臨。

單成義的手下一下子沒了脾氣,誰也沒敢再上前。

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小聲嘀咕着:“這就是池荊寒嘛?好大的陣仗啊。”

池荊寒掃了那低聲說話的人一眼,他們既然知道自己是誰,那就更沒找錯地方了。

保鏢上前去傳話:“哪位是單老大?”

“我是。”單成義走上前來。

他穿着件深藍色的工裝襯衫,墨綠色的工裝褲,留着平頭,下巴上一片鬍渣,身材高大健碩,就算與池荊寒的保鏢站在一起,也不顯得遜色多少。

“你們是什麼人啊?是來找看場子的,還是來砸我的場子?”

池荊寒打量了一下單成義,外表和後廚經理說的差不多,捲起衣袖的手臂上露出一片黑豹紋身,眼神鬆散,已經看不出還有多少氣焰,感覺像個軟柿子。

“跟你打聽件事,”池荊寒上前兩步,沒有直接拿出林楚楚的照片,而是拿出一張范錦程的照片。

“這位是范少爺,錦大校董范瑞的獨子,現在失蹤了,有人說,今天看見你和他一起在春港俱樂部出現過,不知道範少爺是不是也被請來吃火鍋了?”

單成義笑了笑,指着他廉價的白酒,說:“怎麼可能呢?他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這種便宜東西,他肯定不吃啊,今天我確實拿了他的錢,替他辦了件事,之後就分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池荊寒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鎖定了右側牆角那堆放着的兩層高的大紙箱子。

“辦了件什麼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紙箱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