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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醫生,沒有人見過這種刀。

在他們眼裡,用這種刀殺人,滑稽而可笑。

可是,一寸短一寸險,刀刃雖然只有一寸,卻比尋常的刀更薄更鋒利,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割斷任何皮骨。

此刀只要一揮出,勢必是要見血的。

眾人望着這把刀,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輕蔑的面容,無視的眼神!

他們可能知道葉寒的銀針,知道葉寒的拳頭,卻不知道葉寒的這把刀有怎樣的威力。

葉寒看着這把刀,冷冷地說道:“對付你們這群人,一把手術刀就已經夠了!”

紅髮男子撫掌大笑,嘲諷道:“就憑這一把小刀?你殺得了誰?”

黑衣男子也一臉鄙夷地笑道:“就是,捅人都捅不死。”

葉寒的嘴角微微往外撇了撇,笑容變得冷酷而尖銳,他一字字道:“誰說我要捅死人,看着吧!”

簡單而短促的回答後,他便毫不猶豫地朝着人群沖了進去。

在人群中,他先是左右滑動了幾步,然後做了幾個前空翻,再做了幾個側空翻,步伐詭異,身形迅捷而利落。

然而就在他掠過之處,七八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紅髮男子和黑衣男子臉色變得慘白,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在做些什麼,只覺得他的身影一直在眾人的身邊流轉、舞蹈。

等這些人倒下時,他們乍眼一看,才知道所有倒下的人的跟腱全部被刀子划了一道很細很短的小口子。

他們的跟腱都已經全部斷裂了!

然而鮮血卻沒有流得太多!

葉寒的刀割斷了他們的跟腱,卻很好的避開了跟腱旁邊要命的血管!

過了片刻,就在他幾進幾齣之間,十幾個壯漢又站不起身子,紛紛無力地倒了下去。

他們除了捂着自己的傷口哀嚎,什麼也做不了。

很明顯葉寒也不想鬧出人命,但他卻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讓大部分人失去戰鬥能力。

這樣的打鬥手段,實在是詭異、奇葩,不過卻很省力氣。

就在此時,一個一米九之高的穿着豹紋襯衫的彪形大漢朝着葉寒沖了過來,葉寒沒有後退,而是筆直的釘在地上,就在壯漢的身體朝着他的胸口撞上去時,他嘩啦一下,做了一個前滾翻,從壯漢的左側小腿旁穿過。

嚓!嚓!

刀鋒凌厲,可以撕破空氣。

眾人並沒有看清葉寒怎麼出手的,卻只看見他從大漢的小腿旁穿過時,大漢便直着身子倒在地下,只剩下腳後跟兒又細又短的刀口。

黑衣男子的臉色大變,很明顯這名壯漢是他帶來的最好的幫手,可是卻在這把不起眼的小刀面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就在葉寒再次以同樣的方式撂倒幾名壯漢後,背後一人突然拿起鋼棍朝着葉寒的後腦勺打去。

胡靈汐驚恐地大喊一聲“小心!”

葉寒只感覺背後傳來一絲逼人的涼意,待他轉過身去,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已經貼近了自己的臉龐。

他猛地往後傾倒,做了幾個後空翻,往後退了幾米,隨後又穩穩地扎在地上。

待他拿起手術刀時,刀片已經斷了。

大概是剛才後空翻時刀片杵在了地上。

一把手術刀,雖然鋒利,卻很脆弱。

它可以快速割斷各種軟物質,卻對硬物質不堪一擊。

四下里的人不由得嗤笑起來:“刀已經沒了,你還有什麼本事?”

葉寒並沒有慌張,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說道:“看來我太信任我的手術刀了!還是我的拳頭比較好,怎麼打都不會卷了刃。”

說畢,他伸手對着眾人,做出一個挑釁的動作,七八個人便朝着他一齊攻了上來。

葉寒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迅速擒住其中二人的脖子,並猛地舉了起來,隨後如掄鉛球一般在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

在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人,紛紛被此二人的雙腳抽倒。

隨後葉寒又將此二人扔飛出去,剩下的人趕忙伸手接住,卻跟着這二人一起往後傾倒,最終活生生成了此二人的人肉墊子。

葉寒握緊鐵拳,再度衝進了人群。

噗!

霸道的拳!無情的腳!

沒有招式,沒有章法!

葉寒什麼都不用想,一心想着將所有人一擊即倒!

在邊疆槍戰的時候,子彈用沒了,就得用刀,刀卷了刃,只能用拳頭。

一拳,一腳,一定要用盡全力,打在人體最薄弱的穴位、關節、骨頭上。

一拳,一腳,一定要將對方打得無法還手,不然對方依舊有機會取走你的性命。

葉寒就是這樣想的,他來來回回打了十幾分鐘,人群里,各種慘呼聲、尖叫聲、哀嚎聲,構成一條悲憫的交響樂。

有的人牙掉在地上,趴在地上我這嘴哀哀叫喚。

有的人膝關節韌帶被活生生踢斷,再也站不起來。

更有的人,最脆弱的第四到第七肋骨被一拳打斷,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忍受着疼痛的煎熬。

但是這些傷,卻不會致人死地。

等葉寒再從人群中退出來時,已經覺得有些乏力了,他倚着電動門,面龐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然而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幫人,已經有一大半人倒下,失去了戰鬥力。

葉寒的嘴角漸漸露出血絲,也不知是被誰打了一拳,可是疼痛只能讓他更加清醒,他狠狠地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鮮血,隨後鉚足勁力,準備再度衝上去。

卻就在此時,他的身後一聲得意而猖狂的叱呵令他倏然頓住了腳步。

“葉寒,你要再敢亂動一步,我就對胡靈汐不客氣了。”

葉寒猛地轉過身,發現黑衣男子已經翻進了電動門,站在胡靈汐的身後,並將自己的右手肘子箍住了胡靈汐的脖頸。

胡靈汐的眼眸中泛出幽幽的淚光,她很害怕,很無助。

葉寒的面龐露出驚恐的神色,便衝著黑衣男子怒斥道:“你還他么是不是男人?有種我兩單挑啊!”

黑衣男子嬉笑道:“我承認我不是男人,也承認單挑打不過你,所以我才用女人來要挾,現在你又能奈我何?”

葉寒只能無語地搖着頭,再沒有說什麼話,因為他知道再說什麼話,也沒有用。

黑衣男子看到葉寒無助的神情,表情越來越顯得意,便放聲命令道:“我說了,我不想惹事,只要你給我跪下,叫三聲爸爸,我就放了胡靈汐。這句話現在還是如此,如果你不照做,我就……哼哼!”

說著,他便箍緊了胡靈汐的喉嚨,胡靈汐的喉中發出凄厲的嘶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別!別動她!我跪!”

眾人看得似乎驚呆了,他們想不到能夠讓這名打不死的男子屈服的人,居然是一名楚楚可憐的女人。

只見葉寒雙拳緩緩地放了下來,隨後雙膝略微彎曲,準備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在黑衣男子的面前。

胡靈汐的眼波流轉,用那一雙陰沉沉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葉寒。

男兒膝下有黃金,難道他真的要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尊嚴嗎?

葉寒的身子緩緩下移,已經矮去了小半截,眼看膝蓋就要貼在了地上,黑衣男子突然仰天長笑。

笑聲令人作嘔!

似乎在告訴別人,是他制服了葉寒!是他令得葉寒顏面盡喪!

卻就在此時,黑衣男子驟然間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呼,令周圍那些目光聚集在葉寒身上的人全部都調轉了方向,盯着這個發出凄慘尖叫的黑衣男子。

他們都好奇,這一笑一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聽黑衣男子慘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眾人還不知怎麼回事,可是後來細細一看,他的左眼睛正中央赫然插着一根亮燦燦的銀針。

這根針很明顯是直接從他的眼球插進,最終刺破了晶狀體,抵達後方的視神經。

筆直,精準,毫不偏倚!

血液已經沿着銀針流了下來,銀針瞬間染成銀紅色。

是鮮血!

黑衣男子的左眼已經什麼也看不見,更無心顧忌胡靈汐了,胡靈汐已經早早地掙脫開來,跑到了一旁的保安室旁邊躲着。

隨後,只見這名男子捂着眼睛直直地跪了下去,跪倒在眾人面前!

周圍的人用一種驚異的面孔盯着他,面色變得慘淡。

沒有嗤笑,沒有嘲諷,沒有任何言語。

死寂,四下里一片死寂。

唯一的聲音便是那名可憐的黑衣男子的慘叫聲。

等所有人再把視線挪到葉寒身上時,葉寒已經霍然站起身來,朝着黑衣男子走了過去。

隔着電動門,他對着男子嘶聲吼道:“他媽的!老子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威脅老子!我本來可以殺你,但是今天我只戳瞎你的一隻眼睛,下次遇見老子,你他媽最好給我繞着走!”

胡靈汐似乎已經看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葉寒罵髒話,而且居然是為了她的事情。

但是他罵出的髒話,卻比起這幫地痞流氓要好聽得多,要霸氣得多,要犀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