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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父似也被這聲音攪擾,一臉平板地扶着輪椅挪到門邊,

他緩緩地打開門,語氣依舊平和地說道:“今天打烊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門外,站着一男一女,穿着警察制服。

女的身材高挑,面色如土,長相一般,只是那一雙眸子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男的高大挺立,卻看着文質彬彬,像是個較為斯文的人。

男警察見到一位老者來開門,便客氣地說道:“您好,我叫吳坤,她叫王雲,是丰台縣總公安局的警察,請問葉寒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胡父上下打量着這兩名警察,耐心地回問道:“你們找葉寒有什麼事兒嗎?”

兩名警察沒有回答,因為他們看見葉寒已經聞聲跑了出來,他們的目光也早已從胡父身上移向了葉寒。

葉寒雖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但是聽到人家親自找上門來,他也不好躲避。

於是,他便緩緩走上前去,客氣地問道:“我就是葉寒,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女警察二話不說,便推開了胡父走了進來,原本該有的禮貌也驟然間蕩然無存。

葉寒看到此二人的舉動,已經猜出他們的意圖。

他們是來找茬兒的!

只聽那名叫王雲的女警察冷冷道:“有人說你打架鬥毆,還打傷了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你麻溜兒的就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吧!”

叫吳坤的男警察緊跟着王雲的話道:“在治川鎮,打架鬥毆可不是小事,把人家傷得這麼重,你絕對跑不了的!”

他們說話的語氣絲毫沒有一絲容情,就像是在逼問一名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葉寒自然也不想給他們好臉看,便輕輕地聳了聳肩,淡淡道:“我根本就沒想跑,你們屁話怎麼這麼多?”

只不過他很好奇到底是誰告了他,便又問道:“是不是龍祁或者林單向你們報的案?”

吳坤忽然瞪大眼睛,嚴厲地說道:“你還有資格問嗎?咋了,你還想報復人家不成?”

言罷,他便從自己的後腰掏出一副手銬,走到葉寒面前,準備將葉寒負手銬上。

葉寒此刻忽然陰沉着臉,用一雙冰冷的寒眸凝注着吳坤,他的目光像一把利箭直伸進吳坤的眼中,令吳坤嚇得身形微微一顫。

葉寒嘴角微撇,淡笑道:“你敢拷我嗎?”

他的聲音不僅低,而且冷,冷中卻帶着詭異的威脅。

吳坤似乎從未聽過這種令人驚懼的聲音,也從未見過這種令人膽寒的眼神。

他老老實實地把手銬再次掛在了自己的腰畔上,往後退卻幾步,最後站在王雲的身後,假裝鎮定自若地說道:“不拷你也罷,但是,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然而,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的,他的額頭也不知何時已沁出了冷汗。

葉寒冷冷地一笑,利落而爽快地說道:“好,走就走!”

“等等!”這時,胡祥忽然截口道:“葉寒教訓的那幫人都是地痞流氓,況且都是他們先動的手,你們怎麼只抓他不抓那幫壞人呢?”

葉寒聽到此話,驚疑地盯着胡父,在他的記憶裡面,他似乎並沒有跟胡父說過自己跟別人打架的事情。

他陡然間明白了些什麼。

王雲面對着胡父,依舊毫不客氣地說道:“警察辦案,從來不回答任何人問題,你們只要遵從就行了!”

就在這時,胡靈汐聞聲從房間中跑了出來,見到警察要將葉寒帶走,便急忙走上前勸叨道:“葉寒是因為保護我才和別人打架的!”

王雲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眼神睥睨地盯着胡靈汐,怒斥道:“保護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為了你才去打架的?紅顏禍水,你這種女人,擾亂治安,還敢在這裡用你那嬌滴滴的聲音廢話,你憑什麼?”

“你……”胡靈汐看着王雲那閃爍着凶光的眼神,再也不敢多言,她的眼中已經沁出了委屈的淚。

女人與女人之間,只要在立場不同的情況下,似乎可以成為永遠的敵人,似乎也可以立馬擦出戰鬥的火花。

可王雲還不依不饒道:“你什麼你,你這種不良少女我見多了,不好好學習,就知道去外面亂搞事情,非要搞得人仰馬翻才作罷。要不是看在你是學生,還未成年,我早就把你拷起來了!”

葉寒一聽這潑辣女人的狂言,憤憤地走上前去,卻一臉笑意地說道:“同樣都是女人,這麼多人可以為她打架,說明她有魅力。但是我敢篤定,沒有人肯為你這種女人打架!”

王雲惱羞成怒地盯着葉寒,說道:“你他媽說……”

“趕緊走吧!”她還沒說完,便被葉寒的大喝聲截斷了,葉寒絲毫不會給她反駁的機會,只聽他又淡淡道,“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帶我走,不然的話,我不想走你們也奈何不了我!”

王雲掩抑着心中怒火,冷笑道:“好,到警局有你好看的!帶走!”

命令一下,葉寒便被吳坤拉着往屋外走去,還沒出門,他便扭過頭給胡父和胡靈汐拋了一個放心的目光,便拔腿邁出門去。

胡靈汐緊張地拉着胡父的手,焦急問道:“爸,怎麼辦啊?”

胡父輕拍着她的手,和藹地說道:“放心吧,葉寒是從部隊出來的,警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胡父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是面容卻如土一般難看,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警車早已停在了診所門外,三人站在車邊,王雲便朝着葉寒叱呵道:“不給你戴手銬是給你點顏面,趕緊給我滾上車。”

葉寒不禁笑道:“那我的面子確實夠大,警察抓犯人卻害怕給犯人戴手銬,我看這可以上個新聞頭條或者微博頭條,我也可以在朋友面前吹牛逼一整年了。”

王雲見葉寒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咬着嘴唇說道:“一會兒到了警局你還說得出這種話,就算你厲害!”

葉寒聽到此話,笑着戲謔道:“如果你現在跟我上床,我會讓你知道我真正的厲害不止如此。”

“你……”女警察氣得臉都紅了,心想一會兒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別和他廢話了,我們走吧!”

吳坤勸說完,便推着葉寒走上了警車。

沒過多久,警車便迅速地駛離了。

胡靈汐和胡祥此刻站在門外,望着車尾與他們漸行漸遠,而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等待。

車走了沒多遠,葉寒便在警車上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他的樣子雖然無所顧忌,可是心中早已把王雲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想到她剛才對胡靈汐的人身攻擊,他心中就一肚子火,他此刻正嘀咕着該怎麼制裁這名不可一世的女警察。

王雲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望去,看到他那副嘚瑟的樣子,似乎把警車當成了自己的私家車一般。

她的下唇已經咬出了血,忍不住這口氣,便冷冷地呵斥道:“請注意你的行為!”

葉寒收回了二郎腿,並把頭伸到了駕駛區,壞笑道:“不好意思,警車我還是第一次坐,一時之間失了分寸。”

王雲白了他一眼,卻懶得理他。

葉寒嘴角一撇,又開口道:“我的行為在這裡可以約束,可是到了床上,卻是怎麼也約束不了!”

王雲的臉色忽然又變得很難看,一臉鄙夷地盯着他,怒懟道:“臭流氓!”

葉寒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點頭承認道:“如果我是正人君子,就不會被你們抓上警車了。不錯,我就是臭流氓!你咬我呀!”

他一臉嬉笑地說出最後四個字,像是準備撅着屁股給王雲咬似的!

王雲卻冷哼一聲,一臉無奈地搖着頭,又不說話了。

而葉寒此刻的目光一直色眯眯地盯着王雲的身體,似乎想透過這聲警服看穿王雲的胴體。

王雲從後視鏡又見到他這副猥瑣的樣子,便敏感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放聲怒罵道:“你果然是個流氓,狗眼睛往哪兒看呢?”

葉寒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訥訥道:“你以為我在看你的胸?不不不,我只是在看你的腿。”

王雲扭過頭去,卻又不說話了。但是臉上卻洋溢着莫名的媚笑,似乎被別人注意是一件特別幸運的事情。

而葉寒見到她這副樣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有些隱隱作嘔,便迅速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對你可沒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身警褲有些奇怪。”

王雲訝異道:“哪裡奇怪了?”

“你的腿太粗了,導致你這身警褲綳得太緊!”還沒說完,他便毫不忌諱地拍了拍王雲的肩膀,裝作一臉關心的樣子道,“警褲的質量好不好,會不會被你的腿給撐破啊?”

王雲一聽這話,眼中倏然閃爍着怒不可遏的神光,恨恨問道:“你他么說什麼?”

這時,正在開車的吳坤扭過頭去看了一眼王雲的臉,那一張臉,色如黃蠟,殺氣橫生,吳坤不由得覺得背後一涼。他猛吞了吞唾沫,便迅速回過頭去,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前方,生怕禍事會惹到自己身上。

葉寒卻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王雲的那張臉似的,剛想要再繼續重述一遍,卻在此時,警車忽然左右搖晃起來。

可是前方依舊是寬敞平坦的馬路,警車為何會晃?

葉寒也覺得奇怪,緩緩將目光移到駕駛座上。

乍眼一看,吳坤此刻的雙手竟然在瘋狂地顫抖,就像風吹過的早稻田。

他為何會顫抖?他在害怕些什麼?葉寒不得而知,不過他也已經猜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