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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臉壯漢嘴角的筋肉微抽了抽,露出很得勢的猖獗模樣,二話不說便將飯倒在了旁邊的地上,隨後怒光閃爍,說道:“這裡的規矩,新來的先吃地上的飯!”

他的話一說出口,四下里又泛起了詭邪的譏笑聲。

蘇文哲望着葉寒,笑道:“看來那名被你用言語侮辱的女警察想要整你的手段還多着呢!”

葉寒瞟了蘇文哲一眼,隨後又冷瞪着這名壯漢,厲聲說道:“我勸你趕緊把這地上的飯給我一粒一粒地舔乾淨。”

凶臉壯漢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假裝一臉恐慌地望着四周的囚友,神色誇張地急聲問道:“什麼?他說什麼?他叫我舔乾淨?他居然敢叫我舔乾淨?”

四周的囚犯都向葉寒拋以譏誚和憐憫的目光,大概是覺得他很傻,也覺得他很可憐。

隨後,凶漢臉上的笑容煥然消失,又霍然雙眼怒凸,緊隨着便擎起手掌,狠狠地呼在葉寒的臉上。

只聽“啪”一聲巨響,整個大食堂霎然間寂靜無聲,紛紛將目光投射過來。

巴掌聲依舊在天花板上回蕩,不絕於耳,葉寒的嘴角也溢出了火色的血。

與他同囚室的其他犯人似乎已經看呆,紛紛向這名凶漢拋以同樣憐憫的目光。

他們似乎已經預見了凶漢的悲慘未來。

小光站了起來,憤憤地對凶臉壯漢想說些什麼,卻被蘇文哲一把又拉坐在了位置上。

隨後,蘇文哲一邊嚼着肉,一邊用死灰色的目光盯着凶漢,說道:“黃燁,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

原來他的名字叫黃燁!

黃燁毫不在意地笑道:“蘇哥,你的這個小兄弟不太懂規矩,我可得好好地幫你教訓教訓他。”

蘇文哲依舊一邊嚼食着,一邊緩緩說道:“任何人都必須守規矩,可是唯獨他不需要,而且我都不敢教訓他。”

“你說什麼?”黃燁訝異地瞪大眼睛,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感知到自己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蘇文哲在他們黑社會業界享負盛名,他都收拾不了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惹的。

他回過頭去,忘了一眼不遠處的獄警,獄警卻朝他使了個臉色,隨後他似又鼓起了勇氣,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蘇文哲的餘光掃了一眼葉寒,隨後輕輕說道:“看來他是故意要來找你的茬兒,這種貨色我就不用幫你了,你自己就能夠搞定。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在你動手之前應該想清楚,值不值得動手,該不該動手!”

葉寒凝眸朝着不遠處的獄警看去,獄警此刻也正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着葉寒,似乎巴不得他趕緊動手。

只有他動手了,別人才好動手,獄警也才好動手。

葉寒沉默了許久,霍然站起身來,還不等黃燁反應過來,他的胸膛便挨了一記重拳。

咔嚓一聲,肋骨已斷!

黃燁倒吐了一口鮮血,眼睛如死魚般盯着葉寒,隨後踉蹌地往後退去,他後方的小弟們紛紛蚊子般湧上來,想要接住他,可是卻沒有人能夠接得住。

但凡湧上去的人,全都隨着凶漢一起往後倒了下去。

一拳,就僅僅只是一拳。

十幾個人,就這樣盡數倒下。

可是這一拳卻不足以致命!

肋骨斷裂,也不需要太多錢醫治。

但是這一拳的衝力卻足夠強大,強大到沒有人能夠頂得住。

他們只見到葉寒的拳頭抖了一下,風呼嘯一聲,這一場戰役就已經結束,黃燁就以一種悲催而又凄烈的失敗而告終。

隨後,葉寒用一雙空洞洞的死灰色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又用一種平板得如殭屍般冰冷的聲調說道:“從今以後,你最好別來惹我!不管是誰給了你多少錢,誰命令你的,要達到什麼目的,見到我你最好他媽給我繞着走。不然,我把你腦殼兒給撬開!”

沒有人能夠從他語氣和表情中看出憤怒和開心,對於這種場面,他就像是已經見慣不慣了。

黃燁捂着自己胸口,已經疼得說不上話。

空洞洞的眼睛,死灰色的眼神,殭屍般的語氣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散。

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不是人,是魔鬼!殺人對於他而言,就彷彿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可他卻又不殺人,他折磨人,疼痛,永遠是一種慘厲的折磨!

周圍的人嘴唇早已經變成o型,紛紛慶幸自己沒有去惹這個似怒非怒,又似笑非笑地魔頭。

黃燁踉蹌地站起身來,他能夠站起身子,說明他的傷並不重。

他準備扭頭就走,卻只聽這殭屍般的語氣再度傳到他的耳邊:“把地上的飯給我舔乾淨!隨後,再去給我打一碗飯了,我要有肉的飯。”

黃燁的臉色已經沒有以往那麼尖銳,他的鋒芒已經完全被削平,他緩緩地轉過身,痛苦地說道:“真……真的要吃啊?”

他本就已經疼得大汗淋漓,現在卻還要強忍着劇痛舔完地上的飯,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肯定都會氣得瘋掉的。

而葉寒卻沒有說話,依舊用那雙眼神盯着他,似乎在告訴他:不吃,就得死!

黃燁的身形開始晃蕩,如果沒有身邊的囚犯扶着,他很有可能就這樣倒下去。

他不敢再看葉寒的眼睛,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地上那一坨飯和幾顆賣相醜陋的素菜。

他知道,只有狗才吃這樣的飯,可是他決不能當狗!

葉寒見他一動不動,手指一揮,黃燁轟然間倒在了地上,下肢已經麻木,整個臉就這樣直直的砸進了那一坨飯中。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一旁的蘇文哲看得清清楚楚。

葉寒的出手,好快,好利落!

只聽黃燁抬起頭來,面無血色地慘呼道:“我的腿,我的腿麻了!”

他看向自己的大腿,只見到兩根白光粼粼的銀針插進了大腿,卻不知道這兩根銀針是如何來的,什麼時候出現的,誰發出的。

就在這時,眾人將目光投向葉寒,葉寒卻裝作不知情地樣子,問道:“怎麼了,就算是想認我做爸爸,也不至於五體投地地下跪吧?”

除了蘇文哲,眾人都一度以為這兩根針不是葉寒發出的。

他們環顧四周,還以為這個偌大的監獄裡面,又新來了什麼會使暗器的大佬。

不遠處的獄警走了過來,將凶漢提起,對其他囚徒說道:“帶他去醫院看病!”

可他的語氣中暴露着得意地色彩。

等黃燁走了之後,獄警用一雙得逞而怨毒的眼神盯着葉寒,說道:“我懷疑你身上帶有非法兇器,我決定要搜你的身。”

葉寒乾脆地站起來,雙手舉平,獄警在葉寒身上來回搜羅了許久,可是卻找不到任何兇器。

他永遠也不會找到,因為葉寒只帶了這兩根針。

見獄警不肯罷休,葉寒不由調侃道:“你摸到我的敏感部位了,你是不是gay啊?”

四下里又冒出了令人厭惡的譏笑聲,然而這次的笑聲,卻是送給了獄警。

獄警皺着眉頭站起身來,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公然打人,太不守規矩了,就憑這一條,我就可以將你的行為報上,讓他們治你的罪!”

葉寒的臉龐忽然溢出了笑意,冷冷地說道:“你敢嗎?”

短短的三個字,卻如同致命的刀刺,狠狠地扎在獄警的身上,他只感覺背後一陣寒芒,冷汗已經沁出。

他顫顫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隨後強行壓抑着內心的恐懼,囁嚅道:“我……我怎麼不敢?”

葉寒冷哼一聲,瞪大眼睛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黃燁是誰叫來的?你要是敢,你就去試試,反正每次我們都會在這裡用餐,黃燁會來,你也會來。我不知道黃燁和你是什麼關係,我有辦法動他,可我也有辦法動你。你不信你就試試!等我把他折磨致死,你脫不了干係,王雲也脫不了干係!我命賤,你要是不怕自己吃虧,就儘管來招呼!”

“你……”獄警的臉色忽然慘白,竟然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