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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單看向這位猛男,右手已經指向後面的四位保鏢,緩緩道:“打贏他們就可以做我的教練!”

這時,人群中已響起一名猛男的譏誚之音:“切,那有什麼難?”隨後,他便一個箭步向擂台跑去,在靠近擂台邊繩時,一個側空翻,伴隨着一道疾風掠過周圍人的頭頂,他已跳進了擂台中,穩穩紮在地面。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他的身形也足夠洒脫帥氣,不知道的一定以為他是在裝酷耍帥,直到他停下來後,別人才看出他是一名滿臉絡腮的肌肉猛男。

林單卻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向他翻了三個九十度的白眼。

這名絡腮男子姿勢擺完了,便指着林單後方的一名保鏢,毫不客氣地命令道:“你,上來!”

林單歪着嘴,笑道:“你在說什麼?”

絡腮男子眨了眨眼,答道:“我在叫他上來。”

林單滿臉神惑地問道:“上去做什麼?”

絡腮男子皺着眉頭,道:“比賽啊!”

林單和後方的四名保鏢霍然間哄堂大笑……

絡腮男子沉下臉,瞪着眼睛質問道:“笑什麼?”

林單用一種略帶粗鄙和譏諷的語氣慢慢道:“別心急啊,我還沒說完呢,比賽的規則是,一個人同時打敗我的四名保鏢,我才選他做我的搏擊教練!至於酬勞,保鏢加司機以及教我搏擊的費用,我父親至少會出五萬塊錢一個月!”

“五萬?”

“我的天,這麼多?”

“五萬塊相當於我五個月的工資了,我的天!”

當大家聽到林單所說的酬勞時,都震驚不已,私底下開始呶呶不休。

在當下的社會,已經很難有人能夠拿到五萬元每月的工資了,更何況是一名保鏢而已。

林單說完之後,便四下里掃視着眾人,隨後緩緩道:“五萬塊錢只是基本工資,如果我叫他做的事情完成得好,我額外會給他幾萬塊錢的提成。”

俱樂部中嗡鬧聲忽然又響成一片,他們似乎都已經被這份工作打動。

林單見他們興緻高漲,便激動地看向擂台,對着那名絡腮男子說道:“現在比賽可以開始了,你要比嗎?”

可是絡腮男子的神情忽然變得惶恐,在林單話音剛落時,他已如游魚一般從擂台的邊繩鑽了出去,然後躲進了人群中。

林單見到這人的行為,不由得鄙夷道:“怎麼,一對一就敢,一個打四個就立馬認慫了?”

他冷哼一聲,再次掃視着眾人,接着冷冷道:“有哪位弟兄敢上擂台的?”

四下里霍然間鴉雀無聲。

死寂!墳墓一般的死寂!

只有愁煞人的秋風從大門口吹來,帶着低低的嗚咽,有的人覺得冷,有的人開始直哆嗦,似已被這種死寂嚇住。

林單突然發現當他們聽到金錢時,興緻紛紛大漲,但是問到誰敢上去一試,卻都慫成了狗。

一打四確實不公平,更何況這四名保鏢是從這群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們的能力肯定比這裡的大部分人要強。

單論一打一都已經很困難,現在突然一打四,誰還能有這份膽子呢?

但是林單要的就是能夠一個打四個的男子,因為葉寒就能夠一個打四,甚至能一個打幾十個幾百個。

他選出這個搏擊教練為的什麼?難道想讓搏擊教練教他搏擊,隨後他再去找葉寒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恨葉寒,自然可以用這種辦法?但是他真的只是這樣想的嗎?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依舊沒有人敢站出來,林單的面容已經變得慘淡,似乎失望透頂。

他嘆了口氣,隨後沉聲道:“算你,你們慢慢玩吧。”

說罷,他便帶着四名保鏢朝着俱樂部的大門口走去。

這名張經理也跟着走了出去,在俱樂部的大門口,林單忽然站住了腳,對着張經理厲聲道:“給我把這個比賽做成一張海報,如果有人願意接受挑戰,立刻來通知我!”

他後面的一個保鏢忽然勸說道:“算了吧,林少爺,哪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啊?”

林單霍然扭身,冷瞪着他,厲聲道:“沒有?你們忘了你們是怎麼被葉寒給弄暈的了嗎?四個人,一點用沒有,人家半分鐘就把你們全部打倒了!或許你們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倒的吧?”

保鏢輕哼一聲,似有不服地說道:“那是他使詐,正常的搏鬥不用什麼銀針之類的東西的話,他一定打不過我們。”

林單冷笑一聲,說道:“他用的是巧勁,至於你們用的是蠻力,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打敗對方,那就是強。”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葉寒很強,但是他卻不服。

他忽然又轉過頭,看向凄迷的天空,喃喃道:“現在我算是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巧勁。學習是這樣,打架也是這樣。我就不信整個清江市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物,如果說這裡找不到,我就擴大到外省,甚至是整個華夏國,最後是全世界。”

張經理突然弱弱地嘆了口氣,用拳頭捂住嘴,輕輕地咳嗽。

林單這時才看向他,質問道:“你嘆什麼氣?”

張經理抬起頭來,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林單凝視着他,嚴肅道:“張笑天,我一直很不明白,你才四十歲,正值壯年,為什麼就甘心在這裡當個小小的經理。”

原來這名神秘的經理叫張笑天。

張笑天卻忽然笑道:“這個工作難道不好嗎?”

林單堅定地答道:“不好,當然不好!”

張笑天搖着頭,道:“一個月兩萬塊錢的收入,為什麼不好?我覺得挺好的呀!”

林單嘴角的筋肉抽了抽,冷冷道:“你以前可是一年能夠掙幾百萬的風雲人物。現在一個月掙個兩萬塊錢就把你給開心成了這樣了,我是該說你不長進呢,還是說你墮落呢?”

張笑天嘆了口氣,看着此刻迤邐的天空。

在他的眼裡,天空是迤邐的。

而在林單眼裡,天空確實凄迷的。

他淡淡笑道:“等你學會品味這個世間的美好,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了。等你體味到生命的重要,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不願意再重操舊業,那是一條把頭顱別在褲腰帶上的不歸路。”

林單忽然瞪大眼睛,質問道:“這個世界有什麼好?只有強者才能說話,你卻甘心當一個弱者。只有強的人才擁有生命,其他人都不配擁有。”

張笑天卻搖着頭,指着馬路對面的麵館。

麵館內那正在忙活的一男一女,正是麵館的老闆。

雖然做生意的日子很苦很累,然而他們的臉龐卻在笑。

他們笑得如此開心,誰都可以看出他們是一對夫妻。

平淡的生活並非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有些人不回去體味,然而對於張笑天來說,這種生活永遠是他所嚮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