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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梔陪着秀珠去玩了,直覺告訴他,他又想繼續追問兩個人的事兒,所以她才故意的躲開了。

而唐小寶也總算被李晏放開,得空來找桑梔了,不過桑梔陪着秀珠踢毽子,他覺得這是女孩子家家玩的東西,他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適合玩這個。

江行止依靠着屋門,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悅。

也不知道他們在屋子裡面說了什麼,他笑得越開心,唐小寶就越不開心,想了想,他靈機一動,湊到江行止身邊,從懷裡掏出孔明鎖,這是目前為止最難的了,他花了三天才解開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唐小寶得意的笑了笑,“這是桑桑特意給我做的孔明鎖,好玩着呢,我送給她玉佩,她送給我這個當做定情信物,我告訴你桑桑是我的。”

玉佩,江行止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來着,看來他得把這小子的東西從桑梔那裡拿回來還他。

低頭看着他握在手裡的東西,江行止搶了過來,掂量了兩下,“孔明鎖?”

“對啊,孔明鎖,你沒見過吧?”唐小寶就像是在教個小孩子一樣,還半帶着忽悠,“你肯定沒見過,別人花了半個月都沒解開,我才花了三天。”

江行止嘴角噙着笑意,瞥了眼在自己跟前毫不遮掩的炫耀的小子,明知道他在挑釁,他卻心甘情願的接受。

強行的按下了他的兩根手指,引得唐小寶疑惑的看着他,“幹什麼?”

“你不是說很難嗎?我試試!”

唐小寶得意的笑着,“我花了三天,你是想要花一天嗎?”

“不。”江行止沒有動,而是先觀察。

唐小寶又疑惑了,“那是一個時辰?開什麼玩笑,一個時辰,你連最初級的都解不開,何況這個呢?”

“不,我只要一個刻鐘。”江行止笑着道。

這個東西看着環環相扣,但是只要找到了門路,一下子就能夠解開了。

不過能夠設計這個東西的人心思才是玲瓏呢,也對,桑梔連八卦陣都懂,弄出這麼個玩意來也不稀奇。

唐小寶見江行止光看不動手,就覺得他毫無思路,忍不住笑話他的口出狂言,坐等着他打臉。

要想解開,怎麼也要先試試啊,可是連試都不試,是等着認輸嗎?

唐小寶到底年紀還小,等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離勝利不遠了,又開始炫耀了,“就說吧,這個東西看着只有幾個木塊,事實上可難了呢。”

瞧着他那得意的勁兒,江行止只留給他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約摸着一刻鐘快要到了,唐小寶更加開心了,“就說你不行吧,還說大話,一刻鐘,就算是給你一天時間,只怕你也……額……開了!”

江行止挑了挑眉,“應該還不到一刻鐘吧。”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唐小寶,把解開的孔明鎖放到他的手上,然後又抬起手摸了摸他仍然想不通的腦袋。

唐小寶此時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問題,他真的解開了,就那麼一下,解開了?

雖然唐小寶是跟他搶桑梔的對手,但是不得不說,江行止很喜歡這個孩子的,聰明伶俐,虎頭虎腦的,尤其是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你……你怎麼解開的?”唐小寶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江行止的身後,“不可能的,我都花了三天呢,你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解開了呢?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江行止問道。

唐小寶恨恨的看着他,而且還得抬頭,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氣勢低了那麼一點兒,“除非桑桑告訴過你方法。”

桑梔怎麼可能告訴他這些呢,不過此時江行止就是想要逗逗他,畢竟跟一個孩子比,他也的確勝之不武,“你都猜到了,的確是她告訴我的方法。”

桑梔正在跟秀珠踢着毽子,只覺得兩道熱烈的目光齊齊的向她看了過來。

“真的是她告訴你的,”唐小寶起初還很得意呢,“我就說嘛,你不可能比我還快的,桑桑都誇我是最聰明的了。”

江行止是典型的給個甜棗後再打一拳,這一拳來的出其不備,“是啊,桑桑肯告訴我方法,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她更在意我啊。”江行止忍着笑道。

唐小寶仔細的捉摸着他的話,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個道理啊。

不行,他不服氣,“我不信,我要去問桑桑。”

江行止的視線飄向了不遠處的桑梔,“去吧。”

院子不小,從這頭到那頭,何況唐小寶還壓低了聲音問的,小臉氣的漲紅,不過在擦了桑梔的藥膏後,倒是真的一點兒疤痕都沒有留下了。

不遠處的唐小寶手舞足蹈,最後還坐在地上耍賴的哭着。

桑梔瞪了眼在一旁站着笑的罪魁禍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跟前,大聲的責問道:“你這麼大個人欺負個孩子好玩嗎?”

江行止但笑不語,目光繾綣溫柔。

桑梔真的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唐小寶在那裡胡攪蠻纏,可他終究是個孩子,因為他的命是自己救的,這份情自然也不同了。

“笑,你還笑的出來,你說你個堂堂大將軍,欺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你丟不丟人,江行止,你真過分。”

江行止眉眼始終在她的臉上徘徊,笑意不減,“梔梔,我既然是將軍,自然知曉防患於未然。”

桑梔本來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很快就懂了。

他,他竟然把個小孩子當成情敵。

“你……不跟你說了!”桑梔氣的跳腳,轉身就要走,江行止卻抓着她的手腕,“不生氣了,逗他玩呢,這小子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強,何況梔梔,你太偏心了。”

“我什麼時候偏心了?”

“他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命也是你救的,為什麼你見不得他難受,何況,”他看着桑梔的眉眼,輕聲的問道:“你只救了我一次,卻救了他兩次。”

“別亂說。”桑梔瞪着他,“救命有什麼可攀比的。”

而且,那種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場面,桑梔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那種因為他而心痛的感覺,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