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衛天則朱雀三人圍繞着被捆了手扔在地上的女子轉圈圈。
那女子憤憤不平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幾人。
“你們沒中毒?”
塞在她口中的毛巾剛被取出來,她的聲音就響起,帶着十二萬分的不敢相信。
劉寶懶得多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自己走到一旁的凳子處坐下了。
他還在想巫娜的事情。
巫娜從頭到尾都不對勁,他和衛天則都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人必定是有問題的,可她卻又忽然消失了。
甚至在走之前,還送上了這麼一份大禮過來。
沒錯,這女子被他們如此輕易地抓住,是託了巫娜的福。巫娜走之前說從成分上看,那毒應該不會只下一次,所以他們一直小心謹慎着,這次的行動才如此順利。
甚至,巫娜猜測的時間點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實在沒有多費什麼心機,就抓到了藥王宗的把柄。眼看着藥王宗的事情即將解決,劉寶心裡卻沒有安心的感覺,反而更加濃烈地有了不祥的預感。
——從來看得見的危險都算不得什麼,藥王宗這一群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放在眼裡。
如今這巫娜來了又去,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實在的證據來證明她的可疑,這才讓人膽戰心驚。
劉寶本能地覺得巫娜不對。
他覺得她有所圖謀,偏偏猜測不到她圖謀的是什麼。
他覺得巫娜是衝著他來的,可他無論如何地仔細回憶也回想不起來自己從前是否見過巫娜。
甚至連相關的勢力都排查了一遍,他也沒覺得自己從前會和巫娜有什麼過節。
這種把握不住節奏的感覺實在十分不好,讓他總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窺探他的那一雙眼把自己藏在黑暗裡,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置身於無法逃脫的黑暗之中。
這種神經緊繃的感覺實在太要人命,折磨得他快要心力交瘁了。
偏偏如今他還不能再說什麼,衛天則已經在連續的判斷失誤之後放棄了推斷巫娜的來意,而朱雀更不用說。
若巫娜真是別有用心地來了,劉寶甚至懷疑朱雀能被巫娜策反了。
這糾結只能他自己慢慢品嘗,所以面對這明擺着的屬於藥王宗的事情,他就不那麼上心了。
反正有朱雀和衛天則在,這人也跑不了了。
巫娜把藥王宗的行動都猜測了個十之八九,估計這藥王宗也沒搞出什麼大動靜來,他們稍稍再調查一下就能調查清楚了。
這邊的事情了解之後,他們就能回去了。
若無意外,他們可能很久都不會再遇到巫娜。
這一點都沒讓劉寶覺得有安全感,反而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大概是他本能地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就會過去,巫娜必定會再出現,並且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幺蛾子來。
朱雀和衛天則開始審問那個藥王宗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偏頭,沒有看說話的朱雀,只是翻了一個白眼。
衛天則看了朱雀一眼,有點不能理解她的腦迴路。
“你問她叫什麼做啥?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朱雀回答得理直氣壯:“反正你現在問什麼她都不會老老實實地回答的,還想什麼問題嘛,你不嫌費腦筋嗎?”
衛天則覺得朱雀的邏輯也是很厲害了。
反正他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了。
清了清嗓子,衛天則半蹲了下去。
“你最好把你們在做什麼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女子倨傲地看了他一眼。
“不客氣?你們能怎麼樣?還想濫用私刑不成?我告訴你們,你們只要留着我一條命,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衛天則一挑眉。
“喲呵,你還挺有骨氣。”
那女子惡狠狠地衝著他吐了一口口水。
衛天則一皺眉,眼疾手快地支撐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一臉嫌棄地看着女人。
“我說你要不要這麼拚命啊?我這還沒做什麼呢,你這上趕着激怒我是想給你們老大被黑鍋嗎?”
朱雀在一旁笑得十分開心。
“我就跟你說讓你不要白費功夫吧,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衛天則看了她一眼。
“哦,那我不動了,你自己玩吧。”
朱雀冷哼了一聲。
“我才懶得問話呢,要我說呢,就直接開始……”
她的話沒有說完,唇角的笑意已然勾勒出了一個兇狠的幅度。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子的時候,有一種讓人心生寒意的氣勢。
那女子莫名感覺自己的脊樑竄起一股寒冷的意味。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藥王宗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我若是真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師父……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朱雀一挑眉。
旋即她沒再說什麼,只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原來許猶是你師父啊,怪不得你願意幫她背黑鍋呢。”
那女子一見她的反應便知道自己失言了,懊惱地瞪了她一眼,而後賭氣似的閉上了嘴,再不說話了。
朱雀笑呵呵地去看衛天則。
“看懂了沒?問話得這麼問才對。”
衛天則十分不服氣。
“你這一招能用幾次,知道她的身份也沒啥用啊。”
朱雀哼了一聲。
“反正我問出來的消息都沒用是吧?那我們就繼續耗着唄。”
衛天則猝不及防被懟了一下,覺得有點憋屈。
“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吧?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能不能爽快點直接說啊?這麼猜來猜去的幾個意思?”
朱雀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幾分不屑來。
“我對你有什麼意見你不知道?”
衛天則十分茫然地搖頭。
這本是他下意識地反應,自己腦子都還沒轉過來就開始順着朱雀的聲音有了回應,好一會之後反應過來朱雀說的是什麼有有點無語。
“你還真對我有意見?!”
他露出十分震驚的模樣來。
於是朱雀見了他這個反應之後,憤怒得更加真實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們這些直男癌就是這樣,自己犯錯了都不反省,還要我一點一點提醒你嗎?”
衛天則滿頭的霧水。
“不是,這和直男有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你男人,憑什麼對你肚子里的想法瞭若指掌啊?”
朱雀呵呵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道:“我沒說你要對我的想法瞭若指掌,可人總該有點最基本的羞恥心。”
衛天則覺得朱雀陰陽怪氣的。
猜來猜去沒猜到點子上,他也有點鬱悶,聲音里多了幾分惱怒。
“我怎麼就沒有最基本的羞恥心了?朱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朱雀冷哼了一聲,擺出一副要和他促膝長談的樣子來,話要出口時卻又一轉眼珠,什麼都沒說,只是更加鄙夷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