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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吟趕緊擦乾眼淚,站了起來,恢復一副冷漠的模樣。剛剛整理了情緒,鄭文龍和鄭康健就推門進來了。在外面玩耍的鄭文龍,聽見母親和妹妹被捉一事,就急匆匆地趕回來。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同樣匆匆趕回家的父親鄭康健。

“死丫頭,你對我媽和妹妹做了什麼?”一進門,鄭文龍衝著鄭長吟就吼。一旁的鄭康健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臉色黑得難看,目光怨恨地盯着鄭長吟。

鄭長吟白了他們一眼,一聲不吭就轉過了身去。他們匆匆趕回來,自然是知道了整件事情。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鄭長吟,你給我站住!”身後的鄭康健大喝一聲。

這是鄭長吟有印象以來,鄭康健第一次如此大聲說話。不禁好奇地轉過身去,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只見鄭康健已經氣得喘着氣,眉毛都翹起了,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

鄭長吟嘴角微微上揚。這才是鄭康健原本的樣子吧?以前的他都是裝出來的。在鄭家,鄭康健是最會裝的人了。

“鄭長吟,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得知妻女被捉,鄭康健已經很氣憤了。沒想到鄭長吟還當他是透明人似的,鄭康健的怒火就按捺不住了。

“沒有!”鄭長吟脫口而出,沒有半點掩飾。

鄭康健被氣得身體抖了抖,鄭文龍的臉抽搐了兩下。這丫頭太目中無人了!

鄭康健一時間也接不過話來。

倒是旁邊的鄭文龍插話了:“爸,你看看她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現在就把她趕出鄭家吧!”

還沒等鄭康健回應,鄭長吟就反駁了:“你以為鄭家真的是你的嗎?房產證上寫了你的名字嗎?”說完,鄭長吟還冷哼了一聲。他鄭文龍還真的以為受寵,就能隨所欲為了?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鄭文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鄭康健阻止了。

鄭康健二話不說,上前一手就捉住鄭長吟的手臂。“走,跟我到派出所解釋清楚!”說完,拉着鄭長吟就要走。

“對,得到派出所去解釋清楚,讓警察叔叔關她們幾年才放出來。”

鄭康健和鄭文龍同時一愣,鄭康健趕緊鬆了手。據他們了解,何苗和鄭文佳不算是犯了大事,最多就是被拘留幾天。但是鄭長吟一去搗亂,那就……

鄭康健本來想拉鄭長吟去派出所,好好解釋一番,妻女就能出來了。可是聽鄭長吟這麼一說,心就慌了。

鄭長吟心裡暗笑。原來鄭康健也是個沒有膽子的,這麼容易被騙。拘留多久哪是她鄭長吟能左右的。

“死丫頭,我今天必須要好好教訓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鄭文龍手上已經拿着木棒了,話音剛落,朝着鄭長吟當頭就是一棒!

鄭長吟不設防,來不及閃躲,伸手就去擋。“砰”的一聲,這一棒可響亮了。手臂瞬間麻痹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很快就傳遍了全身。鄭長吟緊咬着牙齒,硬是不讓自己喊一聲痛。

鄭文龍正氣在頭上,再次揚起了木棒,欲再揮一棒。這一次,鄭長吟吃了教訓,迅速躲開了,鄭文龍撲了個空。

一旁的鄭康健冷眼旁觀,沒有要阻止鄭文龍的意思。鄭長吟算是再一次看清了鄭康健的嘴臉,他看似不管事,其實就是放任鄭文龍欺負長吟,不是主謀也是幫凶!

撲了空的鄭文龍沒有就此罷手,再次揚起了手中的木棒。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揮下,就大喊了一聲:“啊——”手中的木棒落地了。

鄭長吟可不是任由欺負不還手之人,就在剛才,她迅速地從空間里拿了一支最長的針灸針,猛地朝着鄭文龍的手臂就扎過去。鄭文龍疼得呱呱直叫。

“文龍,你沒事吧?”看見鄭文龍受了傷,鄭康健可是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臉上那個心疼之色啊,鄭長吟看着就噁心。終究,他們才是一家人!

就在鄭康健察看鄭文龍的傷口之時,鄭長吟迅速離開了鄭家。此時此刻,她不能再呆在這裡,太危險了。鄭長吟雖然跟顧宇凡學了些防身術,但畢竟學的時間還短。若是鄭康健父子聯手對付她,她不確定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還是先溜了。

離開鄭家的鄭長吟,無處可去,漫無目的地遊逛着。悲傷感來襲,沒有了錄取通知書,她無法上大學了。不上大學,就得不到文憑,當不了醫生。將來該如何是好?是一輩子呆在陽文村裡?還是進廠打工?

鄭長吟使勁地搖晃着腦袋,她不願意如此過一生。重活一世,可不是用來浪費的。突然間,她很想念顧宇凡。每次遇到困難,顧宇凡都會幫她解決,令她安心。這一次,她也想到了顧宇凡。

不知不覺得,鄭長吟又來到了郵電局。

“鄭同學?”鄭長吟一進郵電局,工作人員就認出她了。

“鄭同學,聽說你伯娘和姐姐把你大學錄取通知書撕碎了?”

“唉,真缺德啊,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

陽文村不大,事情傳遍的迅速非常快。錄取通知書一事已經傳遍了全村。

鄭長吟苦笑,沒有接話,而是遞給工作人員一條紙條。“我是來打電話的。”

“行、行,我現在就幫你接過去。你進房間里等候就是了。”

今天的天氣不好,天陰陰的,就像鄭長吟的心情一樣差。電話線路也不暢通,鄭長吟在房間里等了許久,才聽見話筒裡面傳來聲音。

“顧隊,鄭同學來電話了!”

夾着沙沙的聲音,鄭長吟還是聽見對方接線員的喜悅之聲。

“長吟,我是顧宇凡。”

“長吟,你能聽見嗎?”

電話的那一頭,顧宇凡聽到的也是沙沙作響的聲音,不禁焦急地重複着問。

不知道為何,一聽見顧宇凡的聲音,鄭長吟的眼睛就濕潤了,喉嚨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長吟,你能聽見嗎?”

在顧宇凡重複問了多次之後,鄭長吟才應了一句:“我能聽見。”

電話那頭是一瞬間的沉默。因為,顧宇凡察覺到了不妥。雖然電話里沙沙作響,但是他還是聽出來了,長吟的聲音哽咽了。

“長吟,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