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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雲款款起身,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跟我來。”

我點點頭,起身跟着,我們到了一個更高的樓層來,剛一踏足,我就感到一股幽香撲鼻。

這裡有一個總統規格的套房,裡面的擺設是根據主人的喜好自己決定的。

剛一進去我就看到了一幅幅濃墨潑灑的畫卷,隨處可見的名著書籍。

我的眼睛到處翻看,漸漸跟着竹雲來到了衣帽間。

這裡說是衣帽間,其實和一般的衣服店大小也差不多了。

寬敞的不像話,裡面擺着各式各樣的衣物,還有三面巨大的白鏡對着我們。我心生疑惑,為什麼要帶我來着?

竹雲則是早就知道我會這麼想,她驟然回頭,一頭秀髮在空中扭轉了一個弧度,我聞到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還未細細感受,就聽到她冷淡的說道:“去換衣服吧。”

“啊?”我驚有未定,不知所措。

竹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問道:“難道你打算穿這樣的衣服那種地方?”

我對着鏡頭一看,發現果然不對,我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配合著油亮的側分頭,儼然不是上層社會的模樣,和那個區的環境實在格格不入。就這樣的,一進去估計就得被劉瘸子拎出來。

我訕訕一笑,疑惑的說道:“難道你這裡還有男人的衣服?”

這話說的比較輕佻,不過竹雲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態勢:“怎麼,我就不能有男人?”

我笑了笑,“那我怎麼沒見過他。”

說完我就後悔了,干我們這一行的,其實危險程度非常高,說不好改天就被別人砍死在街頭。鐵血幫兄弟每個人我都見過,都沒有一個人是她男人,那麼。。她的男人十有八九。。

果然,竹雲很快就平靜的說道:“死了唄。”簡單的三個字,彷彿跟她完全無關,說話的時候還隨手挑了一件衣服。

太平靜了。

我不由怔然,靜靜地望着她的背影。

竹雲的身量很高,據說是北京人。穿上黑色的高跟鞋,比我還略高一些。

身上裹着一件綠色的法式長裙,款款芊芊,十分優雅。

她的髮型是那種非常淡雅的微卷,慵懶且帶着醉意。

隱約間透露的雙腿筆挺有力,萬分誘人,只是可惜,我看到了一道傷疤,白玉石似的肌膚上,有一道無法癒合的疤痕,看着像是子彈擦過的痕迹。

不過這剛好給她優雅的氣質增添了一抹粗狂,切當好處,可以說,她是一個非常美,且有氣質的女人。

我不由得痴了,怔怔的望着她走去,直到傳來關門聲的砰響,才如夢初醒。我用力搖了搖頭,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態。

我明明有謝染了啊。

想到謝染,我的心又是猛然的一糾結。她最近的頻頻怪異,以及那個無法解釋的視頻,都向我宣示着她有變心的可能。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只有她剪短的訊息:“我做了飯,媽吃了。你不回來,我怕他寂寞帶她去了社區老年中心。”

我無聲的關閉,不知道臉色如何,應該很蒼白。

她發的短信沒有以前那種溫柔體貼,甚至沒有一絲毫的感情,照顧我媽已經成了一件類似工作的事情。

不過還好,他們在公安家屬大院,非常安全。

我悻悻的想。

目光又看向了那些衣物,我換上一身普通的黑色運動服,將身上那股鏗鏘的黑幫氣勢掩去。

這時候竹雲也換好出來,令我陶醉法式長裙已然不在,有的是一身普通的白色夾克和長褲。

優雅的微卷長發也扎了起來,整個人顯得異常幹練。

讓我情不自禁想到了胡蓉。

即便如此,她還是那麼的美。

我們來到鏡子前端詳,互相打量對方。

很快,我們就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

我皺着眉頭,發現她也同樣如此。

“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足?”我輕聲問她。

竹雲凝視了一番,最後發現。是我們倆的雙眼太過攝人,久居黑幫氛圍,我們倆身上都要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這股氣質令我們在人群中異常顯眼。

我思考了一下,忽然從桌子上拿起了兩幅眼鏡。

這應該是竹雲一種風格的裝飾,我戴起來一副黑色的,調了調,這是平光鏡片,所有沒有不適。

我凝視鏡子,這樣的話我更像是一個學生,而非江湖大佬。

竹雲也戴上了,她是一股圓框的眼睛。

她戴上之後,居然顯得有點可愛。

“你這樣真可愛呢。”我笑着調侃了一句,回應我的是竹雲冷若冰霜一樣的臉龐。

“不要調戲我,我是一個危險的人。”竹雲冷冷的說了一句。

不過我總覺得這話帶着曖昧的味道,神色不由得出現了一股古怪的感覺。

竹雲也察覺到了這點,冷哼了一聲。

“你就沒點正經事要做嗎?”

“當然有。”我堅定的說道,“我們所做的事情,可能將改變無數人的未來,甚至改變整個南方黑道的未來。”

“你這麼有信心?”一般人肯定以為我會在說話,就算我表現的足夠堅定也一樣。而竹雲也露出一副願意相信的態度,這讓我覺得非常欣慰。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有好人的嘛。

於是我繼續說道:“我知道,當初加入組織都是因為某種原因,我。。”我正想把之前書上看到的跟竹雲說一遍,卻被她突然打斷。

“我可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我是為了復仇。”她殺氣四溢的說道,眼神特別的有殺意,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當然,我的仇人早就死了。”

“我親手殺死的。”

說完,她便轉頭走了。

我楞在原地,果然,大爹說過他的心腹都不能輕易離開,畢竟身上都是背了命案的。

都不是善茬啊,我默默的想。

我們離開酒店的時候,剛好和三叔和二叔碰了一個面。

二叔把我拉到一邊,只是淡淡的對我說道:“隨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只要保證有出手的理由,不過那是什麼理由,就足夠了。”

我知道,二叔雖然看起來很魯莽,其實心裡還是很有計謀的,於是我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二叔也就放我走了。

他們應該準備了很多東西,畢竟天合幫在整個上江區都算名氣不錯,主要是不會吃獨食,一直會分給其他幫派點,不然我們早就直接動手了,現在還需要斟酌一下,找點借口。當然,因為他們很多都算半黑不白的人員,我們下手也需要注意,他們有些都是良民,如果動手,我們可能還會被政府和警察高度關注。

這是件很棘手和麻煩的事情,一旦被盯上了,我們再想做點什麼事情都無異於痴人說夢。或許根本撐不到救大爹了。

想到這裡,我又凌厲了幾分。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