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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到達蓉城,我停了下來。

“張曉楠,下車吧!”我冷冷的說道。

“你剛才不是跟周海濤不是說過,要將我交給你鐵血會的兄弟處理嗎?”張曉楠的話讓我簡直哭笑不得,我有心將她放走,她反而賴着不走。

“張曉楠,我是念着你救過我一次,才不跟你計較。你難道真的想按照鐵血會的規矩來辦嗎?”我面沉如水,張曉楠的倔強跟周璐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總,不,應該喊你周幫主。你難道不知道我和周璐兩個人是心意相通,我受到的任何傷痛,周璐也能夠百分百的感應到。你如果不怕她受到傷害,大可用鐵血會的那些抽規矩來懲罰我了,我決不介意。”張曉楠揚起了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姑奶奶,我已經答應讓你走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張曉楠的撒潑讓我哭笑不得,左右為難。

“周幫主,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你這是私設公堂。我可以告你私自抓人。”好一個張曉楠,居然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我從駕駛室下去,打開了副駕的車門,抓住張曉楠的一隻手,便往外拽。

“張曉楠,你跟我下來。碼頭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希望你以後不要參與了。”我大聲吼道。

張曉楠的一隻手抓住了方向盤,看着我,眼淚卻撲撲的落着。

“你抓疼我了……”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柔軟,讓我的心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或者是我太急躁了一些,這一刻甚至周璐也會感受到。

我鬆開了手,感到了無可奈何。

“你倒底想怎樣?”我無奈的問道。

“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周璐了,我想看看她。”張曉楠低聲說道,和她剛才的橫不講理顯然是大相徑庭。其實,她的這個理由足以說服我,不僅僅她想看周璐。周璐有何曾沒有在想她呢?

我上了車,重新啟動了汽車。我跟她講起了大爹和大媽的事情,其實大爹和大媽之間的誤會太多了。只因為大媽走得太匆忙,沒有給大爹解釋的機會。大爹二十年如一日,待周璐如親生的女兒一樣。甚至擔心周璐受後媽的nuèdài,一輩子沒有再娶。其實,大爹有深愛的人,那就是火鳳凰的鳳凰女李小鳳。

張曉楠沉默了,她沒有跟大爹打過一天的交道。對大爹的印象全憑張飛鷹之說,所以大爹的生平事迹,張曉楠知之甚少。

“曉楠,你很多時候只是誤會了我大爹。如果他真是你所想象的惡人,周璐還會那麼深愛於他嗎?”我不想給張曉楠造成太大的思想負擔,只是輕輕的勸慰着他。

在一條唯一進城的通道上,被一棵倒地的大樹擋住了去路。我趕緊將車停了下來,剛剛下車,卻聽到了四面八方的吶喊聲。一束束電光向我直射了過來,讓我無法睜開眼睛。其實,我早該想到,這個路障是人為設下的。

“周然!我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是張飛魚的聲音。張飛魚砸青石縣跟四叔爭奪地盤,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他依然潛回了蓉城,投奔在張飛鷹的手下。

“張飛魚,我屢屢放你,你為何還冥頑不靈?”我用手遮住電光,憤怒的說道。

“你屢屢放我?我被你弄得無家可歸,你可否知道。周然,你不是很厲害嗎?我今天倒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張飛魚大聲叫囂着。我看不清黑暗中倒底有多少人,但僅憑我一人之力,肯定難以應付。

一個男人舉着一根棍子向我擊來,我伸手去擋。卻不料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那男人手裡拿的並不是普通的棍子,而是一隻經過重新包裝了的警棍。

我沒有回過神來,又被警棍狠狠的擊了一下,之後連連退後幾步,靠在了汽車上。此刻我一絲力氣也沒有,任何人只要輕輕一推,我便會倒在地上。

張飛魚走過來,搶過那個男人手裡的警棍,高高的舉了起來。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我今天落到了張飛魚的手裡,只會落得一個非死即殘的下場了。

一個柔軟的身子擋在了我的前面,我睜開了眼睛,居然是張曉楠。我輕聲問道。

“你幹嘛?”

“周然,有我在這裡,誰也別想傷害到你。”張曉楠回頭說道。

“曉楠,你讓開。你忘了,就是他差點讓你一命歸西了。還有,你大爹的幾個碼頭都是他給奪去了。我的幾家娛樂場所,也是因為他的舉報,才被政府取締了。”張飛魚氣得吹鬍子瞪眼,手裡的警棍卻始終無法落下來。

“三叔,你想過沒有。你的幾間娛樂場所做的是什麼買賣。即便不被周然舉報,總有一天也會被取締的。我求你了,放過周然吧!”張曉楠低聲下氣的求着張飛魚。

“曉楠,你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開讓開。”張飛魚終於發怒了,讓人將張曉楠給拉了過去。張飛魚的警棍再一次擊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癱軟在地。張飛魚再一次舉起了警棍,卻不料張曉楠大聲喊道。

“三叔,你如果真的要對周然下死手,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張曉楠說著,卻將bǐshǒu插在了自己的頸子上。

“曉楠,你這是幹什麼?”張飛魚也是給鎮住了。

“你同不同意?”張曉楠大聲問道,她的頸子處,已然有鮮血滲出。

張飛魚雖然無奈,也只得退開了幾步。

“曉楠,千萬別衝動。你現在是我和你大爹唯一的親人了,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別廢話,讓他們把大樹挪開……”張曉楠幾乎是歇斯底了。張飛魚讓手下挪開了路上的大樹,張曉楠拉開了車門,將我塞入了汽車。

隨後,她也鑽入了汽車,啟動後疾馳而去。車後留下了無數道電光。我蜷在后座上,渾身酸軟無力。難怪剛才我讓張曉楠下車,她卻不願意下去。很顯然,她已經知道了張飛魚在半路設下了埋伏。

“謝謝你!曉楠。”我微弱的說道。

“謝我幹什麼?這也是你自己救的自己,其實我當初假冒周璐的時候,早聽說你為人了。如果你是一個始亂終棄的卑鄙小人,今天即使死在我三叔的手裡,我也絕不會出手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