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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南空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讓魏曦加強江陵城的守衛,隨後他又讓顧擎和呂飛燁先回府,至於他自己,則是帶着五位暗衛軍將領來到了西側破廟,本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讓沐煉他們沒想到的是,南空淺居然要讓他們回到城令之中!

“城主,這是為何?!”沐煉不解的開口詢問。

“你們受我之召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覺得你們該回去歇息歇息,養精蓄銳,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將精力都浪費在尋找滅合宮的下落之上。”

“可現在滅合宮的下落還未找到,城主若是此時讓我們回到封印,萬一滅合宮的人忽然來犯,到時候城主再傳召不是來不及了嗎?”沐煉對南空淺的這個決定還是感到有些唐突。

“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魏曦已經聯合了漢陽城的守衛軍,連望天門也插手此事,你覺得,我們這麼多力量還抵不過一個滅合宮嗎?若是讓漢陽城的有心之人知道我召出了暗衛軍,他們會怎麼想?認為我能力不足?還是說,江陵城守衛軍的兵力,連滅合宮都對付不了?!”

南空淺說的頭頭是道,連沐煉幾人都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再說了,暗衛軍的職責是守衛江陵城百姓,之前把你們傳召出來,正是因為江陵城百姓已經身陷險境,可如今危機已經過去,你們繼續待在江陵城,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讓你們回到城令的封印之中,至於滅合宮的事情,有守衛軍就夠了。”

南空淺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沐煉他們也都明白了,南空淺說的確實也沒錯,他們作為暗衛軍,確實不能在城令之外停留太久,畢竟江陵城還有守衛軍在呢!

所以他們也沒什麼意見,在南空淺施法催動城令之後,他們便乖乖的回到了城令的封印之中,直到天黑,南空淺才回到了城主府,剛進門,就見顧擎風風火火的朝他走來,南空淺驟然蹙眉。

“城主,麒麟門副掌門傳信過來了。”顧擎看着他道。

“說了什麼?”

“副掌門說他護送載空城主夫人前往江陵城,大約十幾日後到達江陵城,而且還特地說了,為老城主的逝去感到悲痛,希望屆時能夠親自到老城主的墳頭行祭奠之禮。”

南空淺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進屋了,進屋前他屏退了周圍所有人,還特地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擾,隨即他關上了房門布下了結界,可是施法催動渡笙鏡。

他用渡笙鏡找到了白凝夕的下落,隨即他便離開了房間,想趁着墨墨夜色出去找她,可是穿過後院長廊的時候,他卻忽然看到了紀莞爾正站在月光之下的雪地里,一動不動的仰頭望天,他想起方才顧擎說的,載空城主夫人要來的事情,於是便走了過去。

“莞爾。”他出聲叫喚,本該是輕柔寵溺的語氣,卻被他喊得生硬,毫無一絲感情,紀莞爾聽到這聲叫喚的時候,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轉身,看到的便是一張充滿冷漠和生硬的臉龐。

“你回來了。”她看着他微微一笑,心似乎涼涼的,而南空淺‘嗯’了一聲,然後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娘已經在來江陵城的路上了,由麒麟門副掌門一路護送,他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你們很快就能母女相見了。”

“真的?”紀莞爾意外驚喜,“我娘要來江陵城?!”

“嗯。”

“太好了!”紀莞爾聽到這件事整個人都不由得高興起來,但隨即她又惆悵,“娘親一定是聽說了江陵城發生的事情,擔心我,所以才會過來看我的。”

原本紀莞爾的言下之意是,是她的過失,不該讓娘親擔心,不該讓她千里迢迢的從北蠻一路奔波來江陵城看望自己,可南空淺卻生生的解讀成了,江陵城危機重重,她不想待在這裡,於是南空淺直接開口對她說,“江陵城確實危險,你一個女兒家,手無縛雞之力,可以趁此機會跟你娘親回北蠻,反正你遲早也是要回去的。”

“你說什麼?!”紀莞爾猛地抬眸一驚,對於南空淺說的那番話她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而南空淺又淡淡的重複了一遍,“對於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說,江陵城現在確實很危險,等你娘來了,你跟她一起回北蠻吧。”

說罷,他便轉身想要離開,可紀莞爾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走?”紀莞爾一臉詫異驚訝,似乎不相信南空淺說的話,而他又轉過身來,看着紀莞爾一字一句道:“我說了,江陵城現在確實很危險,你若是想回去,我自然不會攔你。”

依舊是平靜如水的語氣,找不到一絲情緒起伏,而紀莞爾聽了這句話之後心不由得猛地一顫,目光驚愕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還需要再說一遍嗎?”南空淺皺起了眉頭,想不明白她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不懂,而紀莞爾看着他不耐煩的神情,心裡頓時湧上了失落和悲憤,她雙唇微微顫抖,視線牢牢的盯着他說,“我來江陵城,是為了嫁給你,也是你說的,婚期延後,怎麼,現在你反悔了,想退婚,是嗎?”

南空淺緩緩垂下了眼眸,沒想到她是這個意思,原來她誤會了,想到這裡,南空淺立刻開口跟她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不想待在江陵城,想回北蠻,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南空淺這麼一說,原本氣上心頭的紀莞爾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一副生氣惱怒又不知所措的樣子,而南空淺看了看她的樣子,又說:“天色已晚,你早點休息吧,別多想。”

說罷,他便轉身想要離開,可紀莞爾又忽然叫住了,他雖有些不耐煩了,可依舊耐着性子轉過身來看着她問,“還有什麼事?”

這句硬生生的語氣一下子就拉開了他和紀莞爾的距離,紀莞爾從今天他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那般冷漠的話語時就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此刻他的冰冷更是讓紀莞爾心裡有所懷疑,她緩緩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雙眸問,“南空淺,你到底怎麼了?”

“什麼?”南空淺蹙眉不解,不明白她這句話什麼意思。

“難道你沒發現你變了嗎?”紀莞爾出聲反問,“你以前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就算是我們剛認識相處的時候,你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什麼語氣?”

“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紀莞爾一字一句道:“你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毫無情緒起伏,就好像一塊冰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感到寒冷、可怕,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人是會變的。”南空淺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說出了這句話,很顯然,他真的已經不想再和紀莞爾糾纏下去,說完這句話後他又馬上對紀莞爾說:“行了,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吧。”說罷,他不等紀莞爾開口便直接甩袖離去,留下紀莞爾一個人站在原地,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

她止不住的想,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他忽然之間就變了呢?紀莞爾絞盡腦汁,也不知他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後來,她無意間回想起了他昏迷前和那魔教妖女相互抗衡的畫面,那笛聲一直讓他痛苦不堪,紀莞爾心中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南空淺被那笛聲給控制了?她開始暗中猜測,隨即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她頓時感到驚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紀莞爾立刻轉身離開了院子……

而南空淺來到了江陵城外的大山深谷里,根據自己從渡笙鏡里看到的畫面找到了白凝夕藏身的那個山洞,此時,白凝夕和三位護法都在裡頭,因為江陵城聯合的漢陽城的守衛軍及望天門一同在東塵追殺滅合宮弟子,他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所以三位護法都向白凝夕建議,儘快離開東塵。

南空淺為自己布下了隱身結界,悄然靠近,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聽到三位護法都在建議撤離東塵的時候,南空淺便忍不住撤下結界緩緩的走上前去——

“這麼輕易便要撤離,難道不想要我的渡笙鏡了?”

話音未落,眾人皆回眸看他,三位護法已然站在了白凝夕的面前,在手心幻出了靈光,而白凝夕則是眉頭緊蹙緊盯着他,“你來這裡做什麼?”說罷,她下意識的望了一眼他的身後,擔心他帶着千軍萬馬而來。

而南空淺輕輕掃了她一眼,便已然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一絲恐懼,他頓時垂眸一笑,又上前了一步,“不必多慮,我是一個人來的,找你們,並不費力。”

“你到底想做什麼?”白凝夕緊緊的盯着他又出聲問了一遍。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