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十五，都喝醉就好了。”

小龍奶奶從腰間掏出一包粉末，然後慢慢地灑在大門口，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房門前。

祁一奇聽着腳步走遠，才敢起床。

走到門帘位置看着腳下的桔紅色粉末，這聞着有一點點兒的特殊臭味，如果不細聞根本發現不了，祁一奇轉了轉雙環戒指。

方遠和靳磊夫夫兩人出現在了房間內，看着這周圍奇怪的擺設，兩人滿臉狐疑地打量着祁一奇。

還沒等兩人問話，祁一奇吆喝方遠蹲到身邊：“幫我看一下這是什麼粉末，我聞着有點像硫磺的味道，不過又不太像，顏色也不一樣。”

靳磊嘖嘖兩聲：“少爺，這大晚上的我跟方遠忙着呢，你讓我們來做化學題？”

“化學題怎麼了，就允許你們兩隻羅剎鬼做造人實驗，生物學好了化學也不能落下啊！”

方遠性格還是要比靳磊內向，氣得滿臉通紅：“少爺你別瞎說啊，我們兩才沒做造人實驗。”

“少爺又不嘲笑你們，這次就當少爺的錯，不該在你們那個的時候喊你們出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靳磊和方遠嘆嘆氣，這少爺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方遠乾脆蹲到地上，用手沾了一點粉末聞聞，若有所思地將地上的粉末一把抓起，然後走到桌子邊，將粉末放在手上去接近火焰，沒一會兒這些桔紅色的粉末變成白色的粉末。

“這麼神奇？”祁一奇和靳磊給方遠豎起大拇指。

“這一點也不神奇，是你們兩個沒文化……”

“哈？”靳磊撓撓脖子。

方遠將白色粉末倒到桌上：“這是雄黃粉，遇熱產生化學反應，加熱到一定溫度後在空氣中可以被氧化為劇毒成分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

“不虧是我們家的小碩士，”靳磊摟着方遠重重地親了一口，“少爺，你能解釋一下床上那是什麼東西嗎？”

順着靳磊的手指過去，祁一奇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身蛇尾的男孩子，不對！是小龍變成了人身蛇尾，從腹部開始往上是以前的小龍，但下半部分已經變成一條將近三米多長的大蛇尾，蛇尾上爬滿了無數的細小鱗甲，在蠟燭的光照下熠熠生輝，看得三人都目瞪口呆，不是驚恐而是太過絢麗了。

看得靳磊和方遠忍不住去摸蛇尾，祁一奇立馬將二人收回了雙環戒指中。

“難道說小龍奶奶知道小龍是蛇，還是說小龍奶奶也是蛇，或者這就是一個蛇村？”

“不對不對！我感覺不到任何能量，他們絕對是正常人類，但是小龍這是怎麼回事，白天明明還是人，這麼晚上就變成半人半蛇了？”

祁一奇實在想不通，忽然聯繫到雄黃粉。

“難道只有小龍是蛇，而奶奶又完全知情，所以在門口灑下雄黃粉就是為了怕小龍晚上睡着之後變成蛇游出家門，這麼考慮的確都能說的通，難怪昨晚奶奶不肯讓我住下，原來是怕我發現什麼端倪，今天拚命灌酒也是想讓我喝醉，可以矇混過去，那村子裡其他人知不知道小龍真身？”

一陣寒風襲來，房內的蠟燭被熄滅了。

祁一奇看着散發著玄青光芒的小龍，忍不住走過去近距離觀察，正考究得仔細，忽然一條巨大的蛇尾直接將祁一奇裹到了小龍的身上，猶豫蛇尾的束縛，兩人被嚴嚴實實貼到了一塊。

“小龍？”

小龍微張眼眸，瞳孔是蛇類的那種瞳眸，非常震撼人心，而且似乎也並沒有聽到祁一奇的話，直接伸出蛇信子舔了舔祁一奇的臉頰。

“我靠！你該不會想吃了我吧？”

祁一奇顯然是想多了，今年是小龍二十四歲生日，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fāqíng期，巨大的蛇軀在祁一奇身上肆意遊走，搞得祁一奇心煩意亂。

“子母月輪！”

兩把月輪同時出現在小龍的面前，小龍本能地鬆開了祁一奇，嚇得躲在了角落裡，害怕得抱起了自己的蛇尾，可並不能出聲。

“跟我走。”

祁一奇走到門口，用手掃掉了雄黃粉，帶着小龍直接游出了屋子，一人一蛇一路來到了白天來過的山澗，月色籠罩下的山澗泛着明亮的月光，月亮的倒影隨着小龍躍入水中變得支離破碎，沒一會兒又匯聚出了月亮的倒影。

“小龍，出來？”

祁一奇趴在水邊喊了兩聲，沒一會兒小龍直接湧出水面，遊走在水面之上，如今的小龍不只是下半身是蛇鱗，就連健碩的小腹和胸肌，以及脊背和脖頸，甚至額頭也開始浮現出精緻無比的蛇鱗。

猶如一尊強大無比的人首蛇身神，比起傳說中的大神女媧雕像，都要震撼許多。

小龍直勾勾盯着祁一奇，微張嘴唇：“一奇，你害怕嗎？”

“小龍你知道你蛇嗎？”

“知道，奶奶也知道，我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變成蛇，我差點都嚇壞了，奶奶告訴我，我是蛇神的孩子，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我這不人不妖的怪物……”

“怎麼會，”祁一奇說著肺腑之言，“小龍你的樣子非常霸氣，我差點都被你迷住了，什麼不人不妖，你聽說過女媧和伏羲兩位大神嗎，他們都是人首蛇身的仙人，你奶奶可能也沒騙你，或許真的是蛇神的孩子呢？”

“你……覺得我好看嘛這個樣子……你真的不怕我？”

“好看到bàozhà了好不好，你這副樣子比蘇驚律和沈悅杭都帥氣一百倍，我都要成你小迷弟了好嗎，怎麼會害怕啊，你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傢伙，不信你過來讓我摸摸看？”

小龍怔了怔，朝着祁一奇游去，停在了岸邊，和祁一奇隔着七八公分。

祁一奇探手去觸摸小龍的肩膀，順着蛇鱗的長勢撫摸下去，小龍看祁一奇並不害怕非常激動，祁一奇來回摸了兩把，得意地收回手。

抬頭看小龍，發現小龍臉蛋發紅，一副fāqíng的樣子。

“欸，小龍你醒醒？”

“一奇你再摸摸我，我好難受……”

“當然！不！好！”祁一奇一聲令下，兩把月輪刃直接浮現在了背後，嚇得小龍往後退卻。

小龍幽怨道：“就摸一下子也不行嗎，剛才摸着好舒服……”

“你再瞎說，看我不治你！”

祁一奇說完，月輪刃劃過水麵，一道火焰在水面之上熊熊燃燒，非常駭人，嚇得小龍躲進了水裡，只探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腦袋。

祁一奇坐在了岸邊岩石上，將腳也放到了水裡泡着。

“一奇，你是神仙嗎？”

“你才神仙呢？”祁一奇看小龍游到了身邊，乖乖地貼在腳邊位置。

“你那兩個月亮型的法寶不是神仙才有的東西嗎，你偷偷告訴我，我絕對不和別人說，你是下凡來點化我的神仙對不對？”

“我是一個正常人，吃飯睡覺玩手機那種，你說的意念法器不過是修行者的玩意，我啊會一點法術，你聽說過道士嗎，和那種差不多。”

“還有修行者這種東西啊？”

小龍說著說著，本能反應地撫摸到了祁一奇腿肚子上，一雙附滿蛇鱗的雙手在祁一奇的腿上上下摩挲，讓祁一奇心火直燒。

“鬆手！咱們純聊，別動手動腳行不行，我這不做特殊服務。”

祁一奇憋着一口火氣，這小龍越來越不老實了，不但摸着小腳，還沿着大腿攀附上來，果然是一條蛇啊，這觸感太詭異了，祁一奇為了不讓自己的小一奇失守，直接一腳踹開了精蟲上腦的fāqíng期小龍。

“一奇你好凶……”

“小龍，你這種fāqíng期一般持續多久？”

小龍連連搖頭：“不知道，以前沒發生過呢。”

祁一奇沒好氣地笑笑，敢情第一次fāqíng啊，那他祁一奇運氣還真好，什麼都能讓他撞上，兩人一個人一條蛇就在月夜下聊起了天，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裡，天南地北說了許多事情。

小龍說了自己的身世，也不算完整的身世，是他從奶奶那裡得知的所有事情。

在二十多年前，六十歲的卬奶奶本來有一個丈夫和兒子，丈夫在外面打工出了車禍死了，兒子得到了一大筆賠償金，找了個老婆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可一家三口再也沒回來過社樹村，他們嫌棄山地偏僻，慢慢地與卬奶奶斷了聯繫。

卬奶奶甚至跑出社樹村找過兒子，可是她一個沒文化的婦道人家怎麼找得到，因為那一家三口都移民國外了，她輾轉一年多重新回到了村子，從此心灰意冷，選了個深夜，她獨自一人去了山林深處的峭壁山崖，準備一死了之。

事情不如人願，卬奶奶跳下懸崖並沒有死，反而掛在了懸崖上的樹枝上，卬奶奶從小干農活長大，體力也好，硬是爬到了峭壁便的洞穴中，卬奶奶只敢待在洞穴外，看着幽深恐怖的洞穴不敢進入，可突然聽到洞**傳來一聲孩子的啼哭。

於是她沿着洞穴深處一直走去，竟然在洞穴的另一端，另一處鳥獸無法抵達的峭壁上發現一個乾草搭建的窩，裡面放着一個巨大的蛇蛋，蛇蛋已經破開了，裡面不是什麼恐怖的蛇，而是一個光溜溜的男孩子，人身蛇尾，那條胖嘟嘟的蛇尾巴還被他自己抱在手裡，蛇尾尖尖塞到了嘴巴一直咬啊咬啊，非常可愛。

卬奶奶在那一刻忽然有了活下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