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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斜陽悠悠。

白熊鎮的馬車從鑽石鎮徐徐地駛出。

“怎麼了,亞頓?”

維利看了一眼旁邊的亞頓,問道。

這次,維利沒有坐在馬車上,而是騎上了駿馬。

一個人長時間地坐在馬車裡,維利也覺得有些悶。

“嗯?”

一旁的騎着鐵甲馬的亞頓有些出神:“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男爵大人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還記得在番豆屯的時候,您和我一起捉土葯鼠的場景,現在想想,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

亞頓的眼中露出懷念的神色,那個時候男爵大人還只是個小人物,而現在,已經是西南邊境最有quánbǐng的大人物,這一切,似乎就在短短几年之間轉變了。

“土葯鼠?”

維利思索一下,也淡淡一笑。不只是亞頓,維利也有種莫名的唏噓。

那是亞頓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被老約爾訓斥地連頭都抬不起來。而現在,他已經變成自己精英衛兵團的第一號權勢人物。

“確實是很久的事情了……”

維利看着天邊的斜陽,也低聲嘀咕了一句。

亞頓的臉上帶着崇敬的神色:“今天會面的對象,可都是西南邊境對厲害的人物。放在以前,這根本不是我能夠接觸的存在,可是現在,我竟然能夠看到他們的恐懼、擔憂與失落,還能看到他們在您面前的拘謹而諂媚,就像是做夢一樣。”

亞頓的這種感覺,複雜且難以形容。

身份的快速變化,早就已經讓亞頓兒時的世界觀進行了重塑。

“眼界開闊一些,西南邊境之外,大家都是小人物。”

維利對着亞頓說道:“努力進行你的修習,白熊鎮會使得你見到更廣闊的世界。”

維利並不是在吹噓和給亞頓灌輸心靈雞湯,現在白熊鎮的真正底蘊,絕對是達威布爾行省的巨頭之一,只不過男爵身份的掩飾,使得別人無法窺視到白熊鎮的真正實力。

即使有些人覺得白熊鎮不一般,也不會想到白熊鎮會有這般的恐怖。

現在維利只需要等到局勢再變,一點一點地將白熊鎮的猙獰面貌,徹底地展露在大眾視野之中。

白熊鎮的未來,自然是無法被限定的。

“我知道,男爵大人。”

亞頓點點頭。

他很清楚,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成長起來了,但是相比於柯爾森、本度因等人,自己還是差的太遠。

“對了,亞頓,比維德男爵治下的鮮草鎮,礦洞被巴比拉子爵奪取,你應該了解了吧?”

維利對亞頓的態度,還是相當親善的。

畢竟亞頓是從番豆屯出來的,是自己第一批親信。

“我了解。”

亞頓應聲道。

會面的時候,亞頓一直跟在維利的身邊,所以發生的事情,他基本都瞭然於胸。

“這個事情我已經說了,由我們白熊鎮處理。”

維利說道:“我覺得,就派你去吧,把鮮草鎮的礦洞,奪回來。”

“奪回來?”

對於維利委派自己任務,亞頓並不覺得驚訝。

只是他奇怪的是,維利男爵竟然直接通過正面手段進行奪取。

“嗯,這個時候,果決一些更好。”

維利點點頭,也沒隱瞞自己的想法:“當外敵侵入的時候,強烈的抵抗也是一種態度。我們得讓巴比拉子爵以及他背後的賈登斯子爵看到,西南邊境,不容別人沾染。”

“知道了。”

亞頓應聲,將維利的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對了,讓本度因陪着你去完成這次任務……有他的存在,也不用擔心對方是否出動更強大的超凡者……”

……

兩天後。

牡蠣城。

巴比拉子爵面容嚴峻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着手中的文件。

前一段時間,巴比拉子爵接受了賈登斯子爵的委派,嘗試性地插手西南邊境的事務。

他們以鮮草鎮有突破口,奪取了鮮草鎮的一個礦洞,試探性地判斷西南邊境各方的態度。

一開始的時候,鮮草鎮以及西南邊境,都沒有抵抗的意思,似乎都很謹慎。

這讓巴比拉子爵一喜,這就說明,現在的西南邊境,並沒有成為鐵板一塊。

可是,正要計劃着再進一步的時候,新的消息傳來。

鮮草鎮的礦洞又被重新奪回去了,而且駐守礦洞的牡蠣城衛兵,其中出現了不少的傷亡現象。

而出手者,不是鮮草鎮的比維德男爵,而是那位白熊鎮的維利男爵。

這讓巴比拉子爵感到異常的頭痛。

這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白熊鎮的維利男爵,對於西南邊境的掌控態度,是多麼的強烈。

也說明了,西南邊境,已經徹底籠罩在了維利男爵的陰影之下。

“維利·費倫……”

巴比拉子爵低聲默念一聲,然後伸出手掌扶住額頭,似乎有些頭疼。

如果真的可以,他絕對不想和這位年輕的男爵進行交鋒,哪怕是側面的交鋒,他都想要避開。

他最不喜歡和這種激進且身具可怕領導天賦以及超凡天賦的年輕人做對手。

但是沒有辦法,巴比拉子爵,現在已經投靠了更為強大的賈登斯子爵,他所做的事情,完全就是賈登斯子爵的意志。

“賈登斯子爵,這是拿牡蠣城做試探啊……”

巴比拉子爵站起身來,目光中帶着冷意,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巴比拉子爵很清楚,對於這位維利男爵,賈登斯子爵騎士也是有着忌憚的。

賈登斯知道,倫巴爾伯爵在世的時候,十分欣賞這位維利男爵。

倫巴爾伯爵可是一個心氣很高的人,若不是足夠優秀的後輩,他是不會投向關注的目光的。

而且這位維利男爵,本身是大騎士的修為,還傳言與聖光騎士團有着不錯的關係,這都讓那位賈登斯子爵覺得忌憚。

為了試探維利的態度,賈登斯子爵,這才委派巴比拉子爵,向西南邊境試水。

與其說是試探西南邊境的情況,倒不如說是試探維利男爵的想法。

“這次試探的結果,確實是不盡人意……”

巴比拉子爵停下了腳步,他得把這件事情給賈登斯子爵詳細彙報上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