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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阿哥,您回去吧!”看在依然等在那裡搖搖欲墜的十七阿哥,我知道我是不應該在這時候跑出來的,但是我忍不住。看到他這樣子被煎熬,我比自己死了還難過。

“你是哪個旗的,好大的膽子,我十七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腳步紋絲未動,他的全部精神都在留意那邊的動靜,根本沒看我一眼。

“奴才知罪,奴才甘願受罰!”我知道軍法之重,也知道現在自己不過是個小卒,越級管主子的事情那是在自尋死路。但是我不怕,十七阿哥需要發泄,而我也需要發泄:“奴才只求十七阿哥早些回去休息,您回去了奴才立刻去領罰。”

因為我知道,即使你今天再傷心再難過,你明天依然還會為那個女人去牽馬。你的腳已經那麼痛了,要是在受風寒,明天可怎麼受得了。

“混賬!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談條件。”雜亂的心讓他沒時間體會我的關心:“去你們管事那裡領四十軍棍,記住,不要給我打馬虎眼。”

你親口許下的懲罰,我又怎麼會打馬虎眼?

只是,我只是難過自己勸不動你......

“晨曦,好好的為什麼要打你?”

本來十七阿哥當時只是一時之氣,估計明天福晉回來他就會忘了要打我的事情,我回去不說估計也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他親口囑咐我不要打馬虎眼的事情。我又怎能投機取巧?

因為十七阿哥一向溫和,極少責罰屬下,我不想他名聲受損,回到營里只含含糊糊地說,我得罪了某個主子,被罰了四十軍杖。而我們的統領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這上面的每一個主子都是不可得罪的。而我也沒必要撒謊去找板子挨,所以也不多問。立刻去準備凳子,冷水,繩子去了。

舅舅大驚失色的趕來的時候,我剛剛被綁好固定在凳子上,掌刑地人在我的臀部噴了點鹽水,我地神經末梢一下子變得敏感起來。

我不答話,舅舅知道一定會去求十七阿哥饒了我。而我知道他現在已經夠心煩了。而現在的我,心很痛很痛,我需要皮肉之痛去沖淡這種感覺。

“晨曦,你說話啊!我去替你求情。”舅舅自認為還是有些薄面的。

“舅舅,不用了,晨曦甘心領受。”我將髮辮咬緊嘴裡,這樣可以防止我呆會忍不住會尖叫出聲,我是女子。一喊出來穿幫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行,是我答應讓你留在這裡的,我怎麼可以......”

“舅舅,你先回去吧!”我嘆了一口氣,舅舅是朝廷大官,有他在這裡。這裡的人哪敢下狠勁去打?而十七阿哥給的懲罰,我不想偷懶。

舅舅還是不願意,但還是在我地眼神逼視下離開了,連連感嘆我怎麼跟我阿瑪一樣的倔。他前腳一走,我就眼神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為了防止他們偷懶我還故意加了一句:“我領的可是‘重責’四十軍棍,誰要敢放水就是跟我們張家過不去。”臨了,還把舅舅的名字給拿來顯擺了一下。

這下他們自然不敢手下留情,對着我的臀部就是重重的一棍。

好痛!跟阿瑪的藤條不同,那是火辣辣的劃傷。而這真地是打進骨頭裡的鈍痛。這種疼痛是整個一大片的,即使早有心理準備。我依然被這透骨的疼痛逼得差點失聲尖叫起來。

還好我及時將拳頭也塞進嘴裡,但是緊接着第二下,第三下也打在我臀部同一個地方。瞬間我感覺全身上下無一不痛,而被擊打的地方簡直就想要被活活的撕裂開。然而,避無可避地無情軍棍依然朝着我的傷處狠狠落下。

“嗚嗚——”落不是被綁的死緊,我想我一定會被打的從刑凳上彈跳下來。饒是這樣,我的身軀也不斷的在凳子上劇烈的扭動,手腳被綁縛的地方已經被磨得鮮血淋漓。汗水和淚水匯聚在一起,將我臉部下方滴成一個小水潭。

“二十二、二十三......”

視線開始模糊,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再無其他感覺,我知道我就要撐不住了。這樣也好,起碼我可以片刻不用心痛——十七阿哥,對不起,我知道你很難過,幫不了你什麼,我能做的,就是陪你一起疼......

“嘩!”冷水從頭上淋下來,臀部撕心裂肺的疼痛提醒我我還在受刑。感激地看了一眼用冷水潑醒我地軍大哥——我不想用昏迷來逃避十七阿哥給與的懲罰,但是剛才我實在是痛到不行了,非常感謝他又將我拉回現實。

“還——還有多少?”我虛弱地問道。

“九——九下!”即使我沒有怨懟,但是行刑的兩位大哥也打到手軟了,我的臀部一片血肉狼藉,再下去每一棍都會有血肉濺出,即使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看了也會頭皮發麻。

“九——九下?”我記得我最後的記憶,報數是停在二十七的:“我是在——是在那時候暈的嗎?”

“不,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問的軍大哥丈二摸不着頭腦。

“暈——暈過去的不算,繼——繼續。”

“啪”,棍子再度狠狠的落下,砸在傷痕纍纍的臀上,巨大的痛苦差點立刻就讓我陷入黑暗之中。我咬破舌尖,用嘴巴里尖銳的刺痛來對抗身後恐怖的劇痛。

“啪、啪、啪......”知道我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軍大哥只好通過加快行刑的速度來結束我地酷刑,但是又快又狠的棍子卻又給我帶來更加難以言語的痛苦。

“四十......”幾乎在最後一棍子落下的瞬間。我終於放自己沉淪於黑暗之中。

“晨曦,痛就喊出來,不要再咬舌頭,你會把舌頭咬斷的。”好熟悉,誰的聲音,怎麼軍營里有女人?

“唔——”略動一下想聽清楚是誰的聲音,但是剛剛移動一點點身子。身後巨大地疼痛便又將自己拉回到黑暗之中。

對不起啊,不要這舌頭萬一昏迷中喊出來就lou餡了。我在心中抱歉道。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當然恢復意識的一個感覺就是撕心裂肺地疼痛,然後視線才逐漸清晰,頭腦才慢慢明了。

“你總算醒了,我告訴主子去。”我還沒看見是誰跟我說這句話,就見她樂顛樂顛的跑了,看來我能清醒是件很令人高興的事。間接地我也初步了解自己上的到底有多重。

“醒了就好,十七這孩子也真是的,出手這麼不知輕重,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狠的手!”

有了剛才的經驗,我不敢亂動了,只敢略略抬起頭,看見一個宮裝地女子站在我面前,很美。但已經不再年輕。

“不是十七阿哥的錯,是奴才不好,況且十七阿哥不知道奴才是女子,要怪也該怪奴才欺瞞了阿哥才對。”心裡很納悶怎麼軍營里會出現女子,而且看裝扮應該是來頭不小。不過我是見不得十七阿哥受任何委屈的,想都不想的便頂撞了她。

“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要是我錯了儘管再打就是,不要亂冤枉十七阿哥!”我這句話說得可是中氣十足,但是疼的火燒火燎的屁股泄lou了我的底氣。

“哦,好烈地性子,有點意思。”美婦人笑了笑,慢條斯理的享受一下我不知道將受何等懲罰的恐懼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可我偏要說,我不僅要說,我還要狠狠地罵他。還要......”

我氣的連屁股都不知道疼了。勉強撐起一點自己的身子:“你敢,我——”

“不得對勤妃娘娘無理!”宮娥地喝訴讓我猶如當頭棒喝。

勤妃娘娘。那不就是十七阿哥的額娘?

“啊!”猛地爬了起來,以至於受創極重的屁股重重的撞在床沿上,我連慘叫都來不及叫完,疼痛抽搐的身子已經顫抖的滾下床跪好:“晨曦該死,晨曦冒犯了娘娘,晨曦球娘娘責罰!”

就算是聖寵極厚的德妃,晨曦也沒怕過,不過眼前的這位不同,這可是十七阿哥的親生母親。

“還罰呢?”勤妃憐惜的要宮娥扶我起來,你看看你地屁股,還有地方下板子嗎?

板子兩個字讓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三天前的那一頓,讓我知道我阿瑪原來打我地那都是小兒科。那近十斤重的板子用力打在屁股上的滋味,估計會成為我這輩子的噩夢。

“那——那......”但比起這個,勤妃生不生氣要更重要些:“那改用鞭子笞背好了。”

“傻孩子!”勤妃將又被送在床上趴着但依然滿臉不安的我笑道:“被打怕了吧!這麼點小錯哪用得着動板子啊!小東西,真的怪着人疼的,我那個混小子怎麼就看不出來你是女兒身呢?居然這般毒手,委屈你了。”

十七阿哥看不出來我是女的,是因為他滿眼就只有他的福晉:“娘娘,晨曦不委屈。”是的,他不委屈,那一次他沒注意到她,她會努力的,他既然愛的那麼苦,那麼就換她用愛來補償他吧!

“真是好孩子,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不用客氣。”勤妃早就對自己那個冷冰冰的媳婦很不滿,每每聽兒子受委屈更加生氣,現在看見有個這麼賢惠的姑娘這麼護着自己兒子,當然高興。

“真的可以嗎?”我很高興,看得出勤妃對我第一印象不錯:“那晨曦求娘娘,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十七阿哥,就當晨曦在此之前從沒見過他。”那是個性情柔和的男人啊,知道自己那天居然遷怒一個姑娘,也會暗自內疚吧?

我知道,我不要他內疚,我也不需要kao博取同情來得到他的關注,我只想以後可以好好愛他,照顧他,保護他,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