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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雯梅想着還是蕭懌猜對了,自己到底是喝了明珠的茶才的毒。轉念又想:明珠居然想了這麼歹毒的法子害我,想想都有點後怕。她要是好端端的該多好,偏要做出害人的事來,這對她有何好處?就算她喜歡蕭懌,也不該害我呀。呂雯梅這樣想着,心裡不免有些恨她。

蕭懌靜立片刻,道:“她是枉費心,她這麼做只能害了她自己。”

呂雯梅喟嘆道:“她要是不做這種錯事就好了。”她若有所思,“不知她現在去了哪裡?”

蕭懌不願去想,淡漠道:“這就不是你我所能知道的了。”

呂雯梅雖恨明珠,不過還是道:“但願她能好好活着。”

蕭懌雖也怨恨明珠,但呂雯梅的病已愈,她能活着當然更好。

過了幾日,呂雯梅的身體基本已恢復如常,就又提出要進宮見蕭翁業。蕭懌只得同意。呂雯梅向父母辭別,帶着惠兒與蕭懌一起回宮。呂雯梅見蕭懌不帶自己去章德殿,而帶自己往別處走,奇怪地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蕭懌道:“去我父皇的寢殿。”

呂雯梅更加奇怪,不解地問:“現在都巳時過半了,難道皇上還在休息?”

蕭懌才道:“我父皇這幾天龍體有點不適,所以需要休養幾日。”

呂雯梅明白過來,說道:“這麼說,皇上這幾日沒去上朝?”

蕭懌不得不承認:“是,我父皇讓我暫時監國。”

呂雯梅瞬間清明,嗔道:“難怪你這幾日很忙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父皇生了病,你還瞞着不告我。”

蕭懌訕訕地笑笑道:“我是怕你着急嘛。”他向旁邊一看,“唉,到了。”

蕭翁業剛剛喝完葯,看到蕭懌帶着呂雯梅進來,感到有些意外,問道:“你何時回來的?”

二人行過禮後,蕭懌答道:“呂姑娘的病已好,剛剛回來。她得知父皇生病了,就過來看看您。”

呂雯梅關切地問:“皇上的病不要緊吧?”

蕭翁業打量呂雯梅幾眼,道:“好些了。”他似怨責地道:“以後你別再鬧什麼大病才好。”

呂雯梅心裡有點不安,低低應道:“諾。”

蕭翁業看向蕭懌:“今日朝上沒大事么?”

蕭懌道:“沒有。”

蕭翁業擺擺:“那你們去吧。”

二人出了殿,蕭懌覺得父皇的神色還可以,應該是不生雯梅的氣了。呂雯梅則想着皇上生病,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蕭懌見天氣晴朗,雲淡風輕,便想帶呂雯梅到花園裡放鬆放鬆心情,說道:“我帶你去花園裡走走如何?”

呂雯梅問道:“你不批奏章?”

蕭懌臉色較輕鬆:“奏章不多,待會兒批也不遲。”

呂雯梅有點猶豫,還是跟他走了。

御花園裡的花開得依舊明艷多姿,馨香襲人。蕭懌和呂雯梅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花徑上,欣賞着周圍的迷人美景。當他們路過那次明珠跳舞的花叢前時,蕭懌想到如果她沒傷害呂雯梅,那自己和她可能還會是朋友。忽聞呂雯梅問道:“你以後真的不納姬妾?”蕭懌怔了下,拉住她的道:“我有你一個就夠了。畢竟女人多了,難免會爭風吃醋,勾心鬥角,我可不想再看到後宮掀起的一場場血雨腥風了。”

呂雯梅似是難以置信:“有那麼殘酷?”

蕭懌語氣乾澀:“我從小就生長在宮裡,對後宮裡女人們之間的鬥爭多少是了解一些的,像我母后就是通過爭取,才得已當上皇后的。”他頓了一下,“難道你忘了,前段時間於婕妤在冷宮自裁,還有前幾日明珠差點把你害死,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呢,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見呂雯梅眼神變得怯怯的,忙安慰道:“你不用怕,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了。等日後我做了皇帝,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廢除六宮制度,這樣你不會再有傷害,我也能把大半心思放在國事上。”

呂雯梅滿心歡悅,嫣然一笑:“那你以後可要做個好皇帝。”

蕭懌輕輕擁住她,低下頭吻一吻她柔軟的櫻唇,低柔的聲音里含了幾分剛毅:“我答應你。”

此刻的呂雯梅什麼都不願去想,她愜意地閉上眼睛,用心感受着來自他身上的溫柔氣息,輕嗅着百花叢散發出的清甜香氣。

這樣的愛,是否可以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長相廝守?

如今的太府已被更名國舅府,冷冷清清,門可羅雀。當初有不少達官貴人常來做客,可一見孟元昭丟官失勢,都不願再來,就怕惹上麻煩。府的家奴們出了門,也不得不低頭做事。所幸孟錦雲和蕭懌都未被牽連,孟元昭的日子還不算難過。府值些錢的物品都已被人收走,僅餘一些沒啥價值的舊物,幾乎已看不出這是一個顯赫官員的家。

孟元昭沒了俸祿,靠僅余的一點錢糧和孟錦雲的接濟勉強度日。他自被罷免後,心情很差,每日只悶在宅子里,不願出去見人。孟清和孟茜從未見父親如此頹靡,雖勸過他幾次,卻沒起啥作用。

孟元昭只是握住子女的自慚道:“爹不是個好父親,自己丟了官,還累及你們兄妹倆受苦。好在清兒你還是御前侍衛,你可要好好爭氣,別像爹一樣沒用。”

如此,孟清除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實在使不上別的力。

孟元昭酒入愁腸,歉意地看黃生一眼,道:“府上無好酒相待,你莫要嫌棄。”

黃生隨和道:“哪裡。你現在的境況不大好,我能理解。”

孟元昭略有感觸:“如今我丟了官,也只你不怕生嫌,肯來看看我。”

黃生喝了口酒,坦蕩蕩道:“你我同僚多年,現今你落寞,我豈能不來探望你?何況我黃生從未得罪過人,也未做過虧良心的事,又怕何來?”

孟元昭嘲弄地笑笑:“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那!每日除了逗鳥觀魚,就是看書曬太陽,自在得很。”

黃生寬慰道:“你可不能這麼說。世間萬物皆有興衰勝敗,何況是人?你今日落在谷底,說不定明日就到谷外了呢。”他停一停,“近日皇上龍體欠安,暫由太子監國。太子做得很好,朝無人不服。皇后依舊是皇后,連令郎不還是御衛嗎?你呀,別悲觀,終有一日會回到朝的。”

孟元昭點點頭,心清朗了些許。

這日早朝,蕭懌看見大臣們人人臉上有驚懼之色,奇怪地問:“眾卿可是有要緊事?”

禁軍統帥張建惶急道:“濟陽王、臨岑王、巴莫王位諸侯王突然起了亂兵,正浩浩蕩蕩地向都城而來。”

“什麼,起亂兵?!”蕭懌驚得幾乎要從坐位上站起來了,轉即搖搖頭,“不會的,我的位王叔怎會突然起兵呢?張愛卿,你可別瞎說呀。”

張建誠懇道:“臣不敢瞎說,這事千真萬確,請太子殿下快拿主意吧。”其他大臣也紛紛道:“請太子殿下快拿主意吧。”

蕭懌見群臣都如此說,看來消息屬實,但此事突如其來,實在令人所料不及,誰能想到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有了禍亂。蕭懌一時想不明白他的位王叔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起兵要攻打都城。他責問:“出了這麼大的事,何不早點告訴我?”

張建垂下臉答道:“臣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蕭懌連連問道:“他們現在到哪裡了?他們為何要起兵?”

張建道:“現已到益邑郡。至於他們何以起兵,臣……臣不敢說。”

蕭懌有點急躁地道:“有何不敢說的?快說!”

張建囁嚅道:“他們打出的旗號是……‘保社稷,立明主’。”

“胡說!”蕭懌甚感不滿,“難道我父皇就不是明主?”

議曹鍾季大聲道:“依臣看,諸侯王突然起兵,定是想反叛朝廷。”

黃生頷首道:“言之有理。”

蕭懌憤憤道:“那他們還不是衝著我父皇的皇位來的?”他雖生氣,但不想輕易動兵,沉吟道:“不能和談么?”

瑾儼憂愁道:“依現在的情勢,只怕是不行了。”

蕭懌蹙眉問道:“他們有多少兵力?”

張建道:“約有八萬兵力。”

蕭懌覺人數不少,憂道:“朝廷能出兵多少?”

張建仔細想了想,道:“可出五萬兵力。”

蕭懌更憂:“有勝算么?”

張建自信地道:“有!”

蕭懌心下一喜,臉上不動聲色:“何以見得?”

張建答得頭頭是道:“兵不在多而在於精;將不在勇而在於謀。只要兵將有必勝決心,策略得當,就有勝算,而不在於敵我雙方兵力的多少上。”

蕭懌覺他言之有理,心下略安,吩咐道:“我封你為前將軍,即刻帶領五萬人馬出城迎敵。”又向騎郎將韓小虎道:“韓將軍可隨張將軍同去。”

韓小虎躬身道:“諾。”

他話音甫落,孟清一身戎裝奔進殿來,向蕭懌行禮:“太子殿下,屬下也要去。”

蕭懌乍見表弟來了,感到很意外,聽他說也要去打仗,擔心他會出事,說道:“我已安排好了,孟御衛就不必去了。”

孟清卻道:“現在朝廷有難,屬下怎能不出一份力,再說多屬下一個,豈不也能多一分獲勝把握?”

蕭懌心裡挺矛盾,讓他跟着一起去,當然會有危險,但若不讓他去,可看他的神情是必去無疑了。蕭懌清楚舅舅被罷免,表弟急於為孟家掙回榮光,好使舅舅的處境不那麼難堪。若表弟能僥倖立下軍功,說不定父皇也會原諒舅舅的。蕭懌雖這麼想,可還是不放心的:“你要是去了,你父親怕是會擔心。”

孟清堅持道:“我父親說了,要我好好為朝效力。即使我現在不說,我爹他也會同意的。”

蕭懌無奈道:“好吧。不過你要嚴守軍紀,聽從張、韓二位將軍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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