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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雪林。

一陣倏然軒起的狂風攜帶着一抹黑影。毫無預兆的向紅光和白芒席捲而去。

凌厲的風聲吹得周圍的樹枝胡亂搖擺。衣裳翻飛的同時,眾妖魔睜不開眼睛。

就在所有妖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狂風包圍的紅光和白芒愕然消失。銀髮男子和妖王大吃一驚,同時收回相抵的手掌。

狂風中,一位面帶紫色面具的男子健步踏出。男子一身黑衣似風,滿頭青絲如綢披下。面具下的一雙眸子幽暗無底,透着冷漠和疏離。俊挺的身姿下,滿身充斥着濃濃的神秘和高貴氣息...

妖王和銀髮男子望着黑衣男子,心中暗暗驚嘆男子的修為之高,竟能在一瞬間就把他們相互抵阻的內力化為無形。

狂風悄然退去。眾魔望見來人後,驚恐的齊齊跪下,大呼:“恭迎魔君大臨!”一陣高過一陣的恢宏吼叫瞬間響徹整個雪林。旁邊的群妖望見此景,通通一臉的藐視。

黑衣男子輕輕一抬手,吼聲隨即停止。

妖王看着黑衣男子,唇邊勾起一縷嘲意。要不是父皇臨終前,吩咐自己不能輕易冒犯魔君和要遵守那個因為弟弟而在魔君面前立下的誓言的話,他真想試試與魔君一較高低的滋味。

“聽說妖王近來可是很有閒情逸緻,喜歡到處遊歷。甚至還有興緻來這漫雪林中,查看這小小的含靈珠最終歸落誰手?”黑衣男子淡淡的說完,轉身輕掃了周圍一圈,只是目光落到銀髮男子的身上時,略停頓了一下,又轉了回去。

這淡漠的一眼,不知為何卻讓銀髮男子的心中忽感一股莫名的怪異和熟悉。這讓從沒和黑衣男子碰過面的他滿是困惑和不明。

“哈哈!閒情逸緻倒是稱不上,只是路過,順道來看一下我這些不成氣的小妖些。哪有魔君有雅緻,不伐萬里從西行魔域趕來!”妖王望向黑衣男子,邪魅笑到。

魔君一聲淡笑,面向妖王,道:“我也不過是聽說漫雪林極是熱鬧,過來湊個數罷了。”

“漫雪林現在倒是熱鬧的緊,這還全是辰軒的功勞啊!”妖王說著,轉頭看向一旁未曾說過話的銀髮男子。

一直疑惑心中不解的銀髮男子突然看見身前投來兩道目光,微怔,淺然一笑,從容道:“我只是不想雪谷坍塌,毀掉漫雪林,才多事想出這個兩全之策。何來功勞可講?怕是妖王過獎了吧!”

妖王眼中精光一閃,旋即道:“是嗎?幾百年前都存在的凝寒谷,會因為為數上百的它們而坍塌?哈哈!這也太可笑了,我看,只怕是辰軒還另有打算吧!”

銀髮男子優雅的臉上,眼神一緊,正待說什麼的時候。魔君突接聲說道:“我倒覺得這未必不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妖王一怔,它未料到魔君竟會幫一個區區不認識的人說話。與時,銀髮男子也是一愣,他萬想不到魔君竟會贊同他的說法。

魔君眼神漠然的望了眼身前表情各一的兩人,淡淡說道:“一來,這谷中環境他們不知,貿然進去,死傷難免。二來,與其進谷搶奪含靈珠,相互殘殺。不如就在這裡用真本事說話,既不會有傷亡又可避免你我妖族魔界結怨,傷了兩地和氣。再說這含靈珠只此一枚,就算全進去了,最終也只能落到一人手中而已。妖王,你覺得呢?”

此話一出,底下的妖魔開始陸續地點頭,紛紛同意魔君的說法。不一會,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妖王,等待妖王的答覆。

妖王望着這些目光,當下心思一轉。既然魔君都這樣說了,何不做個順水人情給他。再說,就算這辰軒要耍什麼花樣,即使他同意,只怕這魔君也絕不會放過他。到時他雙手一攤,什麼也不管,就算那落雁峰的老道士追究,也不關他的事。嘿嘿!妖王這般想着,立馬微笑道:“魔君分析的在理。既然魔君贊同,本王也沒什麼意見。”

底下登時響起一片歡呼之聲。黑衣男子來到眾妖魔面前,舉目道:“現在大家就拿出自己的真本領繼續比試吧!切忌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和氣。本君會和妖王在一旁觀戰,並一同選出最後勝利的十二位能者。”

妖王不屑的望了一眼黑衣男子後,轉身到一棵樹旁,背靠着樹,抬頭望向了天空。

漫雪林中,刀劍,拳頭的比拼和揮舞聲再次響起。

魔君淡淡望着圈中比拼的妖魔,對於身後望着他的那道目光,裝作毫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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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搖曳的潭底,幾尾魚兒自由地左右遊盪。毫不理會身旁雙眼睜得大大,四處亂竄的不速之客。

隨着越來越深的潛入,潭底的溫度也越來越高,水流也越來越急速。透過晃動的綠色光線,姝瀅順着水流,轟然跌進一個深不見底的甬道。

黑暗的四周...

急速奔馳的水流...

逐漸轉為寒冷的溫度...

這些措不及防的一切把姝瀅迅速拉進了一個充滿恐懼的深淵之中。她開始害怕,害怕的用力地揮舞着手一下一下的撲騰着。冰冷的水就像無情的大手牢牢的掐住她的喉嚨並把這些冷卻的液體一陣洶湧的灌入她的口中。伸手不見五指的眼前,鹹鹹的東西滴滴漫入水中。揮舞的手漸漸被淹沒。呼吸慢慢變得微弱。在意識遠去的瞬間,激流猛地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姝瀅就像一條奄奄一息的魚兒任由急速的奔流把她重重地扔在了一塊實地上。漫身捲來的疼痛把她快要震暈的同時,卻也讓她大腦為之一醒。她滿身青紫,無力的睜開雙眼。瞬間進入眼眸的一切,使她一時竟忘卻身上的疼痛,只能獃獃的爬身定在那裡。她震撼的望着眼前,渾身感覺自己有種說不出的渺小...

只見眼前一塊巨大成圓狀的實地上,一棵銀光燦爍的雪樹靜靜屹立其中。碩大的雪樹通身晶瑩的就像深海里的珍珠,泛出七彩的光亮。絢璨而璀然的光芒美得驚花了她的眼。她身站實地前,放眼望去,白煙裊裊。整個龐大的洞壁,滿目的黑孔。水流或急速或緩慢的從中流出。一直源源不斷的注入到圍繞實地一周的一條寬闊的小溪中。溪水或高或低,潺潺流動。

姝瀅愣然望着雪樹,不由自主的向前靠近。

“噗通!”一聲,身後的溪水轟地盪起層層波浪。

姝瀅驚怔地轉身望去,當看見透出水面的腦袋後,頗有幾分怒氣又夾含着幾分好笑的道:“你這人還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不讓你再下來冒這份險,你倒是偏要來。還真是天生喜歡湊數的命啊!”

“嘿!你可能不知道吧!我這人別的倒沒什麼,就是不喜歡半途而廢。”赫煜說著,慢慢爬上了岸。只是走近姝瀅的身旁時,笑容驀地一僵,眼神立變得幽深而暗沉。而轉過身去的姝瀅卻並未注意到這些。

姝瀅望望四周,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尋昆盞。當望見銀針一直不停左右亂擺的針頭後,心迫難耐。現在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尋昆盞偏又在這個時候,突然失控...這偌大的地方,含珠到底又會在哪裡?姝瀅腦中一閃,忽然想起銀髮男子交予她的還有一個黃色錦囊。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打開。現在她也實在是別無他法了,但願這錦囊會有所幫助。姝瀅想着,慢慢的打開了它。

一絲晃動。一條細長的物體劃空從姝瀅頭上直劈而下。

“小心...”赫煜睜大雙目,疾聲大呼。

頭上強烈襲來的風聲使得姝瀅一驚,本能地飛身火速一退。險險躲過的同時,吃痛的手臂上,錦囊猛脫離手中,飛了出去。

赫煜望見飛出的錦囊,點地旋身一跳,伸手接住。微微展開的錦囊中,兩道靈符赫然展現...

赫煜滿臉震容,他想不到師叔竟會給姝瀅兩張靈符。更無法理解的是這兩道焰靈符不僅只有落雁峰的弟子才會使用,且還要對方修為破了玄清術第八重的弟子才能驅動。連他都自認為驅使不了這靈符,更何況是不懂道法的姝瀅...

無數細長的綠藤迅速逼來,赫煜思緒旋即收回。

兩人望着不知何時纏滿雪樹的藤條,表情驚愕。

“唰、唰...”赫煜不停揮舞銀劍斬斷綠藤。姝瀅啟動靈力的手粉光閃現,紛紛劈向身前快速包圍她的藤條。

蜂擁而至的綠藤就像永無止盡的一樣,斷了又有新的馬上補上。兩人被藤條團團包住,動不開身。最後兩人只能各自結出一個結界,抵擋死死包圍的藤條繼續往裡收壓。

粉影旋轉的圓形光圈裡。姝瀅透過綠藤的絲絲縫隙,對着赫煜方向焦急道:“這樣下去可不行,眼看時間緊急,含靈珠的下落,我們又還不得知。再這樣,恐怕我們都要被長埋谷底。對了!你快看看你師叔給我的錦囊里裝的是什麼,興許有所幫助。”

赫煜低頭望着手中的錦囊,目光驟然收緊。師叔聰明如你。你這兩道靈符怕是給我的吧!原來這一切你都預料好了,你是想好要讓我幫她取得這含靈珠的吧!這樣想着,一種被欺騙算計的憤怒頓時爬滿心頭。他十指握拳,不無諷刺地笑了笑,澀澀說道:“師叔,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你若有何事,一聲吩咐便可。可是為何要這樣子做。”怨氣就像一點就燃的火苗在赫煜的心中迅速竄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