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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藍衣眼含愁緒,道:“開始還不太注意,可隨着染上的族人增多,發現時已控制不及,一夜間竟是死去了四分之一的族人...”說道這裡,藍衣似因難過,聲音低澀,斷了。

“怎麼會這樣。”穿山甲緊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治得了嗎?”

“沒有。這場災難史無前例,族中亦是束手無策...”藍衣幽幽嘆到。

“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這些下去,就是那些人類沒有打來,我妖族也是不保啊!”穿山甲一拍雙掌,急的在原地跺起腳來。

“若是二殿下至今仍在該多好,他精通我們妖界醫理,定有辦法的...”藍衣忽然道了這麼一句。

赫煜在迴廊的轉角,身子輕輕顫了那麼一下。再來是穿山甲與藍衣的談話聲在他的身後漸離漸遠。

“若是二殿下至今仍在該多好,他精通我們妖界醫理,定有辦法的......”他一路回到寢殿,這句話在心中回蕩着。他目光怔怔,如果他真的憶起一切,懂得解救之法,那麼他該、又會怎麼做?這樣一個消滅妖族,讓人間重複安臨的絕佳機會,要是從前,他應是完全不用考慮,一定不救吧!只是,如今的他,身為妖族二殿下的他,不管以前是多麼的痛恨妖族與憎惡妖物,現在真的還能、還可以做到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同族就此滅亡嗎?...

望着陌生又熟悉的殿堂,赫煜的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分迷惘。只是這樣的表情在見到出現在門口的妖王后,便又迅速的隱退了。

妖王也不理會他的冷漠,走了進來:“你的氣色好挺多了,看來她還有點用處的嘛。”

赫煜也不知怎的,聽妖王這樣一說,心中起火,想都沒想就道:“藍衣姑娘自是盡責,這點你妖王當是有目共睹,何以在背後這麼刻薄說她。”剛說完,他就吃了一驚。自己何時變得這麼的同仇敵愾了,難道自己真的變了嗎?變成真正的妖物中人了嗎?

只聽妖王笑道:“怎麼?你喜歡她?”赫煜抬頭一愣,沒想妖王會有這樣的猜想。妖王見他沒回答,以為喜歡,目光甚是喜悅,眼中的邪氣似乎也退散不少,高興道:“你若真喜歡,我就將她馬上指於你,成婚,如何?”

“不行!”赫煜彈身而起。同時身後響起一聲清呵:“我不答應!”只見藍衣一襲綠裙似水蕩漾,身姿娉娉,清靈宛如幽蘭,靜靜佇立在他們身後。露在面紗外的秀眉微微皺起,清清雙目望着他們,向妖王福身,不卑不亢道:“請恕藍衣不能遵從大王的命令。藍衣只想...”

忽然,她話還沒說完,疾現眼前的妖王雙目紅光潮湧,已扣住她的喉嚨,邪冷道:“看來是本王最近對你太過寬鬆了,你都快忘記了,你這條命是本王的,本王要你怎樣你便怎樣!!”明明含着笑,但那股冰冷與霸氣卻是展現無遺,連遠處的赫煜都深刻的感覺到了那份肅冷的威怒——妖王可能真得會一怒之下殺了藍衣姑娘。

相反,藍衣依然目光清清,居是無懼回視着妖王,什麼也沒有再說。這更也激怒了妖王。隨着妖王的力度,藍衣面紗下的嘴角位置現出絲絲紅色,順着流下她那白皙的脖頸,慢慢蔓過妖王那纖長的指間。兩人就這樣堅持着。

赫煜眼看藍衣呼吸漸弱,再不救就沒氣了。顧不得其它,伸手飛去。妖王側身一擋。“砰”的巨響,身後的桌椅裂分數半。兩人倏然從紅光中彈分開。

赫煜落到藍衣身前,見藍衣捂住脖頸正微弱的喘着氣,道:“藍衣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公子。”藍衣輕搖頭。赫煜扭頭道:“妖王,你還是不是人,藍衣姑娘對你忠心耿耿,你卻狠心,還下得了手要殺她。”

妖王忽地哈哈一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人,是妖,妖族之王。包括你現在也是,難道你忘了嗎?”赫煜立時覺得自己的面上就像被人扇了個耳光,怒目欲說。妖王邪邪笑道:“你這麼袒護她,還說不喜歡?”

“我那只是把她當朋友...”赫煜的聲音突然停了。朋友?這話真是我說的嗎?我把一條蛇妖當朋友了...他茫然無從。

妖王似乎並沒有意外他的回答,只是看向了藍衣,笑道:“你聽見了嗎?他把你當朋友,把一條蛇妖當朋友。哈哈...”說罷面向臉上陰晴不定的赫煜,哈哈笑道:“藍衣,記住了。以後不要妄想隨便反抗我的命令。否則下次可不就是這麼簡單容易...哈哈...”行出了寢殿。

藍衣的臉色霎時一白。半響,耳邊是赫煜的聲音:“藍衣姑娘,你還好吧!”赫煜扶起她,藍衣道:“喔。沒事,適才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藍衣姑娘不必客氣。這些時日多虧你的照料,暗暗為我輸送靈力,否則赫煜也是挺不過來的。這段時日,我想了許多,姑娘說的沒錯,只要我不忘記初心,無論將來何等變化,我便還是我赫煜。”

藍衣真心笑道:“公子能這般想實在太好了。”

“說來姑娘與我也有相救之恩,以後我們就以姓名相稱便好。”

“這....”藍衣猶豫半響道:“雖然藍衣曾經與二殿下交好,但皇族畢竟威嚴,如今以姓名相稱,藍衣不敢逾越。”不過她看到赫煜能放開心懷,她真心替他開心。

“你曾說在你心裡無論我是當今的赫煜,還是曾經的二殿下曜曚,都沒什麼區別。只要我不忘初心,便還是我。赫煜認為能說出這番話的定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奇女子。而今,不過一個稱呼,藍衣倒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不拘小節,一個稱呼,’換做以前她藍衣自不會猶豫半分,可是現在....她不敢既不能。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吒呼、腳步聲由遠而至:“不好了,不好了,藍姑娘,藍姑娘...”

聽這大呼小叫的聲音不是穿山甲還會有誰?

兩人看往門口。果然,片刻之後,穿山甲一驚一乍跑了進來。也不知這穿山甲是不是鑿山打洞慣了,每次出現必是攜塵帶土,弄得煙塵滾滾,塵土飛揚。

“咦?藍姑娘你這頸子怎麼了?”穿山甲驚見藍衣脖頸的掐痕,道:“是不是誰欺負你呢,你告訴穿山甲,穿山甲一定替你鑿他個滿身的洞來,看他還敢...”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赫煜,道:“赫公子,不會是你吧!”可能的話,他還是不希望與眼前這位有身份的客人發生什麼矛盾的,如果他真欺負了藍姑娘,就、就只好另當別論了。穿山甲在心中小聲嘀咕着。

赫煜怔了下,還沒作答,藍衣已先行道:“穿山甲,你誤會了。不關,關公子的事,是我剛剛不小心撓的。”藍衣想了想,還是沒有改口,她已經沒有任性的權利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希望二殿下順心所意,不要如她。

“撓會撓成這樣的?”

“穿山甲,你應該知道我蛇類,會這個時節定時蛻皮,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藍衣柔柔笑道,好像並不太喜歡在這個話題過多停留,轉道:“對了,你又大呼小叫的,出了什麼事情?”

穿山甲察覺到藍衣口中的不願多提,跟着隨口胡亂一笑,移回了正題:“自聽了藍姑娘說的一切後,穿山甲回去好好想了想,既然我們族內沒有人能扼制、治好這災難,穿山甲就想興許人類中的藥王有辦法。於是就鑿山遁地而去,哪知道我剛把藥王抓來,就被三百里處,患病逃出的白面怪抓了去。穿山甲沒臉,打不過,只好先逃了回來。可又找不到大王,藍姑娘你快想想辦法,否則要是白面怪發狂把藥王給吃了,就糟了...”

赫煜料想藍衣剛剛和妖王才發生不愉快,依她不願認錯的性子,現在多是不會去找妖王的,不免看向她。只見她秀眉微動,道:“穿山甲,事態緊急,等找到大王必是趕不及,你快帶路,我們現在就去捉那白面怪,救下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