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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下來,姝瀅的傷勢好去大半,多虧藍衣姐姐贈與的藥膏效果極好,瞧瞧身上原本還擔憂不已的傷疤基本消淡。好幾次姝瀅忍不住想要偷偷去看看赫煜。

若不是藍衣姐姐幾番勸說,說她傷口貿然亂動以後很難修復,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不說,就算她現在着急去,赫煜並未醒來。加上她得知赫煜承蒙魔君相救,不日會醒,屆時有的時間相見。如此,她才安下心來養傷,傷勢自然恢復快了許多。

值得高興的是魔君大人好像有要事停留,所以她和姐姐有了機會相聚。姐姐但凡有時間就會來陪她。不過,姐姐最近很是奇怪,總含沙射影的對她說一些話。每次她想要更深一步追問的時候,姐姐又突然閉口不言。搞得她也變得有些神經兮兮。可能她天生就趕不上姐姐那般靈敏機智,猜來猜去,最後,她總抵不過周公來襲,墜入夢鄉。

興許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或者之前她負傷在身加上匆忙趕回妖族太急身體疲憊,總是得空便忍不住睡意來襲。這樣也好,她乖乖的養傷,再飽飽的睡上幾覺。她要以最好最美的狀態去見赫煜。她想好了,無論赫煜會怎樣對她,她都不會放棄,她要以行動來證明,重新迎回赫煜的心。

然而,這些看在姝嫣的眼裡,姝嫣五味陳雜。不知道該如何向她最疼愛的妹妹開口,一日一日拖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

姝瀅傷勢恢復到八九分,姐姐和藍衣姐姐依然顧左右而言他,不告訴她有關赫煜的實情,用讓她安心養傷的老借口阻止她去找赫煜。她方察覺不對,入夜,偷偷出了房門,潛進赫煜的寢宮。

姝瀅落到院角陰暗處,剛剛險險躲過巡夜的衛兵。姝瀅拍拍胸口,一吐舌頭,現出兩個可愛的梨渦。她暗道寢宮的防衛何時變得好森嚴。她正感詫異,忽聞殿內有音律奏聲環繞。

因為巡夜多在外圍,裡面比較鬆懈,故此姝瀅感覺行事輕鬆許多。由於殿門外還有一對重兵,她不好靠得太近。這裡除了她現在藏身的死角,中間的涼亭之外,一片空闊,要想看清殿內的情形,唯有她對面牆角那片枝葉繁茂的花簇。

趁着幾名端盛酒水瓜果的奴婢進出殿門的時分,姝瀅一閃而過,化身回原形,融躲在花簇里。斜對面,大開的殿門內,音樂環佩叮鈴之聲不絕於耳。

一個個身姿曼妙的女子搖曳姿態,在殿中央款款舞動,扭着她們纖細的腰肢。她們或清秀端莊,或冷漠嬌艷,或俏麗可人,或妖嬈撩人卻無一不是世間少見的絕色佳人。

裡面的布置全煥然一新,擺設大不相同。簡單的垂簾被奢華的材料代替。書櫃也換做了頂級的紅木打造。中央的方桌現在換作了美女的舞台。對應的木床更不用說了,被一張既可以背靠亦可橫躺,上下雕刻圖騰的銀色大床代替。

此刻,赫煜正左擁右抱,懶洋洋的靠在那張銀色的大床之上,一邊享受着身邊美人的柔情似水,一邊欣賞着中央那些極具誘惑,款款扭動的舞姿。兩側的美人不時為他送上一杯酒水,或者親手喂他吃下瓜果,好不快活!

姝瀅使勁眨巴着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她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她以前認識並深愛的人。姝瀅想要跑過去好生問問赫煜,縱然她傷了他,他可以不原諒她,絕不可以這樣自甘墮落下去。

魔君大人的出現,擾斷了她的想法。緊接着,她瞧見魔君大人隻身一人,從院門外一路健步行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看見魔君往她這個位置輕輕掃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昂步向前。

不多久,好像有大事商量,赫煜遣退殿內美人以及殿門外守衛,守衛統統領命到了外圍。她暗自歡喜,總算得了解放。院中四下無人,姝瀅可以大搖大擺跑到殿門外偷聽,不知道是誰設下結界,她稍微靠近石階上殿門方向,便會被無情的彈開,甚至連裡面說什麼也聽不清。

哼!神神秘秘,一定不是好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不聽就不聽。她狠狠一跺腳,敗興而歸。

寢殿內,與其說是赫煜不如說是曜朦更為貼切。

曜朦道:“魔君大人,你要的東西我當然可以給你,不過你不要忘了你答應替我保守的秘密。”

魔君萬年不變的冷漠聲音:“本君向來說話算話。東西呢?”

“接着。”曜朦手中之物一拋。

魔君從容接過,道:“看來二殿下的傷勢全好,本君也不便多有打攪。明日本君就不來告別了。”

“魔君救命之恩,曜朦還是須當面謝過的。”曜朦欲拱手道謝。

“不必,二殿下替本君尋得此物便是最好的感激。人族之事,本君不便插手,望二殿下想一個萬全之策,莫要戰亂重起,牽連無辜。本君言盡於此,就此別過。”魔君說完,朝殿門離開。

曜朦無力的坐回床榻,近日為了騙過魔君,他絕非什麼雄韜偉略之輩,終日美女相伴,果真累人。不過魔君要的物什,到底是什麼,為何他用盡一切方法打開後,上面除了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搞不懂。

姝瀅打回去以後,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翻來覆去,徹夜難眠。實在想不通她所認識的赫煜會有一天美女如雲,花天酒地。一大早,她精心梳洗後,由於赫煜的寢殿院外守衛森嚴,連她都不讓進,她只好安靜的守候在一旁。

“二殿下。”

姝瀅背靠院牆,無以自遣,盯着天空發獃。聽得門口兩名守衛的尊呼,她慌忙打起精神,開心叫道:“赫煜!”卻被守衛用手中長槍交叉擋在赫煜一步之外。

“是你?”他嗤冷一笑,道:“怎麼你姐姐還沒有對你說清楚,還是我沒有講明白,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赫煜,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看來你姐姐當真心疼你,什麼都沒對說吧?”他揮手遣退守衛,目光是她不認識的陌生。昨夜,歌聲美女迷濛,她沒有看的真切。現在才發現赫煜的頭髮已經盡數化為暗紅,連雙眼裡的黑瞳皆被深紅色取代。

“怎麼?看見我這樣子,你害怕了?還是你覺得你害我害得還不夠?”他的臉上驟然浮現狠厲,怒吼聲聲道:“還是我活下來,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了嗎?”

“我,我沒有。”姝瀅自責難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深深吸了口氣,臉上換回和煦的笑容,然,聲音異常的冰冷,道:“還好,還好我代替他活了下來。他死了,你的赫煜死了,從你出手的那一刻就死了。俗話說得好,哀莫大於心死。所以他選擇讓我活了過來,代替他活了過來。”

他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

他看着她張口結舌,眼裡是無法置信,他突然縱聲大笑,道:“他死了也好,從此世上再無赫煜,再無人和我爭取這一具軀殼。”

姝瀅被他逼到牆角,痛苦哀道:“我不信,我不信。赫煜,你別開玩笑了好嗎?你不是他,雖然你佯裝的很好,但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你和他不同,你不是他。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不怪你,可是求求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害怕。”

“害怕?當初你連殺他都不覺害怕,現在竟然說害怕。”他忽然雙手撐住牆,侵身過來,將她困在身前,盯着她,勢必要在她的眼裡尋找個所以然來,他嘴上道:“我今日偏好生瞧瞧你這終日裝作無辜呆萌的雙眼裡到底暗藏了多少計謀險惡。迷惑了他不說,就連本殿下我也險些失足。還好他全告訴了我,否則只怕以後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姝瀅被他盯的頭皮發麻,無可奈何道:“赫煜你不要這樣,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傷害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嗎?”

“相信你?”他痴痴一笑,放開了她,道:“赫煜就是太相信你們,才會一次次上當,一次次受騙。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我不是他,所以你妄想故技重施,誘騙於我。否則本殿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赫煜,我知道是你。你可以打我罵我,讓我做什麼來彌補都可以,求你不要這樣,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姝瀅急得紅了眼睛。

“夠了!”他怒吼道:“我不喜歡重複。你記住了,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並且死在你的手上。我乃堂堂妖族二殿下曜朦,不是你口中的赫煜。請你以後離我遠些。不然...”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嬉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沒個正經道:“看你尚且還有幾分姿色的面上,小心本殿下將你吃干抹凈後,拋到妖族奴役處。不過,拋到奴役處便宜了那群野蠻倒幾分可惜了...”

“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姝瀅聲淚俱下。“我明白你現在心中怨憤難消,我這樣對我,我不怪你。但你想趕我走,是萬萬不能的。我答應過你,要生死不離,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離開妖族半步。”她一抹淚水,決心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姝瀅說著,兀自跑離。

留下身後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