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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瀅的性子不能說很好,但從來都不缺勇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來不畏懼,同樣也不後悔。她深知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她一定要找他們當面問清。即便他們不在乎她,她也要得到答案,才能死心。別的她不確定,對赫煜,她堅信不疑。光憑赫煜一回來趕往妖殿,加上召集藍衣前往,赫煜忙碌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姝瀅想昨日興許剛好是她湊巧潛入偏殿正趕上赫煜忙中偷閑,去看望雪莜。雪莜是他的祖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回想起來,姝瀅覺得自己表現的未必太過小氣了。

赫煜早出晚歸,難以碰面。文茵和雪莜則不同,她們無所事事,就算對她避而不見,刻意疏遠自己,總得有個理由吧!於是這一大早,姝瀅直接守候在院牆門口。

從前院牆外的侍衛還和姝瀅相熟,進進出出俱是畢恭畢敬。自從上次她傷害赫煜的事情後,這裡全部換上了新手,個個冷麵無情不說,連個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姝瀅嘟着嘴,忍不住仰天一聲嘆息。她離侍衛幾步的距離,背靠着院牆,無聊至極。不一會兒,她瞧見不下十個少女,清一色的身着橙色衣裳,有條有序手裡托着一個個洗漱的物件途徑她的身旁。她眼看她們進了偏殿,湊近身後院牆上的花窗向裡面瞧去...

那些少女一個個到了殿門口,訓練有素的列為兩行,立在原地。她接着看見文茵衣着不凡,整個人宛如換了一個人一樣,頭戴珠花銀步搖,秀氣的小臉上,娥眉淡掃,唇點朱紅,加上之前的弱柳扶風,此刻見之更添幾分楚楚動人。

原來文茵裝扮後可以這樣美。姝瀅眨巴眨眼,擦亮雙眼在心中發出一陣感嘆。

只見文茵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對着那些少女指手畫腳說了些什麼。少女們得令一個個上了台階,陸陸續續進了寢宮。文茵正打算進殿,聽見身後傳來兩聲呼喊,明白假裝不過去。轉過頭,她睇見花窗外的粉紅身影,換上一臉出乎意料的表情,快步下了石階,走向院門口。

姝瀅見文茵過來,立馬跑到院門口,卻被侍衛手中的長槍交叉阻撓在外。

緊接着響起文茵的呵斥聲:“大膽,不識眼的狗東西,還不趕快讓開,這可是二殿下平生最疼愛的姝瀅姑娘。”

侍衛忙收回長槍,恭恭敬敬的垂着首,道:“是,小的該死,下次一定謹記,望文茵姑娘饒恕。”

如果姝瀅沒有看錯,從兩邊的侍衛聽到她名字後,低垂的餘光里藏着不少的輕蔑和鄙視。姝瀅不傻,打從上次她害得赫煜險些喪命一事傳遍妖族,現在在妖族恐怕人人見她而生厭,論她而生恨吧!姝瀅不怨,也不恨他們,一切乃她咎由自取,錯信旁人,這是她該有的懲罰。

文茵怒瞪了侍衛一眼,拉過姝瀅的手,不等姝瀅開口詢問,反客為主的笑道:“姝瀅,你怎麼現在才來呀?你知道嗎?我這幾日天天都在念你,盼望你能過來。”

文茵的話出乎姝瀅的意料之外。姝瀅原還想問文茵這些日子不回來不說,一句招呼都不打,每天陪着雪莜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把她忘得個一乾二淨。現在倒好,完全顛倒了過來,反而是文茵怪她不來???這是個什麼情況?

姝瀅不露聲色,淡淡道:“文茵你應該知道的,令牌給了你,這裡我進不來。這些天,我都在家裡等你,你不回來不打緊,為何也不遣人來說一聲?”

“哎呀,我怎麼都給忘記了,沒有令牌,姝瀅你是進不來的。”文茵一臉自責,着急的解釋道:“姝瀅,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二殿下怕雪莜前輩住着不習慣,臨時安排我暫且留下來陪雪莜前輩,我早回去找你了。”

赫煜安排?不是說讓自己陪雪莜的嗎?他這是幾個意思?是覺得文茵比自己更合適,還是覺得不放心自己...

“文茵,是誰在外面呀?”?雪莜的聲音遠遠的從寢宮裡傳來。

文茵高興的應了聲:“是姝瀅。”對姝瀅又道:“姝瀅,走,跟我進去,去見見雪莜前輩。”

姝瀅微微有些遲疑。

文茵自顧自說道:“幾日不見,想必雪莜前輩也十分想念你。走吧,姝瀅還在猶豫什麼?雪莜前輩還等着呢。”說著,文茵拉住姝瀅的手往裡面大步流星前去。

兩人來到內殿,裡面煥然一變,全憑着雪莜的喜好重新修整,統統換上了古樸的座椅和裝飾。雪莜揮手遣退了那些手托物件的少女們,看向姝瀅的目光,舒冷而陌生:“喔,原來是姝瀅來了。”

雪莜不像文茵,衣着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她端坐在前,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姝瀅的心裡一下不是個滋味。她不明白在無魂淵和她如同好友和親人的雪莜,怎麼突然間變得對她態度冷淡,愛理不理的樣子。或許,她真得不該來這裡。

文茵見姝瀅沒有反應,立即體貼的代其回道:“是的,是姝瀅來了。不過雪莜前輩,門外的守衛,您真該使人好好說說他們呢,讓他們好好漲漲記性。您不知道剛剛在院牆外,如果不是文茵瞧見,守門的衛兵怕是又把姝瀅給攔下了。”文茵總是這麼善解人意,替人說話。至少在雪莜的看來。

姝瀅暗暗內疚,原來自己誤會了文茵。她隨即向文茵投一慚愧的笑容。

“文茵,你知道嗎?有時候太過善良反而會變成了軟弱。院外的衛兵們職責所在,你不能因為喜好一物,便偏袒一物,讓他們壞了規矩。”雪莜含沙射影的道。

“文茵知道了。”文茵恭敬道:“文茵只是想...”

“好了,文茵你先下去吧。我想單獨和姝瀅談談。”或許是身份和位置變了,人也跟着變的不同以往。雪莜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息。

文茵極度不想離開,卻無法違抗雪莜的命令,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寢殿,驟時剩下雪莜和姝瀅兩人。

姝瀅在心裏面暗暗道,怎麼說雪莜是赫煜的祖母,不管雪莜對她態度如何,對她有任何的不滿,她亦不能不尊重雪莜。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問?”雪莜見姝瀅遲遲不開口,按耐不住道。

“當然有。”

“那你儘管問好了,我聽着呢。”

“我不明白,為什麼從無魂淵回來以後,你們沒有一個人來找過我,彷彿把我忘到了九霄雲外?連知會一聲都沒有。赫煜,我還能理解他終日忙於政務,那你,還有文茵呢?你不要告訴我,你們也是因為沒有時間。”姝瀅從不喜歡拐彎抹角,統統說了出口。

雪莜媚眼如絲,一聲好笑,嘲諷道:“什麼原因,難道你還猜不到?”

姝瀅不明白。

“也不知我那煜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雪莜收回表情,冷凝道:“既然你不願承認和面對,那我便幫你說出來吧。不去找你,那是我故意的。包括煜兒,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們見面。”

姝瀅聽到此處,情緒激動:“雪莜,你不能這樣。我和赫煜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身為她的祖母,不是應該希望他過的幸福和快樂嗎?你這樣做,傷害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孫兒的一生。”

雪莜嗤冷一笑:“讓你留在他身邊,才是害他一生。我的煜兒我知道什麼樣兒才是最適合他的,才是能幫助他,帶給他幸福的。而你不配!”

姝瀅嚴重的被這句話刺傷。剛開始在心中說好的要尊重雪莜頃刻間消失了大半。姝瀅的表情隨之冷了下來:“雪莜,這句話你說的太重了,完全傷害到我了。”趁着她還有少許對雪莜的敬重,她提醒到,她不想弄得彼此厭惡和決裂的下場,畢竟對方是赫煜最親近之人,亦是她和赫煜想要共同孝敬生活的人。

“嚴重嗎?我怎麼覺得一點也不為過啊。你和煜兒的過往,我可能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單憑你上回害得煜兒九死一生,險些喪命這一件事情,我作為他的祖母,堅決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何況說不準還有別的事情,我不知曉。”

“原來你知道了...”這是事實。姝瀅無言以對,聲音跟着低了下去。

“總所周知的事情,我都不知曉,你還真把我當成了老婆子了?”雪莜發誓般說道:“你能下得了手殺我煜兒,我便有決心讓你離開我煜兒。”

“雪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雪莜反問道:“那你對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姝瀅很想解釋,但不能解釋。她的小臉因着矛盾痛苦的糾做了一團。

雪莜料定姝瀅解釋不出個什麼,不以為然道:“整個妖族都在傳的事實,唯獨我那煜兒卻死心塌地的相信你。甚至包括我自己險些被你單純友善的外表給欺騙,差點相信了你。”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子,雪莜,請你相信我,傷害赫煜真的真的不是我故意的。”姝瀅雙眼急得通紅,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什麼都不用再說了。”雪莜冷冷的打斷了她:“你這樣危險的人,我怎麼可能同意你留在煜兒身邊?你能殺一次,保不定就會動手第二次,所以我要你離開他,離開妖族。”

“不,我絕不。”姝瀅淚眼滂沱:“除非赫煜親口對我說,不要我了,否則我死也不會離開!”

雪莜怒然起身,身下的座椅登時化為碎屑粒粒。她冷酷無情道:“我給你五天的時間離開妖族,我的耐心有限,勸你最好聽話,否則身下的碎屑便是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