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心疼地給他撫了撫背脊,一句話都沒敢再說。
等他似乎說夠了,我便乾脆給他剝了個橘子,遞去他的唇邊。
他只是微微瞪我一眼,也就把橘子給吃掉了。
真可愛。
難怪世人皆喜歡生孩子呢,如果是我……
啊?對吼,我要不要也找個地方生個孩子?
“生你妹!”盛立刻反駁,“你只能生個龍蛋吧?!”
啊對,好像是。
“你在想什麼?”燭月半眯着眼,靠在床頭,似乎看穿了什麼。
“沒、沒。”我總覺着我這個師父當真是慫的可憐。
書雙和芸正好敲門進來,也打斷了我倆的尬聊。
“這位是……”書雙似乎有些記不得燭月了,有些好奇。
“燭月,我弟子。”我又有機會如此介紹了,心中很是開心。
“什麼?這名字……”書雙抬眼微愣,“居然和……”
“燈火為燭,清風朗月。此為吾名燭月。”燭月飛快解釋,甚至都沒打算聽書雙的後半句話語。
“哦,那便無事了。我大約是想岔了,抱歉。”書雙拱手致歉,態度依舊溫和,“我叫任書雙。”
這回卻輪到燭月微滯:“……好名字。”
“對了,書雙姐姐,我家公子特意強調過,若是碰見了你,便將這個東西給你。”芸似乎忽然記起什麼,從靈袋裡拿了一包東西出來,交在了書雙手中。
書雙倒是迫不及待地打開,裡頭卻是一包花籽。
“這是什麼?”我比書雙還驚訝,“他給你一包種子做什麼。”
“枯花籽。”書雙隱隱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解釋一句,便將花籽重新包好,收了起來。
我雖然從未聽說過這名兒,但是還能看出這玩意對任書雙來說很是重要。
“這個,是什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嗎?”芸比我反應還快,就這麼脫口而出。
“是了,啊,也不是。”書雙皺了皺眉,甚至在不覺間擰起了自己手上的帕子,“是他和姐姐的信物。”
“姐姐?什麼姐姐?公冶的姐姐嗎?”我本就已經覺得公冶長得很是漂亮了,若說他姐姐,那豈不是該如天仙一般?
“不是,是我姐姐。”書雙鬆了口氣似的,娓娓道來,“其實也不該瞞着你們,之前是我唐突了,一直未曾來得及跟你們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八卦之心頓起,很快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我叫任書雙,在家並非長女,我還有個姐姐,名為任清妍。”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倒是無意中瞥到燭月抿了抿唇。
啊,也對,這名兒還真是好聽。
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我有機會生個龍寶寶什麼的,是不是也可以找任書雙的爹娘幫忙起個名兒?
一個書雙,一個清妍,真是美極。
她完全沒感覺到我心內的九九,只是繼續着:“公冶公子其實是……我姐姐任清妍的戀人。”
“啊?!”我與芸同時出聲,而後互看一眼。
然後我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忍不住上前半步:“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是……”
“嗯,之前騙了大家,真是抱歉。”任書雙也記得那日她與我說的那些話語,“我姐姐已經去世很久了,可我老覺得她的死因有些蹊蹺,所以之前為了接近公冶公子,不得已說了些謊言,書雙在這裡對大家說聲抱歉了。”
越是看着她這般話語,我越是明白人家說的書香貴女是個什麼意思。
她就那麼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副溫柔親和的模樣,即便是道歉,也讓人如沐春風。
真是驚艷。
“沒事,我們都不會在意的。”我只能說我對這種妹妹真是毫無抵抗之力。
芸只是咬了下唇看向我,見我如此一說,她也便附和着:“無妨。”
“姐姐死因蹊蹺,明明任家只有我們一雙女兒,可親朋好友們卻都對我姐姐的死因隻字不提。我想過很多種方式去查,卻都是死路一條。於是,萬般無奈之下,我才想着要找機會問問這個曾經我以為會當我姐夫的公冶公子,看看他這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什麼?曾經?”我有些驚訝,沒忍住開口。
“是了,他並未與我姐姐結親。”任書雙面上難過之色更甚,眼裡也是淚汪汪的,“大概也是我姐姐真沒這個緣分吧,所以如此早早地便去了。”
“別哭啊……”我最怕安慰人了。
“沒事,我就是有點傷心。”任書雙盡量給我擠了個笑臉,“長姐對我照顧有加,所以每每提到,我還是會失態,抱歉了。”
“太傷心就別說了……”芸果真還是善良,很快便從剛剛稍有的抵觸情緒變為了同情。
“沒事,其實事情差不多也就是這樣,所以我才總是想接近公冶公子看看。雖然他也不大愛提我姐姐的事情,可我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麼。”書雙很快理好了情緒,此時面上已經平靜多了。
“呼……那就難怪了。”我輕輕嘆了口氣,“難怪之前我問公冶關於你的事情,他總也不怎麼說,其實是因為中間這些曲折吧。”
“嗯,所以我才覺着奇怪。這世間,生死自有定數,我其實也不會強求什麼的。但他們這般避而不答的態度,才是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了。”書雙朝我笑笑,似乎說完了這些話,人都變得輕鬆一些,“如若你們能碰見公冶公子,不知能否為我捎上一句話?”
“可以。”我想也未想地答應下來,絲毫沒顧得上旁邊燭月陰惻惻的目光。
“多謝。”書雙感激地看我一眼,“麻煩幫我告訴他,我只是想求個結果,僅此而已。其他的,我不會強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