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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知是孽緣還是什麼的,之後的一日里,我居然在小玉之前出現過的地點找着了一隻圓環。

若說是鐲子吧,似乎也大了些,若說是項圈吧,似乎又小了些。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隻圓環上隱隱有着小玉的氣息。

當然,我自是無法發現這麼隱秘的線索,還得多虧了魚小妖,又一次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一隻靈獸的本領。

她居然在這茫茫人海中,認出了這微乎其微的痕迹。

我與燭月趕緊通知崔佳人一聲,甚至沒來得及等他們到來,我們便已經飛速找到了這隻圓環的主人。

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儒雅男子。

他手執一把摺扇,見我們拿着的圓環,原本面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取之而來的則是一臉的不快。

“你們便是那妖女的同伴么?也好,一起來,我便一起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他說出來的句子更是不大友好,甚至連看也未看我們一眼,只是看了我們手中的圓環,便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

“什麼妖女?你說小玉嗎?你認識?”我脫口問出,卻迎來了他摺扇所出的一陣靈風。

靈風似刃,我只得反身閃開,燭月卻有些惱了:“我們是來找人的,不與你廢話。你只需告訴我,到底認不認識畫中的姑娘。”

話音剛落,他身前捲軸微動,便顯現出了小玉的面龐。

我心裡更有些塞了:這都什麼關係,怎麼就隨身攜帶着對方的畫像?

但這儒雅男子道:“這就是那妖女,沒錯了。你們找我要人?她之前騙我,我可還沒來得及跟她算賬呢。怎麼,你們是打算替她還債呢,還是準備跟我比劃比劃?我可怕不得誰。”

“怎麼騙你了?她現在失蹤,似乎是被人擄走了,我們着急得很。不知兄台可否為我們查探一二?”我也有些着急,但偏偏又不想與這人為敵,萬一他一生氣,不告訴我們了可該怎麼辦?總不能就地打翻拖走吧?

但事實總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這男子看着我的面龐,愣了半晌,而後居然朝我微微一笑:“姑娘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也不知是哪門哪派的修士?如今芳齡幾何?在下季書之,還未婚娶……”

撕拉一聲,燭月手中的大花兒,啊不,殘念已起,一片刀片兒毫無預兆地朝季書之而去。

我趕緊伸手攔下那刀片兒,卻給自己割了手。

“你沒事吧?”他朝我奔來,把我被割傷的手捧在掌心,語氣有些惱了,“怎麼能伸手攔刀片?若不是我收的快,你這手還要不要了?”

“我這不是怕你傷了他么……”我有些委屈,若是傷了他,又該怎麼找小玉呢。

可我這舉動大約是把那季書之給感動到了,他連手中的摺扇都收了起來,邁步朝我而來:“姑娘,你這是……”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便繼續:“……對在下一見鍾情了么?”

啊呸。

“並沒有。”燭月嫌棄地瞥他一眼,“神經。”

季書之卻沒有被燭月給嚇走,只是徑直來到我身邊,深深朝我鞠躬:“多謝姑娘仗義相救,在下……願以身相許。”

“我去你的!”燭月伸腿就是一腳過去,季書之敏捷閃開,還不忘朝我深情回眸:“姑娘,這位可是你家保鏢?”

我看了看燭月鐵青的面色,有些失笑:“不不,這是我徒……我弟弟。”

燭月面色更加難看,季書之面上卻顯驚訝:“原來是弟弟啊?都說弟弟常跟姐姐親,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眼見着燭月就要暴走,我趕緊攔在他和季書之之間,抬頭盡量溫柔地看着季書之,“你認識畫中的那個姑娘么?”

“並不,只是她之前試圖用媚術控制我,卻被我給拆了個穿,與她鬥法之時,我遺失掉了我的青環罷了。”

見他並不像說謊的樣子,我有些奇怪:“那你知道她為何要用媚術控制你么?”

季書之皺了皺眉,似乎認真思索了會兒,才道:“她並沒有得逞,所以我也不大清楚。但,用媚術嘛,左不過就是劫財或者劫色吧?”

燭月這下子真暴怒了:“放肆!她能看得上你?還劫色?想得倒美!”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內也有點點小憋屈:“你又知道?你怎麼就那麼清楚?”

燭月被我說得一愣,回頭看我,竟然沒回話。

我再回頭向季書之:“那季道友能否說說,她之後去了哪裡?”

季書之抿唇搖頭:“我是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她離開的方向。”

心中竊喜,本想朝燭月遞一個笑臉,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他有些憤怒的眼神。

好吧。

我沒再多想,只是讓季書之帶路,看看小玉之後去了哪裡。

可他指出的方向根本就是一道懸崖啊,我心中疑慮更甚。

“我還真不清楚,只是看着她往這邊飛走罷了。那時我也傷着了,又哪裡有心思去追她。”季書之無奈攤手,作無可奈何狀。

燭月皺着眉思索着,我則也看着面前在雲霧中的懸崖峭壁。

這可怎麼找呢?

燭月忽然拉我坐下,與我兩手相對:“懷陽,幫幫我。”

我心中一個激靈,但也沒閑着,趕緊依他所言把自己的靈氣逐步往他雙手間轉去。

直到他面前的一隻小鼎飛起,我才明白他是用我的靈氣給靈鼎施法呢。

我偷摸着瞟了一眼旁邊的季書之,燭月不敢用魔氣,大概是不想給此人看見自己身上的魔氣吧。

不過,話說回來,燭月到底是怎麼把自己身上的魔氣隱藏得如此完美呢?

若是我學了去,是不是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刻隱藏一下我的妖氣?

思路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因為當我偷偷傳音叫燭月教我的時候,燭月居然斬釘截鐵:“不。”

“為何?”我實在是不懂。

“沒有為何,只是不想。”他居然難得一見的跟個孩子似的賭氣。

啊不,他本來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