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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花了幾月時間尋找景雲,可關於景雲的線索就跟憑空消失了般,無論我如何再查,始終再無下落。

“不必如此憂心,你家景雲師姐的修為可比一般人深厚得多,又修過鬼祟之身,普通修士或是妖魔根本拿她沒轍。”逐月見我愁眉不展,伸手就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面上發燙:“你莫要如此了,叫別人看見了不好……”

逐月只是朝我聳肩攤手,彷彿當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畢竟也是他名義上的師父,這一時半會兒的,總被他輕薄來輕薄去,居然不僅沒起責罵他的心思,反倒叫我每每羞紅臉。

這丫的,真是我的冤孽啊。

我收拾好情緒,本來準備繼續尋找景雲,卻沒想到接到了一封任家家主的書信。

其字裡行間都是敬語,似乎對我的身份頗為忌憚。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這人也稱呼我為“朝陽”。

所以,朝陽是誰呢?會是我忘掉的那部分記憶么?

我折了折信紙就塞回兜里,逐月卻是面色有些古怪地看我兩眼:“你真要去?”

“是啊,朱雀聖殿,這麼有名的地方自然得去看看。”我眨眨眼,“更何況,任家家主也說了,只要我去,便會給我說說關於我的過去。”

“朱雀聖殿向來不怎麼出世,他又能知道多少?若是你想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截了他的話頭:“……若是我想知道,自然是無法從你口中得知的,因為你就從未真的告訴過我什麼。每次都遮遮掩掩,若不是我覺得自己心地本善,只怕現在我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亡命天涯之徒了。”

逐月被我逗得一樂,面上原本冰冷的表情也緩解了不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是沒到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叫‘到了時候’?”我沒好氣地叉腰,朝他扁扁嘴,“你不如給個准信兒?”

逐月看着我,眼波流轉,卻老半天沒說話。

待到我以為他是不是啞巴了,他才總算扯了扯嘴角開口:“……待你也心儀我的時候。”

呵,就這麼點把戲,又想來調戲我?

“那倘若我現在就心儀你?”我湊上前去,眼神迷離地看着他,直視着他的眼,伸手環抱在他青珀色袍子的腰上,朝他越靠越近……

眼見着他的面容就在眼前,更是眼見着他面上略有微紅,我總算覺得自己這段日子的虧沒有白吃:呵,你自己不也是害羞的么?

正得意地往後稍退,準備好好嘲笑他一番,卻沒想到他伸手扣住我的後腰往他懷中一帶,我一個沒站穩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這下子就不淡定了,伸手就要推,卻再也推不開了。

他只是單手用力,就把我牢牢地扣在懷裡,另一隻手更是沒閑着,直接扣上了我的後腦勺。

我忽然害怕起來,想叫他的名字,卻在一個音節都未曾來得及發出之時,整個被他吞進了吻里。

他吻得很霸道,甚至一點兒也沒有要給我呼吸的意思。

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卻苦於力氣不大,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倒是淡定得很,從一開始的輕啜到後來的輾轉,我的腦子整個都快被他吻廢了。

幾乎連天和地都認不得。

可他直到自己面上也變得通紅,才捨得放開了我。

我一邊喘氣一邊把他往外推:“你做什麼!”

“親你啊。”他居然還很坦然。

氣得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點沒吐出來。

逐月面上的紅暈未褪,卻依舊毫不害臊:“懷陽,我從未把你當我師父看。”

我:“……”有種莫名而來的挫敗感。

“……你總說要給我找個好人家的姑娘,但我只想要自己家的姑娘,和我相依為命的那種。”

我:“……”我大約是個婆婆,幾百歲了都。

“……你我在一起這麼久……”

我:“……”誰特么跟你在一起了?!

“……我很多事情瞞了你,對不起。”

我忽然眼角微酸。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逐月眉心微蹙,抿了抿唇,“說實話,你我之間,在過去的幾百年里,不算合得來。但我想爭取,我想在這輩子重生之際,盡全力爭取一下。若是你依舊與我合不來,我也就罷了。可若是你也喜歡我,我想讓我們倆都能有一個好好認識對方的機會。說是再續前緣也好,說是孽債未償也罷。我總捨不得告訴你那些,我怕你知道了,記起來了,就會離我遠去,連一絲情分也不留給我。”

我有些微微哽咽。

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聽見逐月向我表白。

無論是他略顯緊張的神情,還是捏緊袖口的手,我都有些觸動。

我不是六根清凈之人,我之前對他無意也只是因為覺得自己活不長久。

但若是真有這麼一個機會,我究竟是給還是不給?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之後便只是輕輕擁着我,也不強求我的回答。

我在他懷抱里縮着,心裡早已信了他十成十。

微微閉眼,感受着他胸前的心跳,我腦子裡儘是他剛剛與我說過的話語。

很平淡,但也的的確確觸動過我的心。

與他相識的一幕一幕在我的腦海中接踵而來,我回憶着他的每個舉手投足。

他面容漂亮得跟姑娘似的,偏生還有一副好身材。

無論是我給他穿的布衣,還是他自己弄來的白袍,或是他今天這身青珀色袍子,無一例外的合適。

甚至連他的修為也是在我眼前水漲船高。從一開始的不會水系術法,到後來服用過初元丹洗經易髓。現在的修為早已深不可測。

我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就推開了他。

這次他抱得很輕,我推的也很容易。

在他詫異的目光下,我定定的看着他:“我先去朱雀聖殿看看,以後再回答你。”

他也沒有生氣,只是唇角上揚,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好。懷陽說什麼我都聽,無論是多少年我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