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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回宮跟魏罌稟明了聶政的事,魏罌不置可否。

其實如意倒是有些喜歡聶政這孩子,除了嘴巴硬些,本性倒是並不壞,可能更多的是受他義父的誤導,才誤入了歧途。如意倒是有心教化他。

這日如意睡得晚了些,第二天早晨起來的遲了些。剛剛洗漱完畢,就見夏荷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小姐,不好了,王上遇刺了。”

“怎麼回事?”如意一把抓住夏荷的胳膊,“別急,慢慢說。”

“王上受了些輕傷昏迷了,並不大礙,刺客也已經被抓到了,只是這個刺客竟然是聶政。”夏荷有些說不下去的看着如意。

如意緩緩地鬆開了夏荷,“這不可能,聶政的目標一直都是我,這其中一定是有所誤會。”

話剛說完,只聽院外一陣嘈雜,“快,將這個院子圍起來,一個也不能放出去。”

如意和夏荷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出了韶華殿。圍了院子的正是王后身邊的姜總管。

“姜總管,這是何意?”如意冷聲問道。

“姑娘別跟老奴使聲,敢作就得敢當。”姜總管嘲諷地說道。

“我敢做什麼?”如意皺着眉頭問道。

“你個刁奴,竟敢欺主。”夏荷厲聲喝道。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哈哈,老奴的主只有王后,你們又算什麼主,怕是一會就是階下囚了吧。”姜總管囂張地說道,“別看王上平時護你,但這次鐵證如山怕是有心也無力了。來人,拿下。”

幾個侍衛上來就要反剪如意的手臂拖走,如意掙了兩下,威壓的說道,“放開我,我自己走。”

幾個侍衛嚇得立刻鬆開手,就連見過大世面的姜總管也嚇了一跳,只得低聲嘟囔一句:“讓她自己走。”

如意原以為會把她和夏荷押解到天牢或者地牢,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押解到了一處冷宮。

侍衛將她們推進去便鎖了院門。整個院子破敗蕭條,處處透着陰森恐怖的氣息,推開斑駁殘破的正殿大門,撲面而來的塵土嗆得人直不起腰來,到處都是蜘蛛網,擋都擋不掉。

屋角有個沒有腿的床榻,案幾也只剩下了三條腿。剩下屋裡再無一物可用,只剩堆着的稻草和一些破碎的布條。地面上一些深褐色的痕迹不知道是殘留的血跡還是什麼分泌物的痕迹。

總之看的人陣陣作嘔。

“這裡怎麼能住人啊?我去找他們。”夏荷委屈的就要跑去叫門。

“別去了,沒用的,她沒關我在天牢地牢,而是選了這麼個地方,就是為了噁心我。”如意冷淡地說道。

“小姐,你說的是王后?”夏荷還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贏曼的作為,“雖然王后不太喜歡咱們但怎麼也是舊識,不至於吧。”

如意只是冷笑一聲,“恐怕不是不太喜歡,而是恨之入骨啊。”說完如意環視一下四周,然後又放鬆下來,輕笑着說道,“好了,我們找找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收拾一下。”

“小姐……”如意小可憐似的望着如意。

如意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嚇到了吧。沒事了,我們不還在一起嘛,總會過去的。”

夏荷這才陰轉晴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姐說的我跟小孩似的。”

“好啦,趕緊忙活起來吧,一會天該黑了,這天氣一天冷似一天了,到了晚上就更冷了,得趕緊收拾個遮風避寒的地。”如意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將蜘蛛網扯了下來。

夏荷一看小姐都不怕,她還有什麼可怕的。也趕緊出去找水源準備將僅存的床榻和案幾擦一下。

院子里有棵大槐樹,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地上堆滿了枯葉,風一吹沙沙地響。

夏荷出來時趕上一陣風吹過,夏荷縮了縮脖子,正好看見被風吹走的落葉下掩埋着水井的一角。

“小姐,這有一口水井。”夏荷高興地跑過去,扒拉開堆在上面的落葉露出了井沿,由於年久失修,井上的轆轤已不知所蹤,但不管怎麼說有個水井總是好的。

夏荷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桶,最後在井沿處找到一個栓繩子的鐵棒,下面垂着根繩子一直垂到井眼裡,估摸着繩子下應該就是水桶了。

夏荷使出渾身的力氣才把桶拽上了,裡面還有半桶水,夏荷高興的剛想招呼如意,卻“啊”的一聲將桶扔在了地上。然後哆哆嗦嗦的向後挪着。

如意聽到叫聲趕緊跑過來,“怎麼夏荷?”

“死……死人。”夏荷哆嗦的說話都不利落了。

如意定睛一看水桶里居然飄着一個骷髏頭,白骨讓水泡的更加慘白,不停的在晃動的水中浮動着。

如意也着實嚇了一跳,但很快定下心來。若世間真的有鬼,也應該沒什麼可怕的吧,還有什麼比人心作怪更可怕。

魏罌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贏曼坐在榻邊,眼裡含淚珠,嘴裡念叨着什麼,手裡端着葯碗輕輕的攪着。

魏罌張了張嘴輕聲地說道:“辛苦你了。”

贏曼驚喜地說道,“王上你終於醒了,不辛苦。”然後轉身衝著外間喊道:“醫師,快來瞧瞧,王上醒了。”

醫師進來重新號過脈,然後說道:“王上無大礙,那一劍只是擦傷了心脈上的皮,雖然看似兇險,但只是皮外傷。王上暈倒主要還是最近身體有失調理,積勞所致氣血不足。堅持服藥定會好的。”

一番話說完,魏罌才慢慢回想起了今天早朝後他經過後花園突然碰上那個跟着如意的小刺客。二話沒說,上來就刺了自己一劍。

他當時就覺得的那少年表情怪怪的,沒想到抬手就是一劍,一點防備也沒有這才被刺中,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

魏罌揮退了醫師,問着贏曼道,“那個小刺客哪去了。”

“在牢里看壓着呢。已經招供了。”贏曼回道。

“如意還不知道吧?她若知道她那麼信任的孩子不值得相信,一定會難過的。”魏罌惋惜地說道。

“如意姑娘恐怕一定也不難過,只會恨他沒有完成任務。”贏曼一字一句的說道。

魏罌皺着眉頭,臉色瞬間冰冷,“你什麼意思?”

贏曼起身後撤一步跪在地上,“王上,有所不知,大司寇已經都審問清楚了,聶政已經招供,他是受如意姑娘指使來行刺王上的。”

“不可能。”魏罌猛地坐起身,胸口一陣鑽心的疼,趕緊用一隻手捂住胸口。

贏曼見狀跪着向前挪了兩步,憂心地說道,“王上別動,傷口又該滲血了。”

魏罌哪裡肯聽,緩了緩,就要下地,嘴裡念叨着,“我不信,我要親自去問。”只是一陣頭暈又不得不坐到榻上。

贏曼哀哀地看着魏罌,有些悲切地說道,“王上就這麼對如意姑娘有信心嗎?多日來的情形,王上心裡一點也不打鼓嗎?”

魏罌聽了這話像被施了定身咒,維持着剛才的姿勢,動彈不得。

難道如意真的恨我了嗎?恨不得讓我去死?魏罌面上哀傷,心裡更是疼得厲害。

“王上若不信明日召大司寇一問便知,今晚還是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