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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因齊將證據一項項展示給眾人,最後將阿城大夫烹殺,以及和阿城大夫相勾結,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情節嚴重的一併處死。

封賞給即墨大夫一萬戶食邑。並號召所有文武百官向即墨大夫學習。

淳于髡大人在一旁擼着鬍鬚欣慰的笑了,這隻大鳥終於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該獎勵的獎勵,該處罰的處罰,當田因齊處置完所有人後,天空中陰雲密布,竟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淳于髡率先跪倒在地,高聲喊道,“大王英明,天降祥瑞,今年定是一個豐收之年。”

文武百官齊聲高呼。路過的百姓也一眾叩頭。

自此齊侯的名聲大振,威望甚高。

*

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晌午時分太陽照得人暖融融的。

如意和令狐遠正坐在涼亭里一邊喝茶一邊津津有味的聽着夏荷繪聲繪色的講述青龍節上的事情。

“話說齊侯那叫一個威武,以一人之力力戰百人,將各大臣治得服服帖,再也沒人敢造次了。”夏荷說得口乾,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如意一邊拿起茶壺給夏荷又滿上一杯,一邊說道,“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令狐遠則含笑說道,“沒想到,我們夏荷還有說書的天賦。”

“你是不知道這小丫頭,可能耐着呢,當初學韓懿侯破口大罵那叫一個像。”如意笑着說道。

“小姐,你這是誇我呢嗎?”夏荷假裝着一臉受傷的樣子說道。

“我當然是誇你啊,敘述的這麼詳盡,是和魏辛哥哥打聽來的吧?”如意含笑着說。

“小姐怎麼知道?”

“也就只有親歷者才能知道的這麼詳細,你總不能去問淳大人吧,也不會是去問我王兄,我王兄肯定不好意思這麼誇自己。只能是親近的身邊人。”如意分析給夏荷聽。

“小姐,你忘了,現在齊侯親近的身邊人還有一個虞姐姐呢。”夏荷偷笑着說道。

“這倒是忘了,一會帶些我們做的春餅去瞧瞧虞姐姐,看她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如意想了想說道。

夏荷下去準備要帶的東西,涼亭里就剩下令狐遠和如意兩人。

令狐遠支着肘在石桌上低垂着眼帘想着事情,連夏荷走了都沒發現。如意瞧着令狐遠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道優美的的弧線,今天的他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也有些懶洋洋的樣子。倒顯得有幾分風流子弟的氣質。

如意也沒有說話,拖着腮全方位無死角的欣賞着美男。

“你確定要這樣一直看着我?”令狐遠突然懶洋洋地說道。

如意吐了吐舌頭,心裡暗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你今日臉色不好,是昨天夜裡沒睡好嗎?”如意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倒好像睡得很沉,連個夢都沒做。”

正好青墨走過來聽見如意的話,嘀咕道:“那當然一兩萬金的上好沉香睡得能不好嗎?”

耳尖的如意抬頭看向青墨,“青墨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我說姑娘你的披風。”說著將手裡的披風遞給如意。

還沒待如意接過來,令狐遠伸手拿了過來然後幫如意披在身上。“一會太陽偏斜,就該涼了,小心別著了涼。”

如意點點頭,也忘了再問剛才青墨到底說的什麼?

入夜,月上中天。

紫竹苑偏殿院子中透着陰森恐怖之感。月下兩人孤影對峙,正是劍拔弩張之時。

一陣威壓之感自其中一人身上散出,帶着陣陣壓迫,扭曲之感,逼向對面之人,天地間似乎被一隻手按着,壓得人喘不上氣。

但對面的人卻似乎並未受太大的影響,閑淡的開口,音色平板,“原來太公陰符在你手裡,你是奇門遁的人。”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將軍的內傷好像有些嚴重還是先養養傷吧。”

威壓漸漸撤去,令狐遠緩緩地開口道,“巫先生果然見多識廣,我今日來是想問巫先生,巫族為何要抓如意?雖然先生與巫族決裂,但也是一族同源總會知道些什麼的,何況先生之前也想要了如意的命。”

“這個乃是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將軍身上的內傷除了高深的武功還有巫咒的痕迹。內傷治不了,但巫咒可以幫你解了。”巫尤清冷地說道。

“條件是?”令狐遠看着巫尤的眼睛說道。

“令狐將軍倒是很懂規矩。”巫尤抿着嘴,“借太公陰符一觀。傳說太公陰符可以召喚十萬鬼兵,破陣十萬,不知可否屬實。”

“民間多有杜撰,巫先生還信這些無稽之談。”

“我們巫族有通靈術,是可以感召神靈的。難道這也是無稽之談?”巫尤反問道。

“是與不是先生心裡清楚,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解了吧。”令狐遠說完揮袖轉身欲走。

“這麼小氣?給你解了,先欠着。”巫尤閑淡地說。

令狐遠從偏殿出來,青墨立刻跟上來,微微躬身,低聲道:“將軍,你的傷?”

令狐遠擺擺手,神色寧定,淡淡道,“無妨。”

“將軍何苦要瞞着姑娘。”青墨不解的說道。

令狐遠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半晌道:“派人密切注意着,儘可能保護她。”

“喏。”

“不過她能處理的,讓她自己解決。”

“喏。”

“明天別再說漏嘴了。”令狐遠囑咐道。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正殿門口。一階階的高階之上,有個俏麗的身影正倚在殿門邊瞧着他們。

“不用等明天了,有什麼要說漏嘴的今天說吧?”如意清脆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夜色里。

“你沒睡着啊?”令狐遠倒也沒有被發現的窘迫和慌亂,依舊鎮定自若的一級一級的走上來,“外面風大,進屋說吧。”

進了大殿,如意瞧着臉色蒼白的令狐遠,額角似還有被汗浸濕的痕迹。

“你受傷了?”如意詫異且有些擔憂地問道。

青墨見瞞不住,就如實招了供,“將軍想要幫姑娘解決巫族的事,昨天夜裡,將軍去見巫族新派來的大巫咸,結果中了巫咒,回來時又中了埋伏,受了內傷。”說道最後聲音細如蚊蠅。

“多話。”令狐遠不悅的說道。青墨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言。

“放心,我沒事。養兩天就好了。”令狐遠安撫地說道。

“剛才巫尤把巫咒給你解了嗎?”如意一臉憂心地看着令狐遠道。

“你現在這耳力都快趕上武功高手了。”令狐遠玩笑地說道。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還給我用沉香。”如意嗔怪地說道。

“只是有助你安眠,倒也沒別的。”令狐遠淡淡地笑道。

“以後別再瞞我,巫族的事,我們再想辦法,還有你為什麼會遇到埋伏?”如意問道。

這一次令狐遠卻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說道,“我身上有件我師父的遺物,小師妹對我有誤會,對師父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她想要拿走師父的遺物。”

“不能說清楚嗎?”

“可能很難吧。”

這一次兩人同時沉默,只余燭心噼啪地燃燒聲。

接下來的日子,如意專心的準備着王兄的生辰宴。

每一樣安排如意都要親自過問,參加的賓客名單是否周全,各國使者國君的食宿安排,以及桌次排位。怎麼才能讓賓主盡歡,賓至如歸,確實是一門大學問。

好在有令狐遠協助幫忙,幫着如意協調各種事宜。

與其說是一場生辰宴,更像是一場各國領導政要的大聚會,受邀各諸侯國聽說魏國的國君要親自前往祝賀,更是把此當做風向標,即便自己不便前來的,也都派了最高禮遇的使者。

一時齊國風頭大盛。

如意看着魏罌的隨行名單有些頭疼,王后待產沒有隨行倒是正常,但是隨行卻不是贏芸,而是一個叫春桃的春長使,據說還住在自己原來住的韶華殿。不知道這個魏罌又要整出什麼事來。

除了春長使,還有作為保駕隨行的龐涓,但是來訪名單上卻對令狐遠隻字未提,真是面子上一點也不想圓過去。

如意雖然是主管操持着生辰宴,但後宮之事終究還是應該王兄的後宮之人來,所以如意時常也會去找虞娟之聊一聊準備的事。

如意瞧着虞姬給王兄繡的屏風也收了尾,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給王兄準備禮物。時間這麼短真不知道給王兄準備什麼禮物才好。

如意打虞姬那回來就一直在苦思冥想,到底要準備一個什麼樣的禮物才能既不落俗套,還有新意。

如意邊走邊想,都沒留神前面有人,直到咚的一聲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才揉着鼻子,抬頭委屈地看着令狐遠道,“看着我撞上來,也不提醒我一聲。”

“有美人投懷送抱,我為何還要提醒?”令狐遠眉目含情,嘴角含笑地說道。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貧,之前真是錯看了你。”如意後退一步,脫離那個溫暖地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