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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最近除了給朴智舜針灸,就一直在武場操練兵馬,如意的武藝也進步很快,她感覺那塊晶石除了第一次改造了她的身體機能外,一直在對她進行源源不斷地改造,供給她能量。她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掌握各種功法,劍法,道法,雖內力還稍顯不足,對付一般的人已經足夠強大,就連和聶政這樣頂級的殺手過招,也能打上幾十回合。當然也不排除聶政是有意放水。

雖然如意身體變強了,但是最近卻很是嗜睡,動一動就會暈過去,如意知道這大概就是巫尤說的生命之憂吧。

可是巫尤遲遲沒有找她,那應該是葯還沒有配好。如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找巫尤問一問。幾次走到偏殿的院門口卻又退了回來。這天如意又一次從偏殿的院門邊挪開時,卻見巫尤的車夫引着一個人進了她的紫竹苑。

如意目光一凜,看着巫尤的車夫道,“隨便帶人進來也不需要知會我一聲嗎?”

如意雖然是對巫尤的車夫說著話,但眼睛卻盯着後面輪椅上的男子,那雙深藍色的星眸閃着笑意地看着如意。

車夫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如意一向不管巫先生的,今天這有些反常啊。

“想是姑娘對我有誤解,今天是巫先生請我來的。”輪椅上的魯義依舊柔和地說道。

如意轉身回了正殿,不知道這個魯義到底想要做什麼,那個時間軸如果成功,那豈不是這個歷史將要亂套,陰陽古今隨意穿行,那還有什麼歷史秩序可言。如意有些不敢想象。魯義和巫尤要是搞到一起,那會不會真的能成功。

如意看着魯義出了巫尤的院子,等了會才去找巫尤。

一進門如意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知巫先生和魯義是否達成了共識?”

巫尤抬眼看着如意臉色依然那麼蒼白,“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巫尤回答的很巧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如意卻不依不饒地看着巫尤說道,“我記得先生曾經說過為了天下曾經想要置我於死地,那麼現在巫先生還為天下蒼生着想嗎?”

巫尤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你也看過那個發明,那個東西是會亂了天下,但是我們兩個也有約定只要達成自己的目標。用完即毀。”

“人心經不起試煉,一旦成功,你們還能毀得掉它。它所帶來的巨大利益和好處,難道不會讓人迷失?即使你不會,他不會,別人呢?”如意句句中肯地說道。

這一次巫尤久久不言,過了好一會兒,巫尤才說道,“最近是不是暈的次數增多了?我看你雖然面色紅潤,但卻有衰竭之相。”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來。若要強求定會毀人來世,毀己今生。”如意的一句話成功的將巫尤釘在那裡。如意不再看他,轉身出了偏殿。

其實不難猜測,想要通陰陽的人,一定是有摯愛之人離世而不能忘懷。記得有人曾說過一個人真正死亡的時間是世上沒有人再記得你。還有人挂念那就說明還活在這個世上。

從巫尤處出來,如意心情有些低落,自己這本不該存在的人也在為生存掙扎着,那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巫尤呢。

院中的桃花已經都落了,一地繽紛地落英倒也煞是好看。桃樹枝上這次又立着上次那隻淘氣的鴿子,這次沒有花骨朵可啄,正在蹦跳地啄着還殘存的幾多桃花。

如意衝著鴿子招招手,白鴿聽話的飛到如意的掌心。如意取下信,又將白鴿放回了樹枝讓它肆意地去玩耍。信上俱是令狐遠的關切之情,問她怎麼會暈倒,有沒有找醫師,有沒有問題。

如意看着紙上的字就能想到令狐遠如果當面問話的語氣。如意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令狐遠會不會也像巫尤他們一樣執念深種。

如意也只是消沉了半天,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王兄,我們可以在齊國範圍內統一車軌度量衡,統一文字,學說雅言。這樣才方便發展。”如意一邊和田因齊下棋,一邊說道。

“你說的這些確實是需要改進的事,不過人手不足,哪天去稷下學宮瞧瞧,看看有堪重用的嗎?”田因齊一邊說一邊將如意半邊黑子掃走。

“師兄你真狡猾,原來你前面是虛晃一槍啊。”如意嘆息地看着自己辛苦的布局讓師兄用一子就破了。

“哈哈,我這叫趁人不備。”田因齊大笑地說道。

如意下完一子才說道,“我還沒去過稷下學宮,明天我就去瞧瞧。”

稷下學宮在城南稷門下,故而得名,不愧是齊國的最高學府,*肅穆,恢弘氣派,但裡面的學術氣氛卻又自由奔放。會為了一個問題爭論的面紅耳赤,也會為了一個觀點各抒己見。

如意進去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可是如意的出現卻讓原本熱鬧的氛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這個冰肌玉骨,傾國傾城的女子。有見過如意的,高呼一聲,“是公主啊。”

大家七七八八都圍上了如意,如意雖然是美女卻沒有美女的自覺,雖然是公主卻沒有公主的架子,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都暢所欲言,關於統一車軌尺寸,統一文字,推行雅言,提了不少有用的意見。如意都一一的記了下來。

自此如意就常來稷下學宮,有時候和他們一起討論,有時候和他們一起上課。

學宮裡的學者們都很喜歡這個沒有公主架子還博學的公主。公主還舉薦好幾人入朝為官。齊侯又禮賢重士,廣招天下賢士議政講學,一時間大家都趨之若鶩,稷下學宮成了學術文化中心。稷下學宮見證了這場學術思想史上蔚為壯觀的百家爭鳴,雖然官學為黃老之學,但是卻有力的促成了爭鳴的局面。

這日如意又來了稷下學宮,如意只帶了夏荷,此間正舉行着一場大辯論,兩人並沒有靠近辯論的中心,只是找了個角落閑閑地聽着。

“現在周朝勢微,禮樂崩壞,不若就做了一頭獨大統一天下。”一青年高聲闊論道。

“周天子仍在,禮數不能廢,齊侯仍不忘朝拜周天子,此就乃賢君。”一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朗聲說道。

“小姐,你在這裡看什麼呢?”夏荷不太明白她家小姐為何躲在角落裡聽閑談。

“我在觀察哪些人適合做吟詩作賦的文士,哪些人適合做衝鋒陷陣的武士,哪些人適合做顛倒黑白的辯士,哪些人適合做出謀劃策的策士,哪些人適合做縱橫捭闔的謀士,哪些人又是掐算陰陽的方士。”如意說著,用心地觀察着每一個人。

正待兩人閑話時,一個黑臉青年突然靠近如意說道,“公主這把劍倒是很別緻啊,不知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

如意並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只得說道,“一個朋友相贈。”

“這劍怕是有些來歷,公主的這個朋友還真是大方。”黑臉青年說完倒也不再絮叨轉身加入了辯論的大潮中去了。

留下一臉蒙圈的如意,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如意就知道這人並不是莫名其妙了。

如意出了稷下學宮就再次遇到了黑臉青年,“公主今日辯會甚是成功,我們決定在前面那家酒樓慶賀,他們讓我邀請公主一起去,不知公主可否賞光。”

如意本不欲參加,但架不住黑臉青年輪番勸說,連夏荷都聽煩了。最後如意不得不同意前往。

“公主您先行一步,一會兒散了辯會,人多不好走,您先去酒樓等。包間都定好了。”黑臉青年殷切地說道。

如意和夏荷只得先去了酒樓。

等如意他們走後那個黑臉青年卻沒有進辯會,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如意和夏荷進了酒樓,小二殷勤地招呼着,“姑娘可定了位子?”

“稷下學宮辯會的人定的位子。”夏荷回道。

“姑娘二樓請。”小二領着如意進了二層的包間。

包間是里外套間,中間隔着歲寒三友的屏風。房間里插着花,一株淡紫色的丁香花,滿屋飄香。

如意和夏荷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一共兩桌,一桌十人,也就是二十人。

如意無聊的欣賞着牆上的字畫,夏荷則無聊地數着丁香花。

正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段纖細如蔥白的手指。如意瞧着來人,竟是一個秀麗的少女,一身青色窄長袖上衣鵝黃長襦裙,遠山黛眉,杏眼圓睜,嫣唇貝齒,墨發半披如瀑,好一個青春美少女。只是那神色間帶着些許戾氣。

如意有些詫異,怎麼來的是個姑娘,想來是走錯門了吧。

“姑娘你可能走錯門,這間包間已經有預定了。”如意好心的提醒道。

可誰知那少女竟勾唇冷冷地一笑,涼涼地開口道,“這包間就是我訂的。”

“你?”如意有些戒備地盯着美少女,然後轉口說道,“那也可能是我們走錯了房間,我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