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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聽着隔壁的重磅消息,久久不言。和聶政默默地吃完飯結賬走人,期間一句話都沒敢說,怕這不隔音的牆出賣了她們,倒是想走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

出了酒樓,聶政和如意正打算趕緊回宮?。卻意外的遇到了青墨,青墨行色匆匆一開始並沒有看見如意,走近了才看見,趕緊行禮喊道,“公主。”

如意應了聲,眼睛向青墨身後撇了撇。青墨知道如意是在找令狐遠,遂趕緊解釋說道:“將軍沒來,我是奉將軍之命來的,正想一會進宮去找公主呢。”說著掏出一封密函遞給如意。

如意知道青墨來肯定還有別的事,瞧他剛才行色匆匆的樣子就知道,他還有其他事要辦,但是人家不說,如意也不好再問。街上人多眼雜,如意接過密函並沒有拆開,而是直接揣在了袖子里。

如意回去以後拆開信發現信中只是安慰她的話語,這並不符合令狐遠一貫的作風。一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而且還是大事。如意想不明白,只得不想。

如意還有更迫切的事要做,剛才在酒樓聽到的是什麼意思?這個主公看來不簡單,和魏罌他爹,也就是魏武侯有恩怨。如意趕緊派人去調查河圖門。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青墨來的快走的也快,臨走前告訴如意,如果有急事去西街十字巷口第二家找姜風。如意也沒多追問,只是點頭應下了。

時間過得飛快,歷史的齒輪一刻也沒停歇的踽踽向前。轉眼又到了流火的七月,天氣很熱,空氣里都帶着焦躁的氣氛,知了更是湊熱鬧的不厭其煩地鳴唱着。

田因齊點兵八萬,兵分兩路,一路派出少量兵力開始南下準備與宋、衛聯軍圍攻魏國襄陵。另一路由田忌、孫臏率領救援趙國。

田因齊原本打算讓孫臏擔任主將,但孫臏以身體殘疾為由拒絕了,最後田因齊只得任命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

孫臏走後,就剩下蘇睿卿一個人帶着孩子,如意有時間就會過去陪陪她和孩子。

“你不用擔心,師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如意安慰着蘇睿卿道。

“我最親的人都在這場戰爭里,我怎麼能不擔心。”

“我師兄出山時,我師父給他算過,小磕小絆沒有大災,還得建功立業呢。至於你父母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魏國一時半會也攻不進邯鄲,也沒什麼危險。我師兄的兵法智謀你還不了解,肯定能旗開得勝,助趙國脫困的。”

如意安撫完蘇睿卿出來,聶政跟如意彙報道:“據有消息稱一支神秘的隊伍突然出現在趙國和燕國的邊境上。目前還不知道這支隊伍從屬於哪國。”

如意皺着眉,心想怎麼又冒出一支神秘隊伍。“河圖門可有消息?”

“暫時沒有進展性消息,只知道河圖門勢力之龐大無人能及,其富裕程度,富可敵國。”聶政嚴肅的回道,連他都沒想到河圖門居然勢力這麼大,在他的印象中河圖門就是一個殺手組織,沒想到強大的足以顛覆一個國家的政權。

如意一聽表情更加凝重,這個河圖門勢力這麼強大,再聯想到河圖門一直在尋找戰國策這本書的下落,而關於戰國策這本書的傳言就是得此書者得天下,難道河圖門也有什麼想法?如意突然就更加好奇那個河圖門的主公。

“還有我們意外發現了河圖門門主徐公的下落。”聶政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聶政怎麼也沒想到,河圖門的門主竟然是在即墨時如意在路上指給他看的那個美男子。

“他在哪?”如意眸光一閃,她已經暗地裡打探了好久,臨淄城裡都沒有他的蹤跡。

“在太行山。”聶政回道。

“太行山?”這確實是個讓人意外的地方。如意想不明白怎麼徐公就去了太行山那麼個深山老林的地方,他的生意遍布各國,不是應該在各大都城裡嗎?果然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如意有預感,最近有大事要發生。

還沒等如意想明白,預感就成了真,那支神秘的隊伍打上了旗面上一個“山”字的大旗。中山國?這個被魏國滅國的中山國居然還有殘存勢力想要復國。消息一經傳出震驚七國。

自此這個謎面才慢慢解開,揭開了神秘面紗的一角,當年魏文侯派遣樂羊、吳起統帥大軍,經過三年苦戰佔領中山國,魏文侯派當時的太子擊,也就是後來的魏武侯為中山君,恆公帶着中山國的殘餘退入太行山中。

七月的太陽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而這幾天天氣又越發的悶熱,大概是進了伏天的緣故,暑熱難耐的如意恨不得每天躲在冰室里。

這日,令狐遠派人將安氏送了回來,如意前幾天剛接到的書信說桂陵戰事將起,怕安氏在桂陵不安全,先將她送來齊國。這才隔了多久,安氏就已經到了宮門口。

如意趕緊迎了出去,卻發現隨安氏來的還有青墨,還有好幾車的東西。

如意覺得奇怪,送人來就行了,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來。卻聽青墨說道,“公主,安大娘我已安全送到,我還有事要安排就不多做停留了。”

“有勞了,請便。”

然後青墨就帶着幾車的東西離開了,原來東西不是安氏的。安氏也就只有一小車東西。安氏高興地拉着如意的手,左看看右看看,那叫一個歡喜。

“這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了這齊宮裡來。”安氏隨着如意進宮,不無感慨地說道。

“母親這是說的哪的話,以後這裡就是您的家啊,王兄也很高興您能回來住,早就辟出一處宮室來等着您呢,王兄還給你準備了洗塵宴,今天晚上咱們一家人好好團聚一下。”如意許久沒見安氏,還真有些想念,說著就開始撒嬌地搖着安氏地手臂。

安氏見女兒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下來。

晚上又是一番認親大會,安氏拉着田因齊老淚縱橫的直說蒼天有眼,長公主保佑之類的。竟說的連如意都落下淚來。

安氏又拉着虞娟之的手叮囑着孕期的注意事項,“你懷着身子呢,萬事要小心,有事就吩咐她們干。”

“以後您就是我們的長輩,您就在這安心的住着,讓我們孝順您。”虞娟之感受着久違的母愛關懷感性地說道。

直到吃完飯回到安氏的住處,娘倆才有時間好好說說話。

“令狐遠這孩子真是不錯,這麼長時間將我照顧的很好,不過桂陵鎮戰事將起,我還真有些不放心他。”安氏拉着如意在院里的一個小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安氏環顧了一下這個院子,卻發現和她們當初在桂陵鎮上的住的院子布置的很是相似,幾株葡萄架,架下有個石桌兩個石凳。只是少了一個大石磨。

“如意,這院子是你布置的吧?”安氏笑眯眯地看着如意說道,“你這孩子,真是有心了,等那日閑了,再在那邊中上幾壟菜畦,再加個大石磨,就和我們當年在桂陵的家一樣了。”

“我就知道母親能看出來,現在想來那段日子還真是最單純的一段時光。”如意也又些感概。

“那時候我還不讓你晚上坐石凳,怕你着涼,現下還拉着你坐在這了。”

“這些天天氣這麼熱沒關係的。”如意撒嬌道。安氏看着還在跟自己撒嬌的女兒自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都該成親的人了,還這麼還撒嬌。”安氏嘆口氣愛憐地說道。

“誰要成親啊?母親也來打趣我了。”

“你們的事,我也聽說了,你還真打算三十歲再成親嗎?”安氏突然想起這事問道。

“現在事這麼多,戰爭打得如火如荼,哪是考慮這些的事啊。”

“娘知道,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這片土地上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但是生活還在繼續。日子總要過下去。娘不懂什麼大道理,只盼着你能生活幸福。”安氏拉着如意的手認真地說道。

這個樸實的婦人,可能並不識字,並沒有看過書,卻說出了人生的真諦。

如意回去躺在榻上也想了好久,望着外面明亮皎潔的月光,心想如果桂陵之戰結束,她就嫁給令狐遠,不再等了。

戰場上硝煙瀰漫,趙國無暇顧及新冒出來的中山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佔了自己的土地去復國。

那支打着“山”字大旗的隊伍佔了趙國東北部地區,桓公終於復興了中山國,定都靈壽。把趙國南北兩部分土地分割開來,因此也在今後成為了趙國的心腹之患。

如意聽着這個消息心下感慨,誰能想到中山國可以蟄伏這麼多年,勵精圖治,積蓄力量,最終復國成功。誰又能想到,那個滲透在各國經濟政治中的河圖門竟然是中山國復國的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