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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低垂,萬里無雲。

海風溫柔,帆已經落下,槳葉翻動,士兵立起長矛,十幾位騎士手按劍柄,矛弩架起,如臨大敵。

他們注視着大壩張開的巨嘴和站在中央的藍皮膚紅眼睛的巨獸,戰艦緩慢靠近。

海水在赫澤爾龐妮的胸口上蕩漾,堪稱起重機吊臂的手臂平伸,身着法羅蘭制式步兵輕甲的道格萊恩,手擎黑龍戰旗,從巨大的藍色掌心出發,踩着一根食指搭建的獨木橋,踏上甲板。

對面白衣白甲的中年人迎上來,道格萊斯單膝跪地,右手捶胸,恭恭敬敬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跪禮。

他們認識,那人是巴托拉?科洛莫伯爵,爵位比他高一等,而且最重要的他是真正的鎮伐騎士。

鎮伐城堡都需要國王命名,正常編製裡面至少需要駐紮一鎮十伐十一位騎士,而且鎮守騎士必須階位超凡,國王親自認命,才能統領至少十位殺伐騎士。

巴托拉伯爵就是博海領聲名顯赫的長林堡鎮守騎士。

至於黑寶石島,只得到一面王國的旗幟,騎士只有道格萊斯一人,他沒見過國王,國王也沒有要召見他的意思,而城堡倒是數量多,有兩座,但都太小,國王也沒興趣起名字。

相比較而言道格萊斯覺得自己是個假的鎮伐騎士,在對方面前抬不起頭來。

道格萊斯充滿敬意地向對方行禮,但對方的注意力都在赫澤爾龐妮身上,根本沒正眼看他,直到巨獸沉入水中,那人才道:“道格萊斯,那頭鯨人為你所用?”

道格萊斯自行站起,恭恭敬敬地解釋道:“稟告巴托拉大人,她是艾爾文領主的……朋友。”

“艾爾文……王子?”巴托拉伯爵皺起了眉頭,言語停頓片刻想起來了,確有一個艾爾文領主,在隔海幾百蘭里的對岸。

他有一張嚴肅的臉,平時就不怎麼愛笑,這是皺眉思索,面色更加不善卻也平增幾分威嚴。

道格萊斯小心解釋道:“是的,大人,就是銀沙領的三王子,艾爾文男爵。最近黑寶石島風雲突變,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災難,幸得艾爾文前來相助,黑寶石島才有現在這個樣子。本人是他的信使,來向蓋尼爾侯爵陳述事情的經過。”

巴托拉看着海面遠處與城堡登高的赫澤爾龐妮,冷漠地道:“到底怎麼回事,先講一遍,我來轉述。蓋尼爾侯爵現在……沒空!”

戰艦頂層最顯眼的艙室,百葉窗的縫隙露出明亮陽光來,就像是天上諸神隨手灑下的聖潔神光,肌肉健美的青年沐浴其中,感受着溫暖。

最深切的感覺來自下面,髮絲輕掃大腿肌膚,酥、癢、難以言喻,哪裡像是被溫暖和柔軟包圍,在溫暖的水裡,偏偏帶着柔軟的觸感,要化了……

不着寸縷的嬌小女奴換了一下姿勢,肌膚接觸錦緞般滑膩,他繼續擺弄小巧的腦袋,柔順髮絲自白皙的脖頸垂下,除此之外是一片雪白。

白皙臉蛋上的紅櫻小口含着東西,腮幫子有節奏的鼓起收緊,喉頭蠕動,發出陣陣聲音,令人心跳加快、血脈噴張、口乾舌燥的。

她不時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跟他對視一眼,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又低下頭,認真重複……

又是溫暖又軟的觸感……

皮膚彷彿小火烘烤,身體灼熱,一泄如注。

體格健壯的青年滿足地輕輕哼了一聲。

極巔若死的快樂是如此的短暫,迅速被打斷。

敲門聲響起來,好像是故意連接在一起的。

他極其不悅地道了一聲:“進來吧!巴托拉伯爵。”

指了指門,準備跟小貓一樣蜷伏身邊的嬌美身軀迅速下床,捧起地上的袍子邊小跑邊套在從頭到腳的白皙上,在門口跟進來的巴托拉擦肩而過。

伯爵將兩扇門門全開,放海風將房間吹透,吹走那股子味道。

蓋尼爾跳下床,披在身上,紮起絲帶,赤腳走過房間,一手持角質杯子,一手端金酒壺,給自己斟滿美酒。

“不愧是紅狐狸薩曼莎的弟子,人在門口我都沒聽到,多久了……你是不是專門在這時候聽牆角,想要這種享受,我可以送你幾個女奴,但是別打小沙拉的主意,她歸我專用,無論哪個洞都不許別人染指,我怕臟。”

巴托拉對這番話充耳不聞,風吹的差不多了,關上門,道:“你太放縱了,男人的精力要用在正道上,終日沉迷床第間的歡愉,豈不耽誤戰場上建功立業?”

“我倒是希望走正道,可是你的小妹妹嘴巴閉得緊緊的。”蓋尼爾一飲而盡之後,眼神玩味的看着巴托來嚴肅的臉,又斟滿一杯,“火氣上身,總得找個出處,不然會憋壞的。慾火焚身你懂得吧?”他喝下第二杯,再次斟酒,“你呢,巴托拉爵士每日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不會……不行吧。”

蓋尼爾舉杯湊近唇邊,眼睛邪邪地盯着蓋巴托拉,嘿嘿地笑着。

“我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侯爵大人。”

“說明我努力地還不夠。要不要來一杯,酒也是好東西……雖說跟水沒什麼兩樣,但也能消消火氣,還可以邊喝邊談正事。”蓋尼爾給另一個精緻的角杯斟滿酒,朝巴托拉的方向揚一揚,放回桌上。

巴托拉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謝謝您,還記得正事……我們到了,但是事情跟預想的不一樣,叛亂已平,克里斯死了……”

“怎麼可能,亂民昨天不是還在城外,怎麼會這麼快,還是那個精靈的消息不準確?”

“凌晨到中午的事情。”

“戰局瞬息萬變啊!”

“……是有人力挽狂瀾。”

一切算計皆成空,巴托拉微微嘆了口氣,拾起前方的酒杯喝了一口:“艾爾文男爵捷足先登,打開城門,戰亂已平,而且我們看上的魔龜也死亡殆盡……他現在還在對面的城堡上……”

“……艾爾文男爵,哪個艾爾文男爵,黑寶石島上還有艾爾文……等等,你是說艾爾文……”

“對,就是您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位剛剛受封銀沙領領主的艾爾文男爵。”

想法皆成了泡影化在酒里,蓋尼爾侯爵嘴裡噙酒,靜靜地品味苦澀的味道。

“豈有此理,籌劃良久,一番心血白費了,那個長得跟瘦猴子一樣的精靈,加碼不低,錢也白花了,我們這是……替別人做嫁衣了。”

“不是只有我們的眼睛盯着黑寶石島呀。”

“廢話,沒有外來之力輔助黑寶石島能建立起水閘?僅僅一扇門就能掏光島上所有的鐵……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捷足先登的會是艾爾文……”

年輕的侯爵用尋問的眼光看着中巴托拉,中年伯爵報以肯定的點頭,道:“艾爾文的信使在外面求見。您去見見,還是我直接將他打發走?”

蓋尼爾晃動酒杯,目視鮮紅的葡萄酒液,思索片刻道:“讓他滾進來見我。”

“就這樣?”

“當然,侯爵會見男爵的信使,心態熱切,足不着履,這算是禮賢下士,對嗎?”

巴托拉伯爵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轉身離開。

“算了,小男爵的狗腿子本侯爵沒興趣,讓他的主子滾來見我,記得要穿爵士正裝。”

一腳踏出門外的巴托拉微微回頭,嘴角露出一抹含義莫名的促狹微笑,搖搖頭,走了。

屋子裡,蓋尼爾仰頭再次豪飲一杯酒,自言自語道:“他老媽搶我老媽的老公,他搶我的地盤,我的魔獸。艾爾文……真是我的好凶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