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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循着聲音扭頭看去。

就看見一個穿着白白長袍,胸前掛着個奇形怪狀東西的中年人,正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

唔,這裝束,絕對不是自己那個朝代的。

再一看一眼邊上,唐寶寶鬆了口氣,沒穿呢,那家酒樓的豬蹄兒還在!

她慢吞吞地搜颳了一下腦子裡紛亂如麻的記憶。

雖說腦子是個好東西,但不是自己的就不好了,像她現在這樣想個事情也廢老半天勁就很悲劇了。

半響,等到尹傑都要覺得這姑娘是不是聽力也有問題的時候。

唐寶寶才磕磕巴巴地吐出兩個字:“醫生?”

尹傑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聾子,他怕她沒聽清,就又仔細地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順便還列舉了一系列暴飲暴食的可怕後果。

唐寶寶:“”

其他話她有些聽不懂,但主旨的一句她已經完全確定了!

就是---不能多吃!

死而復生第二回,唐寶寶發現這具身體和自己的巨胃是排斥的〒〒

怎麼可以這樣!

今天才吃了七個豬蹄,十來斤肉,還是好餓好餓啊

天崩了地裂了,未來相公都要無心找了!

她如喪考妣。

“嚇!”聽到她在這裡,氣沖沖跑過來算賬的唐佳麗看見她這副死了爹的表情就嚇了一跳。

“你這是什麼死表情,得絕症了?”

太好了,那以後唐寶寶的錢不就可以提早變成她的了嗎?

她看中的包包首飾是不是都可以提前去訂貨了?

簡直普天同慶普大喜奔!

唐佳麗簡直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惹得尹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感覺這位病人家屬怪怪的,但他看唐寶寶沒說話,並也不多事,扔下兩句醫囑就出去了。

唐佳麗哪裡還能注意到他,腦子裡只想到錢錢錢了。

見唐寶寶沒搭理她,愣是不客氣地推了她一把,“唐寶寶,你是不是真得絕症了?”

絕症?以後都不能痛快吃飽飯了可不是絕症嗎?

唐寶寶沉浸於無法多吃的痛苦之中,無心理她,只悲涼地點點頭。

嗚嗚,剛才真是高興的太早了,這趟找相公之路真是虧大發了,死了兩回不說,還不能吃好吃的。

簡直是生無可戀!

她後悔了,想回家請問來得及嗎?

唐佳麗看見她點頭心裡就是一喜。

見拉着帘子的隔壁病床還有人,她隨便乾巴巴地敷衍幾句,裝個樣子就跑出去打電話了,電話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報喜。

“喂,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個賤人得絕症了!快死了!錢就快要到手了!”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似乎一滯,等等,你說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我們那個便宜表姐啊!”

不可能!她明明,對方講到一半,似乎想到什麼般突然收聲。

唐佳麗奇怪地皺了皺眉,“姐,你怎麼了,那個賤人得絕症了你不開心嗎?”

電話那頭的人急急發問,你們在哪?她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啊,”唐佳麗雖然奇怪她姐的反應,但還是老實地答。

“就在學校邊上的第一人民醫院,三樓。”

那邊急匆匆掛上電話。

半個時後。

唐寶寶看着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的兩個美人兒。

一個冷艷高傲,是零碎記憶中的大表姐。

看見這人,唐寶寶就把手放到了胸口,等了兩個呼吸。

果然,不出意外的心口又湧上來熟悉的恨意……

唉,她嘆氣,難道這裡就沒個對原主好的人嗎?

再看看另一個甜美可人的,心口又特么悶了。

這人是原主的閨蜜,笑容溫暖是個甜姐兒,兩人平時孟不離焦焦不離孟,處的可好了。

可是,原主是在她跟前的死的。

原主臨死前,這位閨蜜還開心笑得簡直像撿到寶藏。

唐寶寶:“……”連閨蜜都是假的,原主你的體質真的沒有問題么?

“你,”唐佳容掃了眼躺在病床上面色煞白的唐寶寶,微冷的視線中帶着轉瞬即逝的驚疑,“你沒事?”

唐寶寶眨了眨鹿般的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委屈地撇撇嘴。

“大表姐你怎麼會說我沒事呢?我都住在這裡了。”

唐佳容眉心微皺,“你剛剛叫我什麼?”

唐寶寶:“不是大表姐嗎?”怎的表情如此奇怪,難道一開口就露餡了?

一旁的唐佳麗看看邊上病床的人已經不在了,就不耐煩地皺眉道,“唐寶寶你有病呢,什麼大表姐,叫大姐!”

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也應該叫我二姐,不要沒大沒的!”

唐寶寶:“…………”

感情原主在唐家還是個女傭?

這活她是絕對不會接的啊!

唐寶寶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可是我前幾天腦子傷到了,現在就只記得你們是我的大表姐和大表妹……難道你們不是嗎?我記錯了?”

唐佳麗頓時一噎,必須是啊,不然錢怎麼拿到手!

唐佳容漂亮的眸子沉了沉,看着唐寶寶不確定又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樣。

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後,才壓下狐疑,冷冷淡淡地應了聲。

“是,你沒叫錯。”

隨即便不再理她對一遍正準備開口的唐佳麗道,“佳麗你跟我出來。”

路過安靜站着的白柔跟前時,兩人目光相視了一秒,白柔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後,病房內一時安靜。

唐寶寶摸了摸平平的肚子,並不是很想主動搭理另外那個人,反正她現在正失着憶,腦子不好使呢。

從進病房後就陪站在一旁當布景的白柔,觀察了唐寶寶良久,才溫溫柔柔地開口。

“寶寶,那你記得我嗎?”

唐寶寶抬頭望她,“你是白柔,我記得對嗎?”

“對,”白柔微微一笑,很是開心的樣子,“真怕你記不得我。”

說著她又擔憂得說。

“可是好好的怎麼會傷到腦子呢?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呀?我怎麼都沒找着你呢?”

去哪了去死了,你不是就在當場嗎?

你說你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對好朋友那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