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劫

昏暗的后街，奔跑，即使已經喘不過氣來，也依舊拚命的奔跑。

“喝···喝···”

他感覺兩隻腳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有大腦的神經在麻木的控制。

漆黑的死胡同，他將自己隱在黑暗中，嘴巴大張，吞着氣，使自己的喘息聲能夠小聲些。

突然，他感覺到什麼響動，轉身看着四周，沒有，什麼都沒有，是錯覺嗎？

“你在找什麼？”空靈的聲音在他的腦後響起。

恐懼，來不及回頭，來不及呼喊，來不及逃跑。

只看到一隻手，從他的身後穿過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前露出沾滿鮮血的手，細長的手指，像是枯木一樣的爪子，爪子的掌心下有着隱隱約約兩寸來長的口子。只是，死人已經沒法仔細觀察到這些了，自然也無法扭頭看到殺他的人脖子上暗紅的“殤”字

······

“這位兄弟，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像是一個酒樓的豪華大包，一個穿着嬉皮西裝的刀疤男對着大包中間的人說道。

大包的中間，一個黑衣男人，周圍倒下一群不知是死是活的黑幫打手，一個等人高的傀儡站在他的身旁，垂頭看着他也看着周圍的人，像是哭也像是笑。

幾個西裝男拿着手槍將黑衣男人圍住，他們拿槍的手有些顫抖，估計是已經知道手槍很難對他構成威脅，地上倒下的人身旁散落的手槍可以說明一切。

“你！”刀疤男朝着黑衣男人怒吼，他一言不發是那麼的目中無人，刀疤男明顯難以忍受。

但是他身後的一個戴眼鏡穿着筆直的正裝的男人攔住了他。

“這位朋友，我是一個生意人，人在世上，不過就為了兩樣東西，錢與權。如果我能出比你的僱主更高的價格，咱們可否做個朋友，我也保證從此銷聲匿跡，絕對不給這位朋友添任何麻煩。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希望這位朋友給我們一個面子。”

殤抖了抖肩，冷笑了兩聲。

戴眼鏡的，視乎是這裡的老大，重重的深呼了一口氣，推了推眼鏡：“也罷，這位朋友也是一個有規矩的人，我也不好壞了你的規矩。能否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死人是不會說出去什麼的，我也不想死不瞑目。”

“哦，是我想殺你。”殤右手伸出三棱刺，和傀儡一起向著眼鏡男走去。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眼鏡男疑惑的說道，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沒仇。”

“那你為什麼殺我，你他媽瘋了嗎？”眼鏡男再也忍不住了。

殤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讓人不寒而慄。

“你到底要什麼，錢？還是貨？都給你，別做這麼絕！”眼鏡男喊道，連忙示意手下拿出幾個箱子打開，都是紅艷艷的票子和閃閃發光的金子。

殤停了下來。

“我要的是在座各位的性命。”

“開槍！殺了他！”眼鏡男向殺手下達命令，不顧一切的向門口跑去，四周大佬模樣的人也紛紛逃竄，頓時整個大包亂作一團。

······

“號外，號外。跨省黑幫昨日火拚，中央派特別組嚴打！號外，號外。跨省黑幫昨日火拚，中央派特別組嚴打！”

還是那棟摩天大樓的房頂，殤和他的傀儡站在欄杆邊上。

“那麼，你總該出現了吧，指揮官先生？”殤將報紙拋向空中，散落，被風吹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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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幻境嗎？”

懷厲站在一片白光之中。

散人曾說，幻境會幻化出自己內心的心魔，千萬當心。

可是如今這裡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我的心魔是什麼？是他嗎？還是別的？

懷厲想知道，雖然他可能明白自己已經知道了。

“是誰！”懷厲發現一個身影浸沒在白光之中。

那就是自己的心魔嗎？

懷厲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人影，感覺抓住了什麼，又感覺什麼也沒抓住。

他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硬化的一般，自己無法動彈。幻境的白光頓時千變萬化，色彩斑斕，他已無心觀賞這裡的神奇，一種莫名的威脅湧上心頭。五顏六色的光從他肌膚的每個毛孔侵入他的體內。

無盡的寒冷，伴隨着無盡的刺痛，騷動着他每一根神經。

這和散人層說過的幻境完全不同，自己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啊！“

疼痛愈發強烈，懷厲忍不住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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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知此刻幻境之外的啟天教山門已是天翻地覆。

烏雲在孤島的上空攏聚，將空氣撕裂出一道道閃電，無情的劈打着島上的每一個角落。狂風席捲着海浪，想要將這孤島吞沒。

泱泱啟天教的主島，在自然的咆哮面前，顯得那麼的可憐無助。

“發生什麼事了？”莫教主來到幻境前，他立刻明白這是異象的源頭。

散人摸了摸鬍子，皺眉道：“懷厲進去後，不多時便這樣。”

“趕快把懷厲救出來，裡面說不定更危險！”

“救不了。”散人搖了搖頭，“幻境已經封鎖，無法進入。”

“這種事從未發生過，難道是天兆嗎？”

“轟隆隆”大地劇烈的抖動着，四周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散人嚴肅的說道：“不行，這個島馬上就要毀了，你立刻帶領弟子撤離，南方還有一些島嶼，我馬上前去尋找一些適合居住的。”

莫教主看了看幻境，知道此時已容不得做多考慮。

“走，此刻懷厲是福是禍只能聽天由命了！”散人說完向幻境外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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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從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不住的流出。

懷厲已經失去的人的模樣，這看似無害的光闌，想要將他像氣球一樣脹破。

“開什麼玩笑，才一開始就要死在這裡嗎？”

“我不甘心啊！”

“我怎麼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