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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大實話的母女倆,風趣幽默的對話,成功的讓張威的臉更黑了。

王青山揉了揉劉玫的腦袋,笑着說道:“她們母女倆都被我給慣壞了,都不怎麼會說話。

母女倆見天鬥嘴,怎麼說都不聽。

不過,感情倒是越吵越好。

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攔不住她倆。

劉大小姐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跟我說也行。”

一句劉大小姐,成功的把兩邊的界限劃得更清楚了一些。

劉念慈聽得心裡一陣酸楚,淚珠子不堪重負,一股腦的落了下來。

自己找了十多年,念了十多年的孩子,真真到了自己面前,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說了一句,還被一句話堵了回來。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劉玫和王瑩瑩都是爽利的人,看着劉念慈的淚珠子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母女倆的大眼睛有志一同的看向王青山,那神情,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王青山嘆了一口氣,給母女倆一人一個腦崩。

自己替自家老婆孩子收拾起了殘局慣了,現如今,別人的老婆哭了,這對母女還指望自己去安撫。

人家正牌老公還杵在那裡呢!

這不是找死嗎?

王瑩瑩被敲了一下,似乎也明白過來。

她還只是個寶寶,她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可惜,王青山巍然不動,劉玫視若無睹,王瑩瑩只能認命的自己走上前去,收拾殘局。

“你別哭啦!再哭就不漂亮了!”

聽了王瑩瑩的話,王青山差一點噴了。

瑩瑩小姑娘居然拿哄可可的話來哄劉念慈?

劉玫拍了一下腦門,嘆息出聲:“怕是哄不好了!”

果不其然,劉念慈的淚珠兒成倍的翻湧,好似要水淹滇城一般。

王青山瞥了一眼神預言的媳婦,臉上明晃晃的寫着:這是什麼情況。

沒等劉玫開口,劉念慈就抽抽噎噎的揭開了迷題。

“父親在的時候,總是這般哄我!”

王青山一下子明白過來,同情的看了一眼劉玫。

這一副習以為常,甚是懷念的樣子,劉念慈只怕還當自己是當年那個小公主,大家都得寵着哄着慣着呢!

真不知道,張威怎麼受得了?

或許,他在享受被需要的感覺?

又或者,他和林家傑一樣,別有所圖?

王青山捏了捏劉玫的手,眼裡全是同情的神色。

劉玫扯了扯嘴角,對着王青山無聲的說道:我習慣了!

習慣什麼?

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姐姐?

習慣了父親的偏心眼?

習慣了大家都寵着哄着慣着自家小公主似的姐姐?

習慣了被劉念慈這樣漠視?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王青山真想把媳婦拉到懷裡來,親親抱抱舉高高,各種疼,各種哄。

自家媳婦,別人不心疼,自己心疼。

王瑩瑩面對着這種親媽,扭頭再看看旁若無人秀恩愛的爹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蹲在劉念慈面前,逐字逐句的說道:“你別哭了,我不太會哄人的。

就算安慰可可,翻過來覆過去,我也就那麼一句話。

你再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你現在說吧!

軍校紀律性強,我不能遲到的。”

劉念慈打了一個哭嗝,頂着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認真的問道:“你這麼些年過得好嗎?”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當著孩子養父母的面,問孩子過得好不好,幾個意思呢!

懷疑人家夫妻倆虧待你閨女?

就算是擅長打圓場的張威,此刻都有些圓不過來。

王瑩瑩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她抿了抿嘴,眼底有一絲嘲諷。

“我說我過得挺好,你可能不太相信。

我換個方式給你說吧!

我爹是我們寨子最好的獵手。

別人家吃飯都難的時候,我們家天天有肉吃,小孩子都特別羨慕我。

寨子裡面沒有讀過一天書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我卻五歲就讀上了一年級,一直讀到我考上大學。

別的孩子一年到頭也沒件新衣服,我的新衣服就沒有斷過,市面上流行什麼,我娘就給我做什麼。

要不是我無意間發現端倪,我甚至不知道我不是爹娘親生的。

哦!到現在,周圍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也從來沒有人懷疑過。”

本以為王瑩瑩過得不好,她只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就能把人給拉攏過來。

誰知道王瑩瑩挺全面的概括了她的生活,而這種生活,讓劉念慈一點刺都挑不出來。

捫心自問,在滇城邊境那幾年,就算是有劉祥雲老爺子在,她也給不了女兒這樣的生活。

想到這裡,劉念慈難免有些尷尬。

她舔了舔嘴唇,怏怏的說道:“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聽着這兩口子的話音,半點都沒有把王瑩瑩接回去的意思,王青山和劉玫對視一眼,心裡的大石頭鬆了松。

劉玫揉了揉王瑩瑩的腦袋,笑道:“姐姐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老爺子,就贏定會給瑩瑩最好的。

以我的想法,本來是想讓瑩瑩學藝術類的,省心省力。

也就是瑩瑩性子倔,非要讀什麼軍校。

這得吃多少苦啊!”

王瑩瑩扭頭對着劉玫笑了笑,“娘,我就想走一走外公和爹走過的路,不苦的!”

劉玫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我信了你,才有鬼呢!”

看着劉玫和王瑩瑩親密的互動,劉念慈心裡那叫一個不得勁。

她抓着王瑩瑩的手,手指上的力氣用足了十分,王瑩瑩白皙的皮膚眼看着紅了起來。

手臂吃痛,王瑩瑩不得不扭頭看向劉念慈。

目光從她的臉上挪到自己的手臂上,劉念慈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鬆開了自己的手,期期艾艾的說道:“瑩瑩,我才是你的母親!”

這話,成功的把現場的氣氛弄到了最僵硬的地步。

張威知道劉念慈不擅長聊天,卻沒有想到會差成這樣。

他雖然不喜歡身邊多個拖油瓶,但卻也不能這樣,讓人說了閑話去。

張威笑着描補道:“你母親看到你太激動了,有些語無倫次,你擔待着點。”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