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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王蕎,一屋子女人的感情都很複雜。

王青山對着劉玫招了招手,“你先把她安置了,等五妮婚禮過後,我再來處理她的事兒。”

劉玫嗯了一聲,把王蕎帶到對面的卧室,“今天有點忙,你先在這邊坐一會兒。

等那頭忙完了,咱們再慢慢聊!”

王蕎看了看對面端坐的五妮,再看看一屋子的嫁妝,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有什麼好說的?

就跟包二飛說的那樣,她為了一個不成器的男人,放棄了五個閨女。

現如今,五個閨女成器了,她還想撿現成,擺親娘的譜不成?

得了吧!她還想要點臉。

五妮頂着王蕎灼灼的目光,覺得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弦,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的那種。

滿屋子的歡聲笑語,頓時被一股子尷尬的氣氛所代替。

大妮率先扛不住,期期艾艾是申請要求去廚房做午飯。

二妮緊隨其上。

三妮和四妮也跟着遁了,留下五妮和劉玫在房間裡面大眼瞪小眼。

劉玫抓着五妮的手,拍了拍,逐字逐句的說道:“馬上就要出嫁,變成別人家的人了。

雖說你和王越是少年時的情分,王木匠兩口子也是好相處的性子,可嫁了人始終不比在家裡的時候,該服軟的時候還得服軟,別讓人說嘴。

你和王越都分配在京城,常年不着家,孝敬父母的時候就少了。

正是因為這樣,逢年過節的時候,更要禮重三分。

日子好壞都是自己過出來的。

多看看,多學習,爭取把日子過成畫一樣。”

劉玫一邊說著,一邊注意着王蕎的表情。

這本該是母親做的事情,劉玫做得也挺順手。

畢竟,她已經嫁出去了兩個外甥女,有經驗。

只不過,每一個人的情況不一樣,說的話也不一樣罷了!

她今日的話,有那麼兩句,不僅僅是說給五妮聽,更是說給王蕎聽的。

只不過,看王蕎那忙着抹眼淚的委屈樣,應該是沒聽出來。

習慣了跟聰明人說話的劉玫,遇到王蕎這種拎不清的,只覺得腦仁疼。

王蕎沒聽懂,五妮卻是懂了的。

看着劉玫一個頭兩個大的樣子,五妮也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舅媽,這些道理我都懂!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萬一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我也知道問你和二妮的。

我娘家可是有人的,不怕!”

看着五妮那樣,劉玫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面的王蕎看着倆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眼淚又一次模糊了視線。

遇到一個拎不清的哭包,劉玫也很絕望,揉了揉太陽穴,出門找老公尋求安慰去了。

王青山看到劉玫那一幅欲哭無淚的表情,再看看淚眼婆娑的王蕎,那有什麼不明白。

他伸手揉了揉劉玫的腦袋,笑道:“暫時忍兩天。

馬瑞的確太不像話了,居然說五個妮兒是賠錢貨,還說留下她們,就是要餓死她和馬天龍。

這話被王蕎聽到了,氣得她狠狠地哭了一場,然後要帶着馬天龍和馬瑞離婚。

我想着,五妮大喜的日子,這麼鬧開了不好看。

就把她帶回來,等五妮的事兒處理好了,在處理這場破事兒。”

王青山對王蕎直呼其名,話里話外都透着一股子無奈。

如果王蕎真的要和馬瑞離婚,讓王蕎徹底擺脫馬瑞的糾纏,王青山付出的可能還更多。

劉玫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理解。

畢竟姐弟一場,王青山不可能不管王蕎死活。

擺脫馬瑞,是劉玫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就算擺脫了馬瑞,擺在王蕎面前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馬天龍你打算怎麼處理?”

王青山把馬天龍對包二飛說的那番話給劉玫學了一遍,小聲說道:“馬天龍這小子雖然四六不着,但好歹心疼王蕎。

我打算把他噻部隊裡面學學怎麼做人。

等改造好了,再丟出去自食其力。”

從王青石家再到王蕎那兒,王青山濫好人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會有這樣的選擇,劉玫並不意外。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不管怎麼樣,你老婆孩子都站在你身後,支持着你呢!”

王青山摟過劉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笑道:“知道的!”

知道你們一直在我身後,所以我才有勇氣披荊斬棘,一路向前。

一旁的包二飛吐了吐舌頭,用嘴型無聲的說道:“知道的!”

皮一下很開心的包二飛成功的得到了王青山的白眼一枚。

有了這樣的插曲,什麼傷感的情緒都蕩然無存了。

王越雖然不常在家,可每個月也沒忘記給二老寄點生活費。

王木匠自己能賺錢,從來沒有動過這筆錢。

在給王越的兄弟修房娶妻之後,王木匠徵得王越同意,用這筆錢給王越也修了一處。

平時王越不在的時候,他們老倆口就住在裡面,吃穿用度從來沒有找孩子們開過口。

反倒是王越兄弟幾個有什麼急事兒,老兩口還會幫襯一把。

如此一來,王越家兄弟幾個還算是和睦。

迎親的時候,王越家兄弟幾個也是齊刷刷的一起來的。

作為一個孩子王,昔日的小夥伴也都給面子的來了。

那架勢,不像是來迎親的,反而像是來搶親的。

王越有一群幫手,不代表王青山就赤手空拳啊!

這不,王大寶和王二寶兄弟倆,馬家幾個小姐妹,王芬和王芳家的孩子,全都匯聚在了王青山家。

隔着一道籬笆,兩方人馬無聲的對峙着,大戰一觸即發。

王青山和劉玫站在屋檐下,看着孩子們鬧成一團,無聲的笑了。

王青山拉了拉劉玫的衣袖,小聲說道:“算起來,我還欠你一場婚禮呢!”

劉玫抿嘴笑道:“唱東方紅,念紅寶書那種嗎?

那還是算了吧!”

王青山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

“這可是你說的!”

劉玫乜了王青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是是是!是我說的。

再過幾十年,你再來問我,我還是這話,成不?”

王青山拍了拍劉玫的手,笑道:“我撿了大便宜,有點不敢置信。你得多肯定幾次,給我點信心。”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