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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說它特殊,不是說它有什麼特別的,而是因為南陽之地,是個三不管的地方。

南陽乃天鳳王朝和神昭國的一處交界地,既不歸天鳳所有,但也不歸神昭管。

就連當地的官員,那都是既有神昭的,也有天鳳的。

而且是互不干涉。

但,說是互不干涉,其實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呢。

說是官員,其實就是一些無法無天的土皇帝。

說起土皇帝,裴卿卿不由想到了竹顏。

但是竹顏跟他們不一樣,竹顏是有錢有勢的土皇帝。

而南陽的官員,是天高皇帝遠的土皇帝。

前世里她便曾聽聞,南陽那個地方,皇帝說話都不算數,律法更是不管用。

甚至還有不少亡命之徒,或是通緝犯,都會逃到南陽去避難。

所以可想而知,南陽…就是個土匪窩子!

而神昭國的人馬,想必是時不時的穿過南陽,禍亂天鳳的百姓,所以乾帝才着急讓白子墨進宮去‘商議對策’吧?

如此一來,恐怕作為質子的北宮琉,往後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夫人,我先入宮,若我回來的晚,晚膳夫人不必等我。”

裴卿卿還在想着前世里得知的南陽之地的消息,便又聽見了白子墨溫潤低沉的嗓音。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說出口。

“那夫君早去早回。”最後,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叮嚀。

白子墨點了點頭,玖月便推走了輪椅。

望着輪椅走遠,裴卿卿不免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這輪椅,還要坐多久?

在裴卿卿看來,白子墨是為了減緩乾帝的忌憚和暗害,才會偽裝自己有腿疾的吧?

畢竟她曉得白子墨的腿是可以站起來的。

只是……

她卻不知,白子墨的腿,是要靠內力支撐,才能維持站起來……

而且,還有牽引毒發的危險。

至於南陽之後的戰事,她還是不多說的好。

若是她‘知道’的太多,白子墨問起來,她怕是不好自圓其說。

她知道,南陽戰事,乾帝和白子墨商議的結果,就是派霍大將軍前去南陽。

而後霍大將軍收復南陽,乾帝大喜,特賜封霍大將軍為護國大將軍,其女霍筱雅為南陽郡主,以此嘉獎霍大將軍之功。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不提也罷。

說起來,她有好些時候沒看到霍筱雅了。

倒是有些想念這個徐姐姐呢。

大婚時,霍筱雅也沒來喝杯喜酒。

應是不知新娘子是她吧?

想着,裴卿卿便往外瞧了一眼,白子墨進宮去了,天色也尚早,不如……

出去溜達溜達?

正好她還有點要去辦。

剛準備走呢,碧珠剛好就端了食盤過來了,“小姐這是要出去嗎?”

裴卿卿瞟了一眼碧珠端來的東西,不打算做停留,“碧珠,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小姐…”碧珠連忙攔下了她,“小姐,奴婢給你熬了蓮子羹,剛熬好,還是熱的呢,小姐先嘗嘗再出去也不遲呀!先墊墊肚子!”

說著便將蓮子羹端到了裴卿卿手中。

熱乎乎的蓮子羹,散發出香甜的味道。

還別說,聞着她還真有些餓了。

裴卿卿揉了揉碧珠的小臉蛋兒,“還是我的碧珠最知道心疼我。”

說著便喝起了蓮子羹。

可她卻沒注意到碧珠閃躲過的眼神。

裴卿卿只覺得,碧珠的廚藝就是好啊,蓮子羹。味道真好。

一口氣吃完之後,裴卿卿便將空碗還給了碧珠,“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獃在府里等我回來知道嗎?”

碧珠低了低頭,“是…”

裴卿卿走得快,是以沒看到碧珠眼中閃爍的淚花。

拿着蓮子羹的碗,手都在微微顫抖。

出門之後,為了謹慎起見,裴卿卿先去買了一身新衣裳。

換了一身打扮。

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就這麼出現在大街上。

還是男裝行事方便,女裝很容易就被人認出來。

裴卿卿很滿意自己的主意,也很滿意自己的男裝打扮…

她是沒看到,隱於暗處跟着她的暗衛,都被她驚了一把。

換了男裝,暗衛差點就把人跟丟了……

裴卿卿先是去了一間專做玉器的鋪子。

裡面掌柜的很有眼力勁兒,立馬就迎了上來,“不知這位小公子想買個什麼樣的玉器?本店玉器珍玩,玉佩,玉穗等等,成色皆是上乘,小公子不妨看看。”

裴卿卿大致瞟了一眼,竹顏那個土皇帝名下的玉器鋪子,成色自然不會差了。

方才進店的時候,她就看清了招牌上的署名,所以才選擇進來的。

不過,她可不是來買東西的。

“掌柜的,我不是來買玉器的,我是另有生意想給掌柜的做。”裴卿卿意味深長的說。

只是聽到她不是來買東西的,掌柜的分分鐘就沒有那麼熱情了,上天打量了她一眼,“不知小公子有什麼生意啊?”

居然還有人跑到他家鋪子里來做生意了?

他是該說這小公子是無知呢?還是無知呢?

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掌柜的態度有些傲慢,裴卿卿又怎會看不出來。

但她並不介意,“這裡既是玉器店,想必對打造玉器,也有絕門的手藝活兒吧?”

說起這茬,掌柜的那是更是驕傲了,“那是自然!我們店裡的玉器,大到玉石屏風,小到玉佩玉穗,那都是出自上好的雕刻師傅之手!”

說著,掌柜的又頓了一頓,“小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裴卿卿眉心一挑,從袖中掏出一張圖紙,“我想煩請掌柜的為我打造出這枚玉佩。”

掌柜的狐疑了一下,卻還是接了圖紙一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掌柜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這圖樣……我經營玉器店二十餘年,卻從未見過如此精美圖樣的玉佩!”

不難聽出掌柜的語氣中的激動,再看向裴卿卿的時候,態度就恭敬多了,“小公子請恕我孤陋寡聞,敢問小公子,這圖樣……”

“掌柜的無需多問,只須說接不接我這生意,若是做不出來這玉佩,我自不會強人所難。”

裴卿卿並未讓掌柜的繼續問下去,因為就算問了,她也沒打算說。

飛鸞圖樣,雖說尋常人不一定見過。

但,掌柜的閱玉無數,見過的圖樣怕是數不勝數。

她是不想讓這掌柜的認出這是飛鸞圖騰。

要說一些古書上不是沒有記載,飛鸞乃一種神獸。

要認出飛鸞,說難也並不難。

不過她既然把圖紙拿給掌柜的看,倒也不怕他認出來。

她只是不想聲張出去,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她在打造飛鸞玉佩,尤其是慕玄凌一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