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後，傅爸收拾衣服，準備出去打工了，把學費給了爺爺，讓他存着，等學校報名交學費，讓他去給兩個孩子交，叮囑兩個兒女要聽話。

運凡和水風點頭說好，爺孫三人送爸爸坐車，望着公交車開走的方向，兩姐弟哭了，還有爺爺，但是為了生活，爸爸只有離開他們，出去打工。

傅爸坐車，看見他們在哭，心裏面有些難受，但是為了以後有錢生活，不得不出去，自己的親戚少，都是窮親戚，大家過日子都是緊巴巴的。

村裡面的各家各戶家裡普通都窮，有剩餘勞動力的，都會出去一個，那時廣東地區，沿海一帶，還有成都，重慶等大城市，慢慢開放，農村人口慢慢出去打工了。

兩姐弟和爺爺看着車子開遠了，心裏面祈禱爸爸，你過年千萬要回來啊，我們需要你。擦乾眼淚，爺爺叫兩個孫子回家了。

回到家後，水風對爺爺和弟弟說：“爺爺，弟弟，你們放心，爸爸肯定會回來的，我們在家讀書聽話，不惹事，不要生病是了，再過四年，我可以出去打工了，讓爸爸在外面干九個月，在家裡待三個月，你們說好不好？”

爺爺望着懂事的孫女，笑着說好，弟弟也笑着說好吧，姐姐如果你出去打工了，記得寫信回來，還有過年要回來，等我也可以出去打工了，我也出去。

水風望着稚氣般孩子的弟弟，笑着說好，你想打工還要等八年，有十八歲了才可以，爸爸說的，現在你每天多吃點，長到有爸爸那麼高好了。

弟弟點點頭說好，這樣水風這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每天保持樂觀的心情，如同大人一樣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飯菜每天做好，午兩姐弟回來吃。

學了，爺爺帶着學費送兩個孫子去報名，兩姐弟開始了學，爺爺每天出去幹活。

兩姐弟很聽話，看到班的同學經常買點小零食吃，從來不叫爺爺拿錢買，寫的鉛筆和鋼筆，還有墨水，都要用的不能用了才扔掉。

學校里班組織去春遊，要交點錢，兩姐弟從來不去。書包背的已經破了，水風總會拿來針線，自己補，平時衣服破了，也是自己補，還有爺爺和弟弟的。

學校裡面發了兩套校服，兩姐弟都會先把校服穿了，因為也是花錢買的，不穿浪費，而且學校規定要穿。

平時農村學校的娛樂設施很少，村裡學校圖書館都是舊書，好像都是zhèngfǔ捐了一些，在那個時候，學校經費少，農村學生能夠讀過初都是不錯的。

農村學生有些愛學習的會去圖書館看看，有些家裡有事的，基本下課了，會背着書包，放學回家。

下雨天，路泥巴路不好走，村裡的學生總是打着雨傘，穿着長筒水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往往會摔幾次，到了學校，衣服褲子多少會有泥巴。

學校老師看到後，心裏面還是有些心酸，希望自己的學生不要感冒生病了，身衣服全部打濕的，老師會去自己宿舍，拿過自己的衣服，叫那位同學去廁所換。

如果實在有好多個，老師會叫同學回去換了再來，叫他們多帶一套衣服來，好備用。

所以很怕下大雨，走在路，那傘根本不頂用。來到學校，基本全部打濕。

農村的老師基本還是負責的，如果家裡實在沒有錢，讀了一期都沒有交學費，老師會家訪，找家長，問情況，知道真的沒錢交，他會讓學校校長申請貧困補助。

還有讓家長可以到年底交，爭取交來，zhèngfǔ會派人來調查，查家裡的勞動力，是不是真的一點錢也不能掙？

國人口太多，必須依法辦事，走訪鄰居查完後，根據實際情況減免學生的學費。

農村學校也設有獎學金，成績好，家裡窮的，才能得到，但是很少。都是學校給出來的。

大部分學生的成績只能是等，成績好的很少，差的也不少，基本沒有多少補課的。

因為補課會耽誤時間，家裡的事等着他們回家去干，家長要出去打工，或者幹家里土裡的莊稼。

所以放學了，大部分學生都是急忙往家裡趕。

水風每天放學後，總會到弟弟的班級去接他，每次弟弟也乖乖聽話，在教室里等她。

實在等了好久，做值日的同學已經打掃好了，要關教室門了，他才背好書包出來，去姐姐的教室外面等。

每次兩姐弟都是一起回家，爺爺也放心，以前爸爸在家時，下雨天放學，總會去學校接他們，送雨傘。

農村家長都會這樣，平時不下雨，讓他們各自同伴一起回家。

爸爸走後，水風每天會帶雨傘，怕下雨回不了家，讓爺爺不要來，怕他摔跤。

現在長高了，在家裡幹了一年農活，身體也結實了，爺爺也放心了。

回到家後，把濕了的臟衣服換掉，叫爺爺和弟弟脫下來，換乾淨衣服，馬洗好晾乾。

水風總是叫弟弟先去寫作業，爺爺沒有回來，自己先把飯菜做好，煮好了，爺爺回來了，大家先吃飯，吃光了，弟弟洗碗，自己才去寫作業。

下雨天，爺爺在家，爺爺做飯，兩姐弟先寫作業。

這樣的日子平凡而快樂，每次爸爸寫信寄錢回來，爺孫三人都會好高興，拿着信看了又看，把錢數了又數，第二天爺爺會去買兩斤豬肉回來，煮好了，讓大家好好吃一頓。

等到放了暑假，水風和運凡回到家，做好家務，趕緊把暑假作業寫好，爺爺也放心了。

每天寫作業，總會寫六個小時，不想寫了，兩姐弟會跑去地里幫爺爺。

爺爺只是讓他們拔草，真正栽菜苗，收割莊稼，怕他們做不好。水風在旁邊拔完草後，仔細看爺爺怎麼挖土，打窩，栽菜苗。

看了好幾次，她讓爺爺教她，爺爺教她挖土，她拿過那把鐵鋤頭，小心用力挖了起來，爺爺栽菜苗，沒挖多久，她覺的手好疼，停了一下，爺爺看見了，叫她休息一下。

弟弟正在旁邊努力拔雜草，小臉流着汗，人小力氣小，拔了一會兒，覺的好累。

爺爺停了下來，直起腰來，叫兩個孫子休息一下，兩姐弟只好說好。

看着爺爺努力栽着，水風怕他累壞了，大聲說：“爺爺，你休息一下吧，等一下再干，干不完明天又干。”

爺爺點頭說好，走過來坐下，爺孫三人坐在一起，平時很少叫他們出來幫忙，今年水風大了一歲，更加懂事了。

要學乾地里的活，爺爺指着剛栽的白菜苗，笑着說：“種地很辛苦，你們以後能夠出去打工掙錢，出去吧，我年紀大了，再干過十多年，也幹不了。”

兩姐弟點頭說好，休息夠了，爺孫三人又繼續分工幹了起來，後來水風學了打窩，還有栽菜苗。

爺爺耐心教她，一下午栽了好幾遍，爺爺來huíjiào了她幾次，邊說邊示範，栽的不好，只好拔了重新栽，在浪費幾十根菜苗的情況，終於栽的好了。

弟弟在旁邊聽到，努力拔完那塊地的雜草，心裡想還是拔雜草好些。

看到孫女終於學會，爺爺鬆了一口氣，心痛浪費的菜苗，好在水風學會了，笑着說：“水風，栽菜苗看着簡單，栽的不好，不行的，所以種莊稼也是要學的，跟你們讀書一個樣，是吧。”

水風點頭說是，笑着說：“是的，爺爺，我終於學會了，謝謝你教我。”

這樣，直到天色晚了，爺孫三人才收拾家什鋤頭，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後，爺爺趕緊去熱飯，午煮多了，天氣不熱，還可以吃。

兩姐弟回到家，感到好累，四肢好痛，等爺爺把飯菜端桌，叫他們吃飯。

他們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在板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看到孫子們有氣無力的樣子，爺爺笑着說：“你們明天不要來幫忙了，休息好了再來，在家寫作業吧，剛開始幹活都會這樣，你們又是孩子，累了肯定受不了。”

兩姐弟點頭說好，水風吃着飯小聲說：“沒想到干農活這麼累，還是家裡的活好些。爺爺，你太辛苦了。”

弟弟也這麼說，爺爺，你少幹些吧，累壞了怎麼辦？爸爸又不在家裡，我們也會擔心。

看着體貼的孫子們，爺爺笑着說：“好的，我知道了，累了休息。快吃吧。”

爺孫三人邊吃邊說，勸說對方，終於吃飽了，水風收拾去洗了。

爺爺和弟弟坐在那裡休息，爺爺摸着弟弟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運凡啊，我們家希望你好好長大，做個有責任的孩子，你是男娃，更加有責任，等你長大後，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只要不犯法，是你的責任，一定要抗着，你姐姐長大了，她會幫家裡，等你也長大了，你也要幫她，知道嗎？”

運凡望着爺爺點頭說好，爺爺笑着說，乖娃兒，爺爺很擔心你媽媽走後，你們會學壞，現在放心多了，有你姐看着你，你也聽話，你爸爸也放心。

不要怪你的媽媽，等你長大後，你會明白，有時候大人的事情很複雜，很多時候只有自己努力，才會活的更好。

水風洗好碗，過來剛好聽到，她笑着對爺爺說：“放心吧，爺爺，我們不會的，媽媽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做兒女的不會去找她，如果她來找我們，我們還是會認她，畢竟她生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