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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後方,藍色寬大衣袍,天星道,“倒是讓我一陣好找,”他在青翠間閑庭信步,似化身一個雅人,他偶爾注視着南宮敏,“倒讓我不知怎般做法,”突然,停下了身形,“落在我手中的天才不多,現在恐怕又多了一個。”

冰冷聲音從他身上傳出,南宮敏一如輕紗遮面,這是她第一次或許最後一次面對渡劫強者,到了最後,心中平靜,對此並沒什麼抱怨,修仙難,難如上青天,一路白骨,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會成為其中一具。

天星有了決斷,右手朝着前方倩影轟去,一道大手印飛出,到了渡劫,一招一式早早熔煉貫通,都具莫大威能,他並不覺得對方能夠阻擋。

或許還有點點生機,南宮敏手中出現了一個劍丸,朝着對方射去,這還是東方臨溪為她煉製的,時間所限,只有一顆作為保命之用,她倒希望永遠用不着,一柄虛幻寶劍懸在半空,劍身上有道道紫氣環繞,尊貴非常。

寶劍朝着掌印射去,沒有過多僵持,憑着鋒銳從中穿透,一套劍法展現,似東方臨溪本人舞動一般,‘清泉翠竹天上月’,‘月灑幽石凌波紋’,‘玄仙飛去映青影’,‘獨照心田固本我’,輕輕劍鳴響動,而天星也不似之前那般平靜,手握寶劍極力阻擋。

南宮敏繼續朝着前方飛去,一會兒,便消失在黑夜中,劍氣瀰漫,天星阻擋極為吃力,想將南宮敏留下,卻不敢分心,“這只是一個劍丸,終究不是本人施展,奈何不了我。”劍影舞動,晶瑩光亮隨着劍鋒四散開來,在黑夜中顯得神秘。

‘夢裡夢外何為鄉’虛幻劍影劍芒陡然一變,朝着對方胸*去,天星也知劍丸到了最後時刻,寶劍橫在胸口,神識集中身前,只見虛幻劍影劍尖觸碰到寶劍時一分為兩,在天星驚愕雙眸中迅速變大,半截劍影從他心口穿過,另一半則被阻擋,化為飛灰。

鋒銳劍氣在心*裂開來,神識朝着凌亂劍氣掩去,天星靜止在半空,心口處一個劍洞,上面血液滑落,顆顆血珠落在下方青草葉上,直接將嫩葉燒成飛灰,在一定意義上,這一顆血珠便是凡人求之不得的寶葯,但青草虛不受補化為飛灰。

天星這般靜立了一天一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心口處的傷痕迅速消彌,不見分毫,可是殘留的劍氣還需花上半月療養。“也不知你有什麼背景。”他輕輕道,隨後朝着下方落去,一塊令牌懸浮在頭頂上方,雙眼閉合,開始療傷。

不到半天,董庄出現在他身前,“見過天星長老。”天星睜開眼,“你們來了,我見過她了,你們繼續打探。”他站起身,朝着遠處望去,清晨陽光透過樹梢緩緩降下,零星落在幾人衣服上,斑斑點點。

話音落下,便朝着前方飛去,他也沒有太多主意,對付常人或許憑着心中感應便能將對方找到,而對方消去了氣機,除非兩人相近,才能感應,只能到處飛馳,希望運氣不要太差。

若非對方擁有聖蓮花,他都想將對方收為弟子,可若將對方寶物奪了,以天才的心性到了以後定當爆發,為自己帶來毀滅之災,這也是他殺了不少天才的緣故,修仙更多修得是人心,讓自己更少犯錯。

南宮敏一路飛馳,一天一夜這般亡命飛馳,額間早已露出點點虛汗,降下身形,心中從所未有的疲憊,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熟悉感,沒有帝國,沒有家族,沒有那一道青色身影,即使再堅強的心終會有絲絲疲憊。

濃郁源氣湧進身體,過了片刻,繼續朝着前方飛馳,在她的記憶中前方是一個城池,若能進入,極力隱藏,或許能再拖延十天半月。

“董師兄,前方是一座城池,對方很有可能進去了。”一巨魔宗弟子將所有訊息整理後,朝着董庄開口道。

“你下去吧。”

“天星長老,你看怎辦?”

天星長老朝着董庄仔細看去,嘴角微微上揚,道“董庄,你到底沒有你爺爺的大氣魄。”似嘆息,又是嘲諷,讓站立着的董庄面色微變。他自然是看出了董庄的想法,對方雖想屠城這一最為簡潔的方法,但還缺少決斷勇氣。

董庄轉過身,“左右不過一城池,屠城。”冰冷聲音在這艘飛舟上面傳盪,讓前方一弟子心中一震,“尊師兄令。”飛舟靜靜懸浮,等待着宗門來人。天星雙眼朝着前方城池瞥去,“你到底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輕笑聲從口中傳出。

在董庄命令傳下,過了兩個時辰,那些分布在這片地域的四五千巨魔宗弟子朝着金雞城聚來,一道道劍影飛動,更多的則是那些浮空虛踏的元嬰修士。

烏雲壓來,金雞城城主落在董庄身前,“拜見前輩,在下願拜進巨魔宗。”話語間,將腰間儲物袋拿下,遞給董庄。

卻迎來董庄一臉鄙夷,“你算什麼東西,說你是城主還是抬舉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條狗,甚至說你是狗都有些過了。”“你也算是城主,為何不與這座城共存亡呢?就讓我成全你。”右手化刀,朝着對方丹田插了過去,一個金色元嬰落在他的手中。

“你不得好死。”話音未落,元嬰猛地爆裂開來,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什麼角色,自然會存上一手。而這一切都落在天星眼中,近萬年活下來,這種事情還是遇見過一兩次的,在元嬰爆裂瞬間,結界將爆炸點包裹,一道明亮光芒印在董庄心中。

四周一靜,董庄朝着天星看去,也沒有道謝,“屠城”,兩字蹦出,圍繞在金雞城周圍弟子向中間涌去,近百人一隊,手握刀劍,一蓬蓬鮮血閃現,將城池白色街道染成血色,聲聲悲傷、凄厲、無奈、悲憤將城池浸染,卻阻擋不了那雪白劍鋒斬下。

城池有不少人在死亡瞬間抬頭望天,一抹血色浸染雙目,心有疑問,為什麼要我誕生在這片土地,我一生碌碌無為,苟延殘喘,還是將我這卑微的生命收走了,一點不剩,一切隨風散,一抹淡灰之色飄上天空,不知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