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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劍光芒閃耀,疾奔中年人而去,一道白練,在對方眼眸凝為點點尖芒,‘砰’的一聲,中年人再度化為飛散水珠,而劍光緊隨其後,光芒乍現,空中出現短暫虛無,在遠處,中年人從新聚集,在他的頭頂,一座金塔滴溜溜旋轉,卻是一件中品靈器,攻防兼備。

一線牽和東皇劍環在他周身,散着柔和光芒,手中印法散去,“看來你奈何不了我”,迎風站立,瀟洒非凡。中年人也止住了身形,朝着地面遁去,兩人只能說不勝不敗,若是東方羽修為高些,藉助兩件上品靈器那便說不得什麼結果了,可惜沒有如果。

一股清流落入地面,臨走時,朝着柏王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情緒。一線牽和東皇劍重歸身軀,隱沒無蹤,躍上依依後背,三人朝着少青城飛去,帶起一縷微風,而東方羽心中愁緒,他完全摸不清對方套路,身在明,敵在暗,這極為危險,或許那人能夠給自己解答。

下方景物迅疾滑過,黑暗將三人包裹,而少青城越來越近,一個模糊輪廓印在眼中,稀疏聲響傳至耳畔,依依朝着少青城降下,如一片落葉,輕飄飄,不急不緩。

“他們走了嗎?”劉詩琪不確定問道,依偎在東方羽肩膀,半白長發與柔順黑髮纏繞一處,歲月靜好。“自是不可能完全走掉的。”他輕緩說道,手掌朝着天空升去,一道紫色光束衝上天空,到了最高處,炸裂開來,光芒四散,極像煙花,卻只有一種色彩未免單調些。

兩人靜靜站立,一束紫色火苗在手掌中靜靜燃燒,劉詩琪也不覺驚奇,一次次衝擊腦海不可能之事,到了最後也只會相信,甚至連她也能做出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紫炎映在兩人的臉上,滿是和睦。

在黑暗處,一身着黑色衣袍女子朝着對方看去,與腦海畫像快速比對,隨後,朝着兩人飛了過去,一個化神修士,“可是東方大師,在下奉城主命留守少青城,不知大師有何吩咐。”她動作極為謙遜,煉丹大師的地位可遠遠超過了她,由不得放肆。

“你可知他們前往何處?”他轉過身,凝視着對方,而對方一條極為隱蔽的紅尾暴露在眼眸中,這倒正常,若是沒有妖族血脈,怎能與對方好好相處。

“城主兩天前已前往諾王領地,以大師之能,若是朝着他們留下痕迹搜尋,定能發現。”此事不大不小,她倒是不好告知。

“知道了,你去忙吧。”他言道,手中出現了一白玉瓶,“這是我煉製的破境丹,對你突破小境界有幫助。”白玉瓶落在女子手中,環住劉詩琪雙腳微踏,兩人朝着前行迅速前行,黑夜再次將少青城包裹。

而少青城周邊一座山脈上,黃高樓和妖皇靜靜站立,微風拂過發梢,衣裾飄飄,似神仙中人,“他終沒有忘記我的恩惠,我們現在便去等他。”黃高樓緩緩言道,為人處世真的很奇怪。

“這小子身上或許有大秘密。”妖皇還是言道。連他都不能看清對方虛實,若沒有秘密倒是奇怪了,“你怎麼不將他留下,這不像你的風格。”能夠修鍊到渡劫的都是狠人,若說沒有情慾倒是過了,但每一個人都極為果決。

“說不得,沒有把握,行那事倒沒有太多益處,當一個棋子倒是恰當。”微風再次吹過,山崖上兩人已經消失,“我倒想試試,看看他有什麼秘密,棋子若是不能握在手中沒有一絲用處,你可不要翻船了。”威嚴聲音傳響,隱於風中。

妖皇殘影連連,朝着東方羽追了過去,而黃高樓駐足虛空,眉頭皺了一下,片刻便舒展開來,繼續飛行,對方只是突然出現,在一個恰當時機入了自己的眼,就算失去也沒什麼,依舊如前罷了。

妖皇在一岔路口停下,轉過身,靜靜等待,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他倒要看對方表現,若是不符心意,順手除去便是,一隻大些的小螞蟻。

東方羽朝着前方看去,眉頭深皺,想不到對方勢力如此強大,短短片刻便能尋到他的位置,也顧不得太過,“詩琪,恐怕你又要前往那顆星辰了”,他摸不着對方虛實只能將身邊人放於那個孤寂星辰,對方眼眸閃過一絲憂鬱,但還是極為聽話放開身心。

一線牽從衣袖處飛出,化為一面盾牌,將對方氣機打散,才將劉詩琪收進星辰。她降落乾枯荒漠,即使有血湖浸染,卻不曾完全恢復,些許乾涸裂紋在上面蔓延,即使如今看去,也可窺見當初時機多麼緊張。

“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劉詩琪輕輕低語道,說著讓自己振奮的話,可內心何如,恐怕只有她一人清楚了。依依似有所觸,從她頭頂飛下,飄在她的手心,紫色翅膀緩緩扇動,最後,又化為一個六七歲小女孩,懸在空中,緊挽着對方潔白手臂。

兩人相見,“你到底是何人?我與你無仇無恨,你為何尋我事由?”,即使他再好修養不知對方底細及其所求,心中也頗為惱怒。

“無仇無恨,你可是在說笑話,”妖皇走過的路不知多長,所經歷事由將他渺小的腦袋充漲,無仇無恨,難得聽到這般言語,“你活在世間便是原罪。無事由,你平何而生;規則籠罩之下,你可躲得過去;不染塵埃,多麼遙遠的事情。”

“你有罪,怎能沒有*恨。”他難得說上一句,甚至將心中所知都說了出來,儘是他這一生寫照,什麼天驕,什麼妖孽,天要收你,你能逃往何處,天下之大,卻無你立錐之地,說道興奮處,心中如魔。

東方羽初聽這般言語盡覺得胡言,但卻不知如何反駁,只是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極力抵制着,卻與自身生平聯繫一處,從玄黃大陸出事起,無緣由,天降其禍,一連串事情,造成如今這般光景,有家不能回,有愛妻還不知其所。

妖皇重新看向對方,此時,這個‘年輕人’像極了當初的自己,一身傲骨,爭天奪地,聲名遠震,還不曾理解這天下多麼寬廣,上方又有多少隱秘之人關注着自己,或許在覺得自己算是一個大人物時,別人將你比作一隻小螞蟻,怎般碾死都可以。

“便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若想活命便將你的全部展現出來吧,莫說我不給你機會。”他可不會覺得以大乘修為對抗小輩有何不對,同是人,都生活在一片天空下,那有什麼不平等可言,不以年齡論長短,只言胸中氣概天。

他張開手掌,一道手印朝着對方轟了過去,掌印不大不小,剛剛能夠將眼前之人遮過,印入地面三尺。掌印在東方羽識海中急劇變大,天級掌法,真真將威力完全發出,不再虛晃一招,而是實實在在,不浪費一絲多餘力量,全部印在敵手身上、心中。

如此壓迫下,東方羽還不及多想,甚至連一線牽都不曾動用,眉間一團紫炎飛出,懸在身前,他將全部希望寄托在神秘的紫炎上,在他神念控制下,紫炎化為一面圓形盾牌,阻在身前,空間在紫炎燃燒之下形成一條條虛文,向著遠處散開。

掌印緊接而至,與紫炎相遇,紫炎如拋進了一瓢油,猛地增長,熊熊燃燒,朝着妖皇席捲過去,下方臨近土壤盡數化為虛無,周邊樹木花草則化為一縷青煙,消散虛空,待雲散後,哪曾留下一絲痕迹,真的來去如煙。

在熊熊紫炎燃燒過來瞬間,妖皇身形飄轉,直接躲了過去,連自身掌握極強的金焱都不曾釋放,因為他心中悸動,似乎若是那般做會有什麼可怕後果,靜靜懸立虛空,注視着對方面容,似要看出甲乙某來。

一團金色火焰從他手心冒出,迅速向兩頭延伸,最終化為一柄金色尖槍,握在手中,朝着對方胸口刺去,眼中餘光則注視那虛空中的紫炎,他迅猛如風,金槍破開了空間,一條黑色紋路在尖槍處幻滅,在東方羽雙眼中擴大。

而東方羽卻不能做出任何動作,即使眼中投映,但身軀動作完全跟不上,腦海中閃過一個詞,‘大乘’,紫炎仍環在他的身邊,似乎不曾發現尖槍刺來一般,一抹紫色鮮血從傷口灑出,尖槍穿過他的身軀,將他帶飛,重重落在地面上。

金色尖槍重新回到妖皇手中,若非他收攏槍中氣勢,眼前之人早已化為枯骨,但他眉頭皺的更深,在他想法中,對方應該還有後手,絕非如此簡單,這與剛才發生情景完全相反,尖槍對準倒在地上之人,“若你如此廢物,倒要將你留給我那孫兒了。”

一個洞口留在胸口,能映出後方景物,身邊肌肉一陣蠕動,將傷口彌補,東方羽硬撐起身體,“你是麒麟妖皇”,面色蒼白言道,對方沒有言語算是認同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