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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炎浮在手心,一條細小水流環了紫炎一圈,她向洞口看去。東方羽閃現而出,東皇劍閃着白芒,一道百丈劍芒自天際飛來,劈向信蘭子。水晶鞭纏繞而上,將東皇劍一扯,劍柄脫離手掌,劍尖插進石壁,不知沒入多深。

一道掌印自素手飛出,砰地一聲轟在東方羽胸口,鎖子甲在力量衝擊下化為原形,而東方羽重新鑲嵌進石壁,一條條紋路自撞擊處延伸,胸口處一個血紅掌印極為醒目。

東皇劍從石壁飛出,向信蘭子刺去,劍光纏身,每每要落在身上,水晶鞭總能及時阻擋劍鋒。而東方羽雙眸閃着精芒,自心口處泌出三滴濃郁紫血,雙手作印,一道七星印以紫血為中心猛地擴散開。

一朵朵蘭花自信蘭子身上飛出,四周景色一變,一處平原蔓延而去,上面落滿蘭花,燦爛至極,在一側,一線牽極力阻擋着平原蔓延,一道結界將平原與水域分隔開,卻見一朵蘭花長在龍筋上,在流水中飄蕩,一處灰點自龍筋擴散。

紫瞳中間一道豎痕凝視紫血,一條條陣法線條從紫血延伸而出,七星印隨着紫血侵透,紫芒猛地燃起,空間隱隱不穩,黑色線條自七星印中心出現,迅速聚集一處,直到容一人穿過的通道出現。

東皇劍與水晶劍相擊,與信蘭子擦身而過,一雙素手握在劍柄處,突然她面色微變,劍身劇烈震動,一道紫氣自劍身飛出,隨即化為一條紫龍,龍尾擺動,龍首猙獰,襲向信蘭子面門,一瞬間激發出的皇氣將她撞向石壁,龍尾擺動,巨石從頂端落下。

泥石激射,灰黑向兩人交戰處捲來。蘭花飛舞,附上紫龍,卻見紫龍顏色迅速變灰,最終化為一頭石龍,水晶鞭將其一卷,襲向石壁,列成數十段,她直接遁出石洞。

一道青影鑽進黑洞,東皇劍隨之遁進,在一線牽準備遁進時,一雙素手握在龍筋上,紅芒大盛,而一朵朵蘭花自龍筋上長出,迅速將一線牽紅芒遮掩。

水流自信蘭子雙腳變化,在準備穿過黑洞時,一線牽龍影閃現,龍口猛地朝着細流咬去,而龍尾則向細流捲去,片刻阻擋,黑洞消失。信蘭子重新化出,右手握着化為石質的一線牽,眉頭微皺。手中一線牽極不安分,石層從上面剝落,偶現一點紅芒,石層再次覆蓋,如此反覆。

一朵朵蘭花飛進她身體,三分鐘後,她睜開雙眸,而信鳥飛至她身邊,將她載起,朝上飛去,到了水面,五百丈身影衝天而起,攀上雲端。信蘭子端坐信鳥背脊上,手指撥算,玄奧氣息自身上升起,極為不甘收起。

一片虛無空間,一道道裂紋自東方羽身上裂開,如一個碎娃娃,紫色鮮血覆蓋全身。他身上,東皇劍閃着白光,將周邊三丈照亮,劍身震動,這般持續了不知多久,猛地向前方刺去,一絲亮光從外界飛進,如瓷片碎塊撲落。

在東皇劍準備反回時,數不清碎片橫在中間,被一碎片覆蓋,不見蹤影,而東方羽亦隨之被一碎片蓋住,空間再次凝集,之前人影早已不見。

一條破敗街道上,土路在雨水衝擊下泥濘非常,一具身體橫在道路中間,讓來往路人眉眼微縮,大滴雨水還在下落,將他身上的淡紫鮮血衝散。雨水混着血液順着水道流向一旁的漲水溪流,周邊水草茂盛,一蓬被泥水衝擊的水草頻頻鑽出水面,露出一抹青色。

“小姐,五里外就到曾家村了。”一身着藍襖的十三四歲小丫頭掀開轎子窗口帘子一角,飄進幾許落雨,微紅臉頰落上了幾顆水珠,冰涼涼的,白色手帕將水珠試過,旁邊一十六七女子將手帕折起,放進衣袖。

“初春偏涼,莫要着涼了。”女子輕聲清脆,面容一般,但皮膚偏白,透着一股江南水鄉氣息,“早不該信這天氣,一連六天陰雨,還說今日不會下雨,透着清晨,見一面出嫁姐姐,想不到這般急趕還是遇見了這難得大雨。”

連着轎子的車架上,一中年大漢正坐前方,指揮着健馬方向,雨水順着蓑衣急急向下流,兩片衣袖還是被浸濕,將他雙手凍成微青色,心中急罵著糟糕天氣。

“砰”車輪自‘屍體’上壓過,話說這暴雨將正中屍體淹沒了大半,大漢不曾細看,害得轎子近乎翻倒,轎子及時傳出幾聲大喊,兩個丫頭摟在一處,身體高高飛起,隨後降下,可冷了遭殃柔嫩軟肉。

馬車及時停住,“王叔,怎麼了?”小姐平下心問道。“可能壓到長石頭,也不知那個混蛋竟然將石頭放中間。”他早晨都不曾壓到,想想定是那個無良小子將石頭搬來了。“王叔,你去將它搬了,免得二姐過來驚慌一場。”

王叔從馬車跨下,轉過頭,看着露出水面的兩隻腳,那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真是晦氣,竟然遇見一具屍體。”膽子小的丫頭聽到屍體面色一青,而小姐面色也好不了多少,雙手緊抓住丫鬟。

“王叔,你將他埋了吧,我在這裡等等。”這般耽擱了三分鐘,大雨變小了許多,毛毛細雨從天上降下,二把油紙傘撐開,走在近乎不能落腳的泥濘凸起石塊上。兩人走至石橋上,看着下方王叔,以及那可伶人。

“小姐,你怎麼過來了。”王叔看着兩人淡白臉頰忙說道。“死者為大,父親所言,我都記在心中。王叔,你過來將這件衣服給他換上,走的也算體面些。”

王叔將屍體固定着溪流中,也幸好溪水漲了近米,才將高高的屍體浸入,他踏着青石塊走至小姐身前,“看樣子似一書生,可惜了這般世道,遇見了強人也不能靠官府伸冤,可伶了這般相貌。”

“翠玲,你也不需怕,那人想來剛閉眼,話說面如冠玉,好看的很,只是可惜了這般英俊相貌。”雨漸漸淡了,最後只剩遠處青山朦朧水霧騰挪飄逸。

王叔將對方洗凈,將對方背了上來,也幸好他身子骨不過,背上至少百七十斤。對方換了身藍襖,怎般看襖略小,蓋不住身。“小姐,你等上半刻鐘,我將他入土便過來。”王叔朝一側青山跨去。

“王叔等等,我為他勾勒幾筆,省得對方親人尋來,什麼也看不到。”她迅速從轎子尋來一張白紙,她畫技還過得去,便為對方畫上一副,也算做些好事,父親經商,對她一直言道心存善念,也為後代積些德,當然她還想不到那般遠。

王叔將對方搬來,斜靠在車架,呼出一口濁氣,心道真重,將對方黑髮朝後擼去,露出一張光潔臉蛋,想來女子也會傾倒。他自是覺得對方面容還可,不然怎會將對方搬來。

蘊秋深吸了一口氣,想到王叔說對方面容還可,將帘子掀開,將圓凳搬出,白紙附上,右手執筆,才看向對方面容,至於丫鬟翠玲緊張地靠着車廂壁,雙眼緊閉。

光潔臉龐上面還落有殘水,即使這般,蘊秋看着還是覺得驚艷,好一個俊男子。“小姐,怎樣,話說我也是第一次見的這般俊俏小生,想來他被強人盯上也算正常。”

王叔的話語將蘊秋驚醒,臉色微紅,連王叔說了什麼都不曾記得,快速在白紙上描了起來,‘不像,不像’她雙眸在白紙與對方面容轉移,一直耽擱了一個時辰,天色微暗。

“小姐,不能在耽擱了。”王叔不曾作畫,也不知作畫時間,可看着天色,有些擔憂。一張張白紙飛至車廂,都只畫了一個輪廓。最後,對上了一雙黑眸,讓她身子一靜,心中直道,原來如此,迅速下筆。

過了半刻,她猛地驚起,一身大叫,讓站立車廂後方的王叔身軀一震。他急忙跑了過來,“小姐怎麼了。”他看着睜着大眼的小姐,極為緊張。一會兒,她急言道,“他,他詐屍了,詐屍了。”雙手指着對方。

在蘊秋驚叫起,車廂翠玲一同高分貝驚叫,雙頰嚇得鐵青。還是王叔是個男子,看向蘇醒過來的東方羽,強靜下心,伸出右手放置東方羽鼻下,感受有溫熱氣息溢出,鬆了一口氣,“小姐,他沒死。”一會兒後,蘊秋才靜下。

馬車極速朝權府奔去,一路水坑泥水飛濺,至於東方羽斜靠在車廂一角,而兩女則端坐車架,現在小臉還不曾恢複色彩,幫忙是別想了。

一座略顯破敗的府院前,健馬長鳴,兩女迅速下車,將大門打開,朝着裡面呼喊,“救人,救人。”王叔則將東方羽背下,想到自己將對方浸在溪水中近十分鐘,也不知能不能救活,心中還在埋怨,之前可是測了對方鼻息,也不見得有,現在心中仍打鼓。

一小子迅速奔出,與王叔一起將東方羽抬進府院。一大家除了幾個小的都圍在火堆前,東方羽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雙眼緊閉,若不是鼻息微熱,想來眾人也以為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