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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那個‘總沒好處’,我看了半分多鐘才反應過來,已經改好‘總沒壞處’了,hahah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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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友軒的卧房裡,程珮輕嘶一聲,一把推開旁邊細心給自己蓖發的婢子素槐,眉頭皺的刁鑽:“瞧你這笨手爪子!疼死我了!”

素槐忙跪在地上請罪,程珮本來還想罵她兩句,卻在面前的妝奩的明鏡上看到進來的桑葉,這才緩和了臉色,叫素槐下去。

“多……多謝姑娘饒恕。”

素槐起身往出走,戰戰兢兢路過桑葉身邊的時候,那人狠擰了她一把,低低的罵道:“笨嘴拙舌的東西,成日除了礙眼,就知道惹珮姑娘生氣,還不快滾出去,以後在院里伺候,不許進屋。”

素槐低呼一聲,又不敢說些什麼,只得忍下委屈,噙着眼淚道了一聲奴知道了,然後才腳步輕輕的出去了。

程珮看在眼裡,厭棄道:“真是煩死我了,這麼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也不知道玉兒姐為何要塞給我,在這三友軒伺候。”

桑葉接過篦子,熟練的幫她梳頭:“姑娘彆氣,不管怎麼說,那素槐都是玉兒姑娘撥來的,您就算不喜歡,也得用着啊。”

“我知道。”

程珮冷淡道:“爹巴結着三叔過日子,我就得多攀着玉兒姐,這麼多年她只顧着程岐那個廢物,不正眼看我,如今好容易搭言,還賞了個我婢子,我當然得欣喜的受着。”

桑葉也道:“是啊,也是委屈姑娘了。”不快撇嘴,“就說那件海藍色的雪茉花寬袖袍裙,玉兒姑娘也是穿破了那衣角,才想着送給姑娘的,偏偏姑娘還是歡喜的穿着,穿給她看。”

程珮道:“有就不錯了,挑三揀四就什麼都沒有了。”拿起新買的耳墜比了比,“再者說了,那衣服雖然破了,可那外料和里子卻是極品的,不知當時花了三房多少錢,更何況分緞坊的榮嬸子也是好手藝,補得比從前還好看三分,你沒瞧見嗎?”

桑葉不解:“奴瞧見什麼?”

程珮得意洋洋的笑着:“記得我前些日子,穿着那件衣服在蘅蕪院用早膳的時候,那程岐盯着我的衣服看個沒完。”

桑葉聞言偷笑:“可不是,怕羨慕極了吧。”

程珮看了一眼鏡中的桑葉,冷笑道:“憑她程岐有多尊貴,左右大伯死了多年,家業又在三房手裡,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桑葉也道:“可不是,而且奴瞧着,這次貴妃主子來,八成就是來打壓長房那位的,還連連抬舉玉兒姑娘,就是不知道這兩人的姐妹情深,能不能扛過這一遭啊。”

扶着程珮坐回帳床上,桑葉又壓低聲音道:“姑娘,方才東院角門的小廝來找奴,說那個沈鹿又出府去了,奴記着您的吩咐,匆忙跟了出去,竟跟去了關庄街的典當樓。”

“典當樓?怎麼不去咱們程家的九鼎當行?”

程珮道:“她去那裡做什麼?”

桑葉將馮宜的那個荷包恭敬遞過去:“就是這個,聽那典當樓的徐掌柜的說,當了她三兩銀子,奴用一個鐲子給換回來了。”

程珮上眼一看,就猜出這其中的八九分,她擺弄着荷包,從這鉤針的飛翅針法便知道是馮宜親手做的,只是沒想到程嵐裝模作樣的收下了,卻沒當回事,還被沈鹿拿出去當了,真是可笑。

程珮想了想,把荷包遞迴去道:“桑葉,你們這些宅府的婢子想必私下走動的勤,你想辦法,把這個荷包交給馮宜。”

馮宜?

桑葉雖然不明白程珮的意圖,但為奴為忠,立刻道:“姑娘大可放心,奴和伺候馮宜的葵兒認識,絕對沒問題的。”

“還有,那個素槐。”

程珮道:“畢竟是玉兒姐撥來的人,你罵兩句也就罷了,仍叫她在屋裡伺候也就是了。”聽說桑葉是用自己鐲子換的那個荷包,便在妝奩里撿了一個不喜歡的賞給她。

那鐲子金貴,桑葉喜不自勝的收下:“奴知道了,奴這就去辦。”

程珮頷首,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夢裡面,她看着程岐吃飯咬舌頭喝水直塞牙走路平地摔梳頭變斑禿打噴嚏掉下巴吃糖餅燙後腦勺兒……

又是一輪七天過去,程岐從朱雀樓回來,剛由阿橋下了馬車,她便瞧見通分緞坊的那條街口渺無人煙,心說不對啊,自從馮宜幫忙帶貨之後,分緞坊的生意應該起死回生了。

就算馮宜的熱度下去了,也不該這麼冷清,再加上這次回府只是阿橋一個人來接的,程衍沒來,她有些不放心的過去看看。

等到了分緞坊,老遠就瞧見榮嬸和眾綉娘坐在門框前嗑瓜子,程岐好笑的問道:“榮嬸子?今日怎麼這般得空?”

榮嬸子見到程岐,連忙拍打着衣服起身,叫眾綉娘散開,一臉愁容的說道:“姑娘回來了,這外頭風冷,快進來說話。”

程岐進去,瞧着剩下的那幾摞厚緞堆在角落裡,疑惑道:“程衍不是說很快就能清倉嗎?這些又是怎麼回事?”

榮嬸為難道:“姑娘啊,您在那朱雀樓不聞窗外事,可不知道這梁城炸了鍋了。”嘆了口氣,“本來這厚緞能清倉的,誰知道司馬府那邊露了消息出來,說馮宜姑娘穿了咱家的厚緞,染了瞞身的紅疹子出來,這下算是點了火,誰也不來買了。”

“都不買了?”

程岐這麼說,還是有些吃驚馮宜在錫平的巨大影響力。

榮嬸邪乎道:“可不是呢,不但不來買了,還偶有來退貨的,要不是咱們程家到底勢大,這就要鬧起來了。”

“姐。”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榮嬸抬頭,忙道:“太衡少爺。”

程岐回身,瞧着面無表情的那人,雖然才七天不見,程岱卻好像又清瘦了,整個人憔悴不說,眼底也有着明顯的烏青,看來也是被這急轉直下的生意弄得吃睡不安。

程岐無奈,要是程岱都急成這樣了,那程衍該什麼樣,那人若是長房親生的還好,偏偏是從山華府過繼來的,又肩負着和三房奪家搶業的重擔,壓力必然如泰山般。

“姐,跟我回家。”

程岱說完轉身,程岐也趕緊跟上,回國公府的路上,前者揉了揉酸澀的山根:“姐,榮嬸都和你說了?”

程岐點頭,又疑惑道:“那個馮宜不是喜歡大哥嗎?怎麼會突然厭棄那厚緞?想必就算出了紅疹子,也該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忍下,居然還把消息鬧了出來,置咱家分緞坊的生意於死地。”

一雙桃花眼猛地眯起來,謹慎道:“會不會是二房和三房胡編濫造出來的流言,就是不想厚緞清倉,依照承諾讓程衍接手緞庄?”

程岱果然累壞了,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不知道,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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