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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樣的笑容,卻讓谷嬌心中微微有些發抖。

來到這個家也一個多星期了,最讓谷嬌害怕的不是有知識的王叔意,也不是老大王繼博,而是這個專門笑眯眯的老三王夏南。

用谷嬌的話來說,這王夏南屬於笑面虎那一類,也是谷嬌最不願意打交道的那一類,她更喜歡直來直去的那種。

當然並不是她智商不夠

而是她喜歡簡單一點,尤其是在和家人相處的時候,她不願意和這種說一句話都拐幾個彎,隨時挖好坑,等着你跳的人打交道。

“怎麼,想吃螃蟹?”王夏南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來了幾天,也在家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她的皮膚好像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還是那麼的水,那麼的嫩,嫩得讓他忍不住想要掐一把試試,是不是真的能掐出水來。

“為什麼說螃蟹不好吃?”谷嬌指着田間的螃蟹。

很肥美,谷大廚目測,估計有三、四兩,這樣肥美的螃蟹,正是吃的時候。

“這玩意沒什麼肉,而且味道特別的重,又土又腥,殼還特別硬,只要不是面臨被餓死的境況,沒有人願意吃的。”王夏南解釋,心中也覺得應該更努力的幹活,讓這個女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不過這女人的口味也真奇怪,油亮油亮的鴨子不吃,非得吃這種沒什麼肉的螃蟹。

“原來是這樣!”谷嬌沒再多說什麼

想到她來的這段時間,家裡的東西全部都是煮的,連炒菜都沒有,任何東西都是放點水然後放下鍋,煮熟了就能吃,家裡更是除了粗鹽之外沒有任何的調料就明白了。

海鮮這東西可不是光放一點鹽就能做出美味的。

“還習慣嗎?”王夏南現在非常的挫敗,他自認非常有魅力的,要不是他們家的兩個兄弟拖累着的話,願意嫁他的女人,可以從這裡排到隔壁村。

可現在跟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居然沒什麼可聊的,對方興趣缺缺的樣子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但挫敗之後,他還是努力的找話題,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他就覺得自己二十年來的心,全部都落在這個女人身上。

在那一瞬間,彷彿煙花炸開,怦然心動。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愛,但是他明白一條,那就是他想要這個女人,不僅想要得到她的身體,還想要得到她的心,想要給她保護,想要她全部的全部。

這跟親情完全不一樣,以往他對着兄弟們也有情義,也有着自己的責任,可完全沒有那種連做夢都在想着她的感覺。

想到夜裡做的那個夢,王夏南微微有些臉紅,他從來沒有想過,現在已經不是春天了,自己居然還做了那樣羞於啟齒的夢。

不過想到夢中那回味無窮的感覺,他情不自禁的把視線黏在了身旁的女人身上。

那麼炙熱的視線,谷嬌沒有感覺到嗎?

不。

當然感覺到了,她又不是木頭人,再加上剛才這男人說的,凡事總是要學的。

谷嬌覺得那就是專門為了自己而學的,要不然前那麼多年,他們為什麼沒想起來要學呢?現在自己不會這裡的方言,他們幾天之內就學會了。

而且剛才跟自己對話的時候那麼流利,顯然是經過反覆練習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這點感動並不足以讓谷嬌接受眼前這個男人,而且她也明白,並不光光是接受其中一個就可以了,那只會破壞他們的兄弟感情,要接受他,就要兄弟幾個都接受了,要不接受,那就只能傷了每一個人的心。

“對了,那個……我是不是給你們帶來很多麻煩?”谷嬌想起,這麼多天一直沒有見過的他們口中的二哥和四弟。

一個肺癆,一個雙腿殘疾,從來沒有見過面,甚至連他們的聲音都沒有聽過,好像家裡就沒有這兩個人。

除了第一天,後來做飯的時候都是王繼博他們端到房間里了,谷嬌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導致人家這樣的,畢竟以前兄弟們在一起,不可能幾天都不見面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王夏南微微眯起自己的狐狸眼,一雙好看的眉頭皺着。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添麻煩?

怎麼可能。

先不說她來了之後家裡到處乾乾淨淨,收拾得整整齊齊,就連每天回家的時候,都有熱乎乎的飯菜吃。

最重要的是能聽到她和小六的歡聲笑語,她給這個家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生氣,怎麼會是麻煩呢?

“就是……嗯……你二哥,還有四弟,他們都沒有出來吃飯,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來這裡的原因,給你們造成不便了,其實沒關係的,我可以端一點到自己的房間里吃。”谷嬌覺得不能因為自己的到來讓人家兄弟感情破裂。

畢竟人與人是要相處才能維持感情的,要不然無論多麼好的感情,隨着時間的流逝,都會慢慢的歸於平淡。

谷嬌可不想成為這樣的罪人。

“……你願意讓他們上桌吃飯?”這一刻,王夏南的心中是震撼的。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看起來極其講究的女人,竟然願意讓自己兩個身體不好的兄弟上桌吃飯。

“啊?”谷嬌難得懵了一瞬,為什麼說是自己願意讓他們上桌吃飯呢?

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了。

“這裡是你們家呀,兄弟幾個人本來就高堂和孩子都沒有,大家當然要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吃飯啊。”

“……那個……我四弟他是肺癆……”王夏南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覺得對方一定是聽錯了,或者忘記了這件事情,他有必要再提醒一下。

實在是這麼多年的打擊,讓他不敢再相信人的品格了,想到曾經來他們家相看的一個女人。

四弟坐在桌子上不停的咳嗽,然後那女人像看到了瘟疫似的,又罵又叫,從他四弟是個病鬼,罵著罵著,罵到他二哥的身上,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

那樁親事最後沒成,但是在他們兄弟幾個人的身上和心裡留下了極其濃重的陰影。

從那時候開始,只要家裡來了任何人,哪怕只是隔壁的鄰居,那兩兄弟都不會在上桌吃飯了,甚至不願意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