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這會剛好在船上,也剛好接到南門的人送來的信。
暗一和蘇霖分開,回到冒險號,發現船上的人安然無恙後,就覺得南門的人並沒有惡意。
收到林嵐的信,他心裡的石頭才落地。
暗一大搖大擺地走進村子,走到蘇霖他們藏身的地方。
此時蘇霖他們五個人正躲在那柴房裡,蹲着窩在一堆乾柴下面。
臉上是灰,頭髮里插着稻草。
看到暗一突然出現,蘇霖忙問道:“找到林嵐了?”
暗一還沒回答,蘇霖突然瞅到夜鶯遠遠地朝這走來了。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暗一回頭一看,確實是夜鶯帶着兩個人朝這裡走來。
“沒關係了,你們出來吧。”
“出來個屁,”蘇霖看着夜鶯越走越近,只得鑽出柴房,拉着暗一準備躲到一旁的大樹上。
這期間根本沒給暗一說話的機會,拉不動暗一,看着夜鶯越走越近,撒了手就像個猴子一樣,跳到旁邊的大樹上去了。
暗一喊道:“林嵐找到了,都是誤會,大家出來吧。”
齊睿和初九他們聽到這話,從柴房裡走了出來。
唯有蘇霖,盯着夜鶯沒有動靜。
夜鶯走到樹下,抬頭看着蘇霖藏身的地方。
“我有那麼恐怖嗎?”
暗一沒見過夜鶯,但見人家對他點了下頭,他也意思地回了下禮。
暗一走到齊睿旁邊,指了指樹上的蘇霖。
“他這是?”
齊睿湊到暗一耳邊:“我們就是被這位姑娘抓的,蘇霖身上的傷都是被這位姑娘打的。”
暗一偷笑,夜鶯有些不好意思了,喊道:“你下來吧,我不打你了,我爹說了,這是個誤會,你下來,我給你道歉。”
樹上還是沒有動靜。
夜鶯又喊道:“你要再不下來,我就上去把你提下來。”
話音剛落,就見蘇霖跳下了樹,站定後,兩手還理了理衣服,拍了拍灰塵,證明自己不是被威脅才下樹的。
昨晚上太黑,大家忙着逃命,也沒注意彼此身上有多少傷。
眼下這光天白日的,蘇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全暴露了出來。
暗一看看蘇霖,又看看齊睿,真得很難相信兩人是一起被抓的,這看起來,齊睿是主動投降的吧。
夜鶯注意到別人的目光,也覺得自己把蘇霖打得太狠了。
“對不起啊,那天我出手太重了,我叫夜鶯,大家不打不相識,做個朋友吧。”
夜鶯低着頭,雙手背在身後,絞在一起,腳踢着地上的石頭,咬着下嘴唇,很有誠意地看着蘇霖,向他道歉。
很明顯,夜鶯不常向人道歉,所以她有些彆扭,有些扭捏,露出一些女子的嬌態。
誰知,蘇霖鼻孔一哼:“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要和你和解。”
說完,拉着暗一就往前走。
“林嵐在哪,帶我去找她。”
夜鶯反應過來,指着蘇霖的後背。
“把他給我抓起來。”
蘇霖一聽這話,拉着暗一像個猴子似的,拚命往前跑,齊睿和剩下的人跟上去。
而跟着夜鶯的兩個人,小心地勸道:“小師妹,你別,師父說了,不能再為難他們,也不准我們和他們起衝突。”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夜鶯說完就自己追上去了。
蘇霖自知打不過夜鶯,自然跑得飛快。
昨晚他們一行人就是被抓到了南門主院落里,現在他們要走林嵐,回到那個主院落就行了。
到了大門前,蒼幕的大徒弟離落看到他們,認出他們,就迎了上來。
“你家公子和我師父在議事,吩咐不能打擾,幾位少俠等一下吧。”
大廳門緊閉,門口還站了六個護衛,嚴陣以待的樣子,硬闖是不可能。
蘇霖就在前院的石階上坐下了,暗一看着他滿頭稻草,笑了笑,走近幫他拔掉。
“你跟他家小姑娘置什麼氣?”
“我被打成這樣,我還不能生氣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打不過人家,你就不怕惹得他們翻臉。”
蘇霖哼了聲,轉頭對向正門。
結果看到夜鶯從正門進來,又哼了聲轉頭面向大廳。
夜鶯上前要動手,才擺出架式,蘇霖立即彈出去好遠。
暗一他們終於忍不住,捂着嘴笑出聲來。
離落上前攔住夜鶯:“師妹,不得胡鬧。”
“可是他”
離落立即一臉嚴肅,警告地看向夜鶯,對她搖着頭。
在南門,除了蒼幕,夜鶯唯一怕的人就是離落了,見他擺出個嚴肅臉,把後面的話咽到肚子里了,走到一邊的長廊,就着扶手坐下了。
這時,武力舟帶着小黑從客房的方向走過來,看着這一前院的人。
“這是有什麼事嗎?這麼熱鬧!”
離落上前道:“武公子好,你是要見家師嗎?”
武力舟點頭,眼睛卻是看向蘇霖一行人,領頭的俊俏公子不見了,倒又多出四個人。
大廳屋門緊閉,這麼多人等在外面,那沒看見的那個
離落道:“武公子若是沒有急事,可否改日,今日家師有點忙,可能一時半會沒時間見武公子。”
“沒關係,我沒什麼急事,就是閑來四處逛逛,不知這幾位是?”
暗一他們別過頭,沒有搭理。
蘇霖對武家的人也沒什麼好感,聞言手撐在後面的石階上,抖着腿,一副二流子的樣子。
齊睿笑着坐到蘇霖旁邊,越發覺得這位蘇小王爺有趣。
離落也不知道暗一他們的名字,自然無從介紹,只得簡單說是他師父蒼幕的朋友。
武力舟討了個沒趣,倒也沒有生氣。
行慣商場的人,看點臉色是稀鬆平常。
武力舟帶着小黑走出前院,走出大門,但也沒有走遠,就在門口站着,似乎是在欣賞不遠處的縹緲峰。
小黑忿忿不平道:“他們神氣什麼!”
“他們不是神氣,只是無心與我們結交。在商場順遂慣了,難得這樣看別人臉色。”
可能自己行事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這也是父親一直說他的一點。
最後這句武力舟沒有說出口,他父親就是武家的主事人,一早就跟他說了,他屬意的接班人是他的三弟,要他儘力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