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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麻子看着銣初一字一頓地說道。

“初丫頭,你告訴伯伯,魚兒到底是哪裡來的?”對於銣初李大榮是真的不相信她會偷魚。

昨天她給出的點子,可是救了整個村子,就連今天公社視察的人,都說他們列次抗暴雨的準備充足,足足實實誇讚一回,還說要是列次真的沒得損失,還會給他們立個大功。

就這丫頭提出的點子,都是對大隊好的,如果她想吃魚,他二話不說直接打一條起來送到她家。一條魚跟一個村子的命來比,肯定是人命重要。

不是李大榮誇大其詞,現在正值六月底,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眼看這場暴雨就要來了,如果處理不當,今年的辛苦就白費了。還不止是白費這麼簡單,下半年到明年七月份大家都沒得吃的了,又要開始鬧天荒了,一想起那種吃不飽肚子,經常有餓死人的年代,李大榮這心裡就發怵。

“伯伯,那我就說了哈!”要不是看到圍在門口、圍在院牆的人越來越多,擔心那個用泥巴砌的牆受不住他們的體重,她還準備再看一會兒熱鬧。

“你說嘛!說嘛!就算是捉的堰塘的,伯伯也會向公社求個情,看在你昨天幫了整個大隊的份上。”李大榮剛剛想了想,小娃兒不懂事,只要承認了,也還是可以原諒的,不是有句話說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喂,李隊長,可不能這樣,你這是包庇犯罪!”向春花一聽李大榮的話氣得跳腳,感情她剛剛就是那跳樑小丑給她們耍把戲的不成。

“不這樣,那你說哪樣,她們說是初丫頭捉的魚,那你把她一個細娃兒還送公安去,我看你就是……”李大榮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偉人就說過“吃水不忘挖井人”,初丫頭可是對他們大隊做過貢獻的,他們把她送公安局去,那不就成了忘恩負義的人。

“隊長伯伯,魚是我捉的。”看了看為難的李大榮,銣初直接開口說道,這是事實不容她狡辯。

“你看,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銣文強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我屋憨子天天在屋裡喊要吃魚,我都不敢去堰塘抓,你屋裡丫頭倒還膽子大,捉他嫩個大一條魚。”向春花看着桌上那一根根特大號的魚刺,列個魚兒怕是比她們過年吃的都要大。

“我說楊嬸子,你列話是不是有點不對了,魚兒是我抓的又囊個,你能證明是我去堰塘抓的,那我以前在河溝里釣黃鱔摸泥鰍,經常會捉幾條魚回來,你也說我是堰塘捉的。還有我爺爺我老漢兒,從小都給我說過堰塘是公家的,還有那大一堰塘水,我細娃兒家家的我一個人敢去捉魚,你怕是想得太簡單了。我還說你是不是眼紅我屋裡吃魚,聞到了魚腥味就來冤枉我。”在江城呆了十幾年,說點家鄉話好像還有點點彆扭了。不過,銣初人小鬼大,說的一板一眼的,把那些看熱鬧的,都挺得一愣一愣的,反應快一點的還跟着點頭。

“你,你簡直是在打胡亂說,河溝里有嫩個大的魚,鄉親們你們看,你們哪個見過有列大的魚?”向春花直接跑向八方桌,從桌上起一根魚刺,靠近桌子的時候,看到盆盆裡面的魚湯,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哦,列個魚刺嫩個大,我在河溝里是沒見過。”在向春花給他們挨個挨個看魚刺後,大家都發出了這個疑問。

“那也說不定,我們是沒見過,別個細娃兒天天在河溝跑,偶爾抓個一兩條也說不一定。”也有相信銣初的,畢竟她在大人們的眼裡一直就是聽話的那一類,雖然她喜歡下河摸魚,但是她從來不胡作非為,干那些損害莊稼的事情。

“你們說到底是不是初丫頭在河溝捉的?”有些搖擺不定的人,也問向身邊的人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是偷的,大堰塘的水怕是有幾米深,就算是邊邊上的,也要齊我們肩膀,她細娃兒家家的又不會游泳,要是下水不淹死才怪。”農村的男娃兒都會游泳,女娃兒就不會,大人都不允許她們下水。

銣家列個丫頭養得嬌滴滴的,除了去河溝里玩玩水,堰塘她去都不去。

“列個初丫頭是不是走了狗屎運,從樓梯上摔下去都沒得事,醒過來又從河溝捉嫩個大一條魚。”那些相信銣初的人,都羨慕地說道,早曉得河溝有列大的魚,他們也去撈算了,給細娃兒打打牙祭多好。

“你們,你們……”聽到邊上的話,向春花氣得不行,列些人太沒得原則了。

“好了好了,別個初丫頭說不是就不是的了。”村支書看了看銣初,列個娃兒看起來也不像撒謊,很可能真的是她在河溝里捉的。

畢竟以他一個曾經的偵察兵來看,列個娃兒說起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氣不喘的,肯定說的是真的。不管她的魚是哪裡來的,肯定不會是堰塘偷的。他接受桃花村的村支書十幾年了,大家都相安無事,沒得人去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

“村支書,你也包庇那個女娃子,我看你們都是被狐媚子給勾引了。”向春花走到胡蘭的身邊瞅了瞅,直接嗤之以鼻地說道。

“啪!”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你敢打我,你列個死女娃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被一巴掌打紅臉的向春花一下子尖叫起來,肥胖的身子直接撲向銣初。

“你敢!”銣文強扛過一邊的長板凳直接對着向春花。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們列些人只曉得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憨子憨子。我們娘倆一起找你老漢兒去。”向春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大象腿就這麼在地上彈呀彈。

說來也奇怪,她整天說沒得吃的,列一身嘎嘎也不曉得囊個長起來的。

“我媽是正正經經的婦人,你自己長得寒磣,就用話來詆毀她,我不抽死你就算是好的。我給你說我喊你一聲嬸子是對你的尊重,要是再聽到你喊我媽那三個字,我見你一次打一次。”銣初兩手叉腰氣憤地說道,說話的同時還舉起自己的拳頭揮了揮,感覺氣勢不夠,走到地上拿起媽媽剛剛拿的掃把又揮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