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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瘋了!”賀蘭毓握着匕首的雙手濺滿了血,她的臉因為不可置信而變得驚懼,她想掙脫開被我抓住的手,可我怎能如她的意?

眼角瞥見了前方的一抹黑,“賀蘭毓,你,你為何要殺我?”現下我的表情看在他人眼中應是極其痛苦的,呵,這次我可是下了狠手,既然做了,一不做二不休,那就暈吧,我閉上了雙眼。

“小溪兒!”那抹黑色身影快速的靠近了我,接住了我快倒地的身子,抱起了我。

“景哥哥,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是她,是這個賤人,她自戕誣陷於我”一向在夜景熙面前保持優雅、大方、純潔、善良的賀蘭毓,竟也不管不顧說了“賤”字啊,呵,這下暴露本性了

“住嘴,此事我必會查明真相!”夜景熙抱着我轉身離去,不再理會賀蘭毓。

轉身的時候我偷偷睜眼看了下賀蘭毓,只見她呆愣的像個木頭似的望着我們,我沒忍住向她做了個鬼臉,眼見她的木頭臉轉為錯愕繼而扭曲憤怒,那眼神真的很可怕,似乎想將我生吞活剝了,哈哈

我閉眸窩在夜景熙的懷抱里,感受着他的溫暖和心跳,龍涎香的味道可真好聞

“哎呀,聖女!您怎麼又受傷了!”春花的尖細嗓永遠都會應景的響起。

“下來,別裝了!”夜景熙的聲音帶着些慍怒。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放開扒着他脖子的一隻手,不情不願的落了地。

“把東西拿出來!”夜景熙又對我命令道,我自知理虧,不過我可沒打算拿出來,那可是證據,我向他搖了搖頭。

“你拿不拿?”

秋月看夜景熙要發怒了,忙跪下求情:“宮主,聖女也是孩子心性,平時愛玩慣了,求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誰知夜景熙將怒火燒向了秋月:“你作為聖女殿的護法,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主子,讓她陷入險境,知道你要接受怎樣的懲罰嗎?!”

春花一聽也立馬跪下:“宮主恕罪!屬下和秋月護主不力,幾次三番讓聖女受傷,確實罪該萬死,若要罰,屬下願一同受罰!”

秋月春花我怎能牽連你們!

“夜景熙,你不用逼他們,也不用威脅我。”我從衣衫里掏出縛在肚子上用豬皮做成的水囊扔向了夜景熙:“你不是要它嗎,拿去!”水囊原本被我灌進了豬血,現在已被匕首戳破。這就是我用來對付賀蘭毓的法寶,若她安安份份的豈會有如今這一幕?

我扯起春花秋月,看着夜景熙冷漠的神色,含怒道:“他們可是我的護法,要不要懲罰,如何懲罰,與您夜大宮主有何干係?”繼而對春花秋月道:“我們走!”

原本以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沒想到夜景熙真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他竟然要將我遣去夜宸宮別莊思過,他這麼急着要趕我走,還不是為了撫慰他的心尖尖。

雖然我和夜景熙地位是平等的,但我從來不插手夜宸宮的事,一向只專註於做個米蟲,平日里也就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因此在夜宸宮裡其實也沒什麼威信,說被遣就被遣,哪有賀蘭毓所說的強勢如男子,她那是污衊。

臨行前看着賀蘭毓得意挑釁的小人樣,呵,就讓她再得意一段時間吧,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無暇顧她。被遣去別莊?呵,正好如了我的意!

“秋月,你的探子真的打聽到他的消息了?”坐在一架馬車上,聽說找到賀蘭樾了,我可不就高興壞了,一洗雪恥的機會可來之不易。

秋月坐在馬車外駕着車:“聖女,您放心,這次我們必不會讓他逃了!”

“是啊,宰了他最好!”春花坐在秋月旁,用着最溫柔的嗓音說著如此血腥的話,奇怪,我卻覺得特別特別的悅耳。

“吁——”馬車驟然停住,我一個踉蹌差點被慣力衝出馬車。

發生什麼事了?

“來者何人?”是秋月的質問聲。

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

“秋月,外面是誰?”誰來了?

“聖女,您在馬車上待好,不要下來啊”是春花的聲音,“秋月我來助你!”

我撩起馬車帘子,一看,果然是幾十個蒙面黑衣人正和春花秋月纏鬥着,雖然我對他們的身手很放心,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功力看起來都不低,這必然是場惡鬥。

剛想下馬車加入秋月他們,一個黑衣人卻突然朝我飛來,擄了我就跑,順便還點了我的穴!真該死!

“聖女——”秋月呼喊的聲音響在身後,可惜越來越遠,這人的輕功簡直出神入化,帶着我這個累贅竟然還能飛的毫不費力,並且越來越快。

他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小集鎮,進入一個普通的宅院,將我往一間廂房的榻上一扔,什麼話也沒說就出門去了。見他要走,我本想問他是誰,為何要擄我,卻發現自己連啞穴也被點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和我結仇的不過就那麼幾個,但他們應該不至於買兇殺人吧?

我從白天待到了晚上,連一個鬼影都沒瞧見,好不容易等身上的穴道自然解開,想溜之大吉,卻發現門窗都被緊鎖着。

黑燈瞎火中,活動了下經骨,我心中暗想着到底是誰要綁我呢?

春花、秋月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脫困,就算脫困找不到我,他們必是焦急萬分的,早知道就多帶些弟子上路了。這次去別莊因為別莊原本就有不少弟子,所以我只帶了春花和秋月上路。

正想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我抬眸望去,一個身影進了來,天色實在太暗,我看不清那人的臉。

只見那人走了幾步,到了窗檯前動了幾下,整個屋子就亮堂起來,原來他是在點燈,不過他仍是背對着我,穿着淡紫色飄逸絲質常服,一頭瀑布般的青絲隨意束在背後,從身形上來看就十足的貴氣逼人,我緊盯着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突然他轉過了身,露出了絕美的臉,對我眨了眨眼,笑道:“子玉,我們又見面了!”

我一呆,好想哭,竟是那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