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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侯亮點着頭,直到顧維安將他的手放下,他違心地對着顧維安說出感謝的話。

顧維安這才拉着氣鼓鼓的墨白走出去。

“你放開我。”

走廊外,墨白掰開顧維安的手指,“剛剛你不是沒看到那侯亮是多麼一個無恥的人,你還要給他送魚!”

“我知道。”

他還笑呢!

她都快被他氣死了。

“你知道什麼?”

墨白沒好氣地問。

顧維安習慣性地想伸手揉墨白的小腦袋,卻被墨白移開,看着墨白吹鬍子瞪眼,顧維安的笑意更濃。

“我知道,你是氣不過別人說我。”

瞧着顧維安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墨白撇了他一眼,嘴上犟着:“我都快被你氣死了,怎麼還會氣別人!”

“小白。”

顧維安喜歡墨白給他使小性子,這樣他才會覺得墨白對他是在意的。

“我們都是接受過教育的人,別人的那樣的作派,我們怎麼能再用粗魯的方式對待?!”顧維安耐心地是她說:“萬一,那侯亮若是氣惱了,要打你,你這個小身板怎麼辦?”

“他打我,我便打他!總不能讓自己吃虧的。”

聽着墨白這麼稚氣的話,顧維安撲哧一笑,“我以前總覺得你是在墨家扮豬吃虎,倒也習慣了你的柔弱。怎麼,如今到了飢荒年代,徹底釋放出本我嗎?”

顧維安的話,羞得墨白偷偷地垂下頭。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太粗魯了?”前半句還是很小聲的說著,後半句越說越大,“顧維安。我告訴你,你後悔也沒有用!我爺爺已經把我許給你了,你想退親也不行。”

“我以前——”

顧維安眯着眼,一時間情難以自控,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濕答答的,他將墨白抱進懷裡,“倒不知道我們小白,還會有這麼無賴的模樣。”

“你放開我!”

剛剛因為侯亮的事情,他從水庫出來還沒換衣服,墨白來醫院喊人的時候,順帶着給葉修打了電話,要他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帶些換洗的衣物,順便也轉告部隊一聲。

這會兒,葉修拿着顧維安的衣服,看到前幾日兩個人還拘謹的跟什麼一樣,這會兒倒是如膠似漆起來。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我抱着我媳婦兒,他們誰愛看誰看去!”

葉修聽到顧維安這樣的話,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不言苟笑的顧離城嗎?若是被底下的子弟兵給看到,各個都要笑話着的。

“城哥。”

葉修打破了面紅耳赤的畫面,“你總要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墨白不敢看人,聽着是葉修來了,她的耳根發燙。

“阿修不是外人。以後他還要看咱倆成親呢。”可是誰知道,顧維安抱得更緊了,他說:“之前部隊請來一位R國來得醫生,他說過,這叫做感覺適應。所以阿修提前看多了,在婚禮上就不至於因為驚訝而出亂子。”

這都是哪門子的歪理?

可就算葉修知道是歪理,竟然還覺得顧維安說得頭頭是道。

他嘆了口氣,“城哥。我知道你現在是戀愛期,可你總要考慮小嫂嫂先前發了高燒,現在又被渾身濕透的你給抱着吧?”

是顧維安心裡頭忙着激動,一時間忘了形。

墨白的衣服,也濕了。

不過好在葉修別看平時脾氣暴躁,但他處事細心得很。

在接到墨白的電話時,他首先就想着跟墨白也拿一套乾淨的衣服。

“小嫂嫂。”

葉修遞過來一件冬服,“這是女兵送的。前日你發了高燒,城哥自責得不得了,等着你倆成了親,日子寬鬆了,再買了布匹,重做新衣裳。”

墨白接過沉甸甸的冬服,她知道隊里的女兵的冬服與男兵的料子一樣。

等到明年開春,她嫁給顧維安,在這個年代,就是名軍嫂。

她得努力,變得更優秀。

他在外面奮鬥時,她負責把他的小家照顧好。孝順公婆,善待親戚,絕不給他添亂子。

墨白在昨日住的病房裡,她緊緊地關上門,心裡頭亂亂的。

她穿上上衣,繫上排五粒扣,又套上散腿褲,戴栽絨帽。

等到出來的時候,顧維安從廁所出來,也換上了樣式相同的冬服。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兩個人相互敬了個軍禮。

“起先我還覺得不合身,準備讓後勤部的小南給重新調整調整。”

顧維安走到墨白身上,“現在看來,我們小白,穿得正好看。”

他的嘴巴,就像塗了蜜似的。

葉修以前沒聽過顧維安這麼夸人,他不由得起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小嫂嫂。”

葉修不想繼續聽顧維安再說這些話,他這個人心眼兒實在,先前因為誤會跟着墨白,後來解除誤會後,看到墨白也真心對顧離城,也是打心眼的為他們高興。

“你今年十七了吧?”

葉修想着最初見墨白的時候,城哥讓自己核實過她的信息。

“嗯。”

原主墨涼剛好也是十七歲,所以墨白的回答,倒也沒有很尷尬。

“蘭城的李幹部曾經透露,西瓜農場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中央的重視,想必用不了多久,那農場的人們都會回到以前的單位去。”葉修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給墨白聽:“你有沒有興趣入伍,來參加我們軍區的文工團?”

“……我……”

以後的日子,她倒是沒有想好,顧維安替她做了決定,“她不入伍。小白以後還要考大學呢。”

顧維安知道,墨白喜歡學習,一直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白。”

顧維安深情地望着她,“等到農場的事情解決了,你就回到學校里念書,等着高考的時候,考上蘭城的大學。文工團的事情,咱們不去考慮。”

墨白有些氣自己,顧維安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而她對他一無所知,這讓她心裡的愧疚更深了。

她想,他與她前世應該有很深地瓜葛,不然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對讀書的渴望。

何況,八十年代的韓翠花只當自己因為海城師專畢業包分配,才不捨得讓出名額。又怎麼能知道,她其實最想去上的學校是蘭城的師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