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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墨白秀氣的眉毛擰成了彎,她的指甲嵌入掌心,只覺得渾身惡寒,“難不成你是墨綠?”

聽到小白的話,顧維安的眼神也變得陰沉。有些事情,小白忘了,但他還記得。

一想到兩個姐妹的關係曾好到她把自己推給墨綠,顧維安胸口的悶氣,就提上了嗓眼。

墨綠眼波流動,嗔怪着,“哎呀。姐姐!你怎麼能夠忘記我呢?我是南溪呀!”

反正現在她是魂穿,頂的是周潔的樣子。

何況小黑貓也告訴過自己,除非自己說破,否則其他的人只當她是周潔。

關於南溪,顧維安是清楚的,他見小白還疑惑着臉,拉着她的小手道,“那個南溪是——”

“我知道。”

墨白打斷顧維安的話,她的所謂的好朋友,她怎麼會忘。

那個曾經表面上跟自己很是要好,背後說盡了自己壞話的南溪。

“我記得當初你同崔師傅的事情被學校發現後,退了學,耽擱了那年高考。”

顧維安有點看不透現在的墨白,依照常理的話,那南溪是墨白在八十年代為數不多的好友,小白沒道理上來就揭人的短處。

這件事,墨綠也知道,她不過是隨口謅了南溪的名字,以便日後接近墨白,要她跟顧維安結不了婚。

哪裡算得到,這南溪跟墨白,不過是表面功夫的姐妹花。

“小白姐姐。”

墨綠這會兒,還演上了那南溪柔柔弱弱的性子,“前世的許多事情,我雖然都記不清楚,但唯獨沒忘記崔師傅那個挨千刀的!”

眠崖村隸屬於陵雲鎮,村子裡沒有高中,只能去鎮上繼續念書。而崔師傅,就是陵雲鎮中學看門的一個離婚老男人。

當年崔師傅與南溪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顧維安已經去蘭城念大學,自然就不知道這些事。

墨綠說得隱晦,男人也當是說到了傷心處,因為之前聽說南溪是墨白的朋友,對她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如今你也換了幅皮囊,那些過去的事情,也儘快都忘了。調整好心情,想想當下怎麼過才是。”

“顧大哥。”

墨綠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話。

顧維安口袋裡有着手帕的,不過想到前世,小白不喜歡自己對所有女孩子都好的態度,所以沒再像從前那樣把帕子出於好意地借給別人。

墨白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難不成八十年代自己認識的人,都組團玩穿越嗎?

空氣里開始懸浮着沉默,每個人不知道在各自的心裡盤算着什麼。最後,還是顧維安打破了沉寂,“小白。紫薯再不吃就要涼了。”

墨白從恍神中悔悟過來,管這個周潔身體里裝的是墨綠的魂魄還是南溪的魂魄,反正自己以後小心提防就是。

她剝開紫薯後,笑嘻嘻地遞給顧維安,“你一天也沒有吃東西了,我吃不下那麼多,咱們一起吃吧。”

墨綠因為化名南溪的緣故,自然不能夠在兩個人面前繼續暴露自己,她尷尬地笑了笑,“我忽然想到,原主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改日,等有機會咱們再聊。”

“慢着。”

顧維安吃下小白遞過的紫薯後,叫住了正準備走的墨綠。

墨綠內心竊喜,她就知道自己以退為進的方法管用。顧大哥心地要不是善良,又怎麼會在前世,被自己離間了兩個人的感情?

正當墨綠洋洋得意的時候,顧維安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會打針嗎?若是不會,還是儘早辭去這份工作,免得將來造成醫療事故。”

“顧大哥說得是。”

窘迫的墨綠,一刻鐘都不想着在這間病房待下去。

墨白正吃着紫薯,聽到剛剛顧維安一本正經地說那些話,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她偷偷地笑,卻因為嘴巴里有東西,一下子嗆着。

顧維安連忙用手拍着墨白的後背,“好端端地,吃那麼著急做什麼。”

“顧維安。”等墨白順過氣,笑嘻嘻地望着顧維安,“沒想到,顧師長懟起人來,也是沒有原則的。”

顧維安望着面前這張如花的俏臉,他失神地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裡,“小白。你要答應我,要一直都這樣開開心心的。若是咱們真走到那個特殊的十年,我受了什麼影響——”

“那我也不會離開你。”

墨白從他的懷裡探出腦袋,“若你非要離開我,一個人去承擔那些。不如我們明日就找爺爺說清楚,開春你也不要來提親,我以後嫁給什麼人,都跟你沒關係。”

明明在穿越到顧離城身上的第一天,顧維安就對自己說好了,如果找到小白,一定要彌補上一輩子的所有遺憾。

可是,越靠近幸福,越惶恐不安。

離那個敏感的時期,還有六年。

以前,顧維安從來不知道顧洛寒,是這樣開朗的一個人。他接觸的顧維安,終日都是悲悲戚戚的。因為顧家在眠崖村開了小賣部,被荔枝公社的人舉報,游鄉示眾了兩天,才算消停。

所以,顧維安害怕,他是個男人,這些都沒什麼。但小白不一樣,他娶她,就不想着讓她再遭遇上輩子那些糟心的事情。

似乎能夠感受到顧維安的想法,墨白扯着他的大手,“你要是不負我,我就不負你。再說,我們不是還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嗎?”

墨白沒說破,顧維安眼睛一亮。

對。

那個神奇的空間,還有那隻神秘粉紅色的貓咪。

興許,他與她可以躲過那場浩劫。

“瞧我。”顧維安搖了搖頭,“倒是提前有些杞人憂天了。”

墨白吃了兩個紫薯就飽了,她還有兩瓶針沒掛完,顧維安擔心着她的身體,卻又不放心再讓“周潔”來掛針。

“我去看看值班室,還有沒有其他的人。”顧維安拍了拍墨白的肩膀,“你好好的,不能再出什麼讓我擔心的事情了。”

“顧維安。”

墨白從床上坐起來,她對顧維安說:“已經這麼晚了,其他同志也是要休息的。再去麻煩人家,多不好啊。”